錢氏客棧在楊氏縣的確算是一間數一數二的客棧,規模雖說不算太大,只能說是一般,可是卻功能齊全。
從客棧旁邊還有一條小巷子進去,有一個錢氏客棧的側門,從側門進去,就是一處專門為客人存放馬車以及牲口的地方。
鄭伯弄回來的馬車,現在就放在那里。
現在,鄭伯剛好帶黃忠他們去看了看馬車,然后再加以布置一下,好讓黃敘坐在馬車里能夠更舒適一些。
聽了鄭伯的講述,他找了好幾戶楊氏縣的大戶人家,他們家的確有馬車,但都沒有馬匹,可是,他們都找借口說馬車有問題,不愿意借給鄭伯,也不肯賣。
后來鄭伯干脆就先去跟文申先討要他的戰馬。文申聽說是劉顯要借用,二話不說就讓鄭伯牽走。然后問了鄭伯要他的戰馬的用途,鄭伯就說了說劉顯為黃敘醫治的事,并對他說了黃忠也答應加入了劉府商隊的事。
文申這一聽黃忠居然也加入了劉府商隊,他真的為劉顯感到高興。他自己亦暗自慶幸自己及早投了劉顯,如今有了黃忠的加入,這頓時就讓劉府商隊提升了好幾個擋次。
嗯,這是指劉府商隊的安全級別的方面。
在這個時代跑商,其實最主要的就是安全問題。你有貨物商品,還得要有本事把貨物商品安全的送達有需要的地方去才行。如果半路被劫了貨,那么就什么都沒有了。
可以說,很多人都想通過跑商賺上一筆,可往往都是滿懷希望,窮盡自己的積蓄弄了一批貨,組建了一支商隊。可在半路,遇著山賊土匪,一次的搶奪,就會毀去其人的一生心血。許多跑商的,要不是被劫殺,要不就是被劫后想不開自尋了短見。反正,干跑商營生的,十有八九都是客死異鄉的下場。
有了黃忠,劉府商隊的護衛能力就直線上升,以后劉府商隊行商,恐怕一般的山野賊人都不敢攔路打劫了。
他文申現在也是劉府商隊的人,是劉顯的人,如果劉顯的劉府商隊發展起來,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處,這些,其實也跟他有著利益關系的事。
剛恰,在縣衙里有一架馬車,因為沒了馬拉車,所以一直都丟在一個角落里。楊杰他們在官衙的時候,也根本就沒有去理會這些東西。所以,文申干脆就把縣衙的這架馬車送給了劉顯。
縣衙的馬車,質量性能都要比一般的大戶人家的馬車好一些。
但是,馬車內的布置已經破舊了,得要換過新的,鄭伯就是完了大半天,才搞好了這輛馬車。
有了馬車,黃敘跟著劉顯跑商就方便得多了。
當然,如果劉顯為黃敘醫治,可以讓黃敘盡快好了起來的話,那么這架馬車也就等于是劉顯的私人座架了。
嗯,這個時代,一輛馬車,無疑就等于后世的寶馬,出入有馬車代步,這也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倒也別小看了這一輛馬車的意義。
劉顯沒有馬上去觀看馬車的情況,而是跟黃忠說了聲,就進了安排給黃敘的房間。
黃敘依然是咳個不停,平時,就算是睡著了也會不時咳兩聲。
“我先為黃敘兄弟把把脈,順便用我修煉出來的太平真氣為他理順一下體內的陰陽五行之氣。待我確定黃敘兄弟現在的情況如何了,再有選擇性的給他開個方子,熬些藥湯給他喝。”劉顯將自己為黃敘醫治的步驟對跟著進來的黃忠談了談。
“對醫道黃某真的不太懂,就按公子你的意思就好。”黃忠點頭道。
“好,那黃敘兄弟,你也沒有意見吧?或許,你可以一邊慢慢給我說一下,你自己的感覺。到底感覺哪里不舒服。”
劉顯對黃敘又說了句,再回頭對黃忠道:“現在黃敘兄弟已經沒有再修煉了吧?”
“不修煉怎么行?其實,每次我助他運轉內力真氣的時候,他都可以有一小段時間不會咳嗽的。平時,我也要求他只要能堅持,就不要停止修煉,習武之人,不進則退,不管如何,練武都可以強身健體是吧?”黃忠理所當然的道。
“呃…”劉顯一時竟感到無言,搖頭道:“黃伯父…你這是,唉,怎么說呢?有時候這做父母的,不能對孩子太過嚴苛。特別是你這樣,我個人感覺,你的那一種望子成龍的心態太過急切,迫切。你不知道,有些東西,有時候會適得其反嗎?算了,待我為黃敘兄弟詳細的看看再說。”
劉顯真的感覺到應該是黃忠的內力真氣挫傷了黃敘體內的經脈,并且黃忠的內力真氣太過強勁,以黃敘的體質,根本就無福消受。
這么說吧,如果黃敘真的是一般的病,那么看了那么多的醫生郎中,怎么都能夠看得好的。如果真的是肺病咳病,那么倒還真的麻煩,特別是先天性的那種,這個,劉顯恐怕就真的沒有什么辦法,或許,這真的要神醫華佗才會有辦法。
但劉顯覺得,黃敘的是因為內傷而引發的咳嗽,這個可能性,劉顯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咳咳…劉、劉顯大哥,有勞了…”黃敘把他的手伸出來,蒼白無肉,讓劉顯不禁心里一痛,看著他的手,讓他不自然的想起不久早母親的手,也同樣是蒼白無肉。
劉顯點點頭,把手搭在黃敘的手腕脈博上。
“劉、劉顯大哥…我、我就是感覺氣門提不起氣…經常氣悶,這、這喉嚨一直發癢…一、一天當中,就只有早、早上起來感、感覺最舒服,但一會后,就又忍不住咳個不停。有、有時候也會有窒息感,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的樣子。”
黃敘一邊斷斷續續的對劉顯說著他的感覺感受。
“嗯,我知道了,你別激動,心平氣和的坐好。我現在開始輸入太平真氣去感應一下你體內的經脈穴道的情況。”
劉顯另一手虛按了一下,讓黃敘可以不用多說了。
劉顯現在對于自身體內的太平真氣的控制其實還不是太純熟,畢竟他也才剛剛可以運轉周天,才剛剛踏入準武將的境界。可以說,劉顯現在還沒有時間來對自身的太平真氣進行一個細微的操控。
不過,這也沒關系,劉顯可以控制得了運轉的太平真氣的量。
這個就好比一個天生神力的人,如果他不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的話,那么就很容易闖禍。一不小心輕輕一碰到別人,就有可能讓別人飛出去,萬一發生了意外,跌得一個頭破血流,甚至死亡,這就是大件事了。
這個情況,也是那些武將,他們明明要比一般人的力量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可是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的主要原因。因為通過訓練修煉獲得的力量,是可以控制的,平時,他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只有在戰斗的時候,才可以運轉功法,將力量激發出來。
另一種情況,不是常有聽到,某和某在比武比斗的時候,常會說的,咱才使出了五成之力。這個也是通過其個人控制的結果。
一般情況之下,武將可以爆發出數百斤的力量,而就個人而言,這數百斤力量可能就是他的上限。以五百斤的力道而言,五成之力,就是兩百五斤力道。
但不同的武將,他們的力量上限是不同的。如劉顯現在,完全激發丹田內的太平真氣的力量的話,那幾乎就有千斤之力。這還真的讓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當然,那真正完全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卻不是劉顯可以控制得了的。
現在為黃敘醫治,自然不可能爆發出來。
其實,劉顯也只是運用了一絲太平真氣。
但當劉顯把一絲細微到幾不可察的太平真氣從黃敘的脈門輸進去的時候,劉顯卻渾身一震。
因為劉顯感到,當自己的太平真氣才剛輸進黃敘的手腕,他就有一種一下子鉆進了一只大火爐的感受。他的那一絲太平真氣,竟然哧的一聲就被黃敘體內的那如烈火一般雜亂翻騰的氣息給焚毀,然后這股烈火之氣竟然順著劉顯的太平真氣,想要反噬鉆進劉顯的體內。
劉顯給嚇了一跳,手上輕輕一震,松開了黃敘按在黃敘手腕上的手指。
“黃伯父!”劉顯臉色都有些變色的失聲道:“你到底修煉的是什么功法?這是一種火屬性的功法,內力真氣就如像是烈火一般。還有,你到底為黃敘兄弟灌輸了多少內力真氣啊。”
“啊?這個…”黃忠見劉顯的反應這么大,這一時不知道要不要將自己所修煉的功法說出來。
畢竟,每一個人所修煉的功法,基本上都是秘密,輕易不會透露出去。
“這都是什么時候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我劉顯這人,堂堂正正,絕對不會窺探你們的修煉功法。何況,本人所修煉的太平經亦都沒有對你們有所隱瞞,論珍貴程度,本人的太平經比起你們的修煉功法又如何?如果你們現在把我擁有太平經的事透露出去,恐怕馬上就會引來許多人的窺探搶奪。”劉顯此時真的有些生氣的樣子對黃忠道:“現在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吧,黃敘兄弟真的不是因病而引起的咳嗽,其原因便是你強行為黃敘兄弟灌輸了太多的內力真氣,使得黃敘兄弟自身的身體已經到了一個所能忍受的極限,現在他隨時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什么?真的是這樣嗎?”黃忠這次真的有些相信劉顯所說的話了。
“這種話我會亂說嗎?黃伯父你習武修煉,如果從小開始修煉,也有二、三十載了吧?你自己都應該清楚,修煉之道,講究漸序漸進,不能夠心急,不可能一蹴而就。關于黃敘兄弟的情況,這怎么說呢?就好像是揠苗助長,不僅不能讓其快速生長,還會損壞了其根基,導致其死亡。”
“這、這么說來…不會當真是我害了敘兒吧?”黃忠的臉色剎時慘白,有些不太能接受劉顯的這種說法。
劉顯趕緊擺手道:“我這也只是舉一個例子,真要說起來,你的本心也是為了黃敘兄弟好。所以,先不用自責太多,何況,現在也還不是你自責的時候。”
“對對對,我所修煉的功法,是我們家傳下來的一種功法。其實極難練成,前幾代人當中,也沒聽誰說修煉成功過。其功法名為赤炎玄功,具體來歷也不可考。本人亦是小時候貪玩,在我們南陽黃氏宗祠的一間密室內找到。同時還有本人所用的那張通天弓,亦是一起發現得到的。”
“赤炎玄功?顧名思義,估計不是一本火屬性的武功秘籍。行了,別的不用多說了,畢竟這是你們黃家的功法。不易多說。”劉顯止住了黃忠想要繼續多說的話。
然后劉顯想了想道:“還有根據你所說的,你原來的家族當中,前幾代人當中并沒有聽誰說修煉成功。這就說明,極有可能也是看各人的情況方可修煉成功。”
“這里,應該就是牽涉到個人的體質屬性問題了。”劉顯看了看黃敘,又想到了黃舞蝶,不由再道:“奇怪了,黃敘兄弟以及舞蝶都修煉成功了啊。莫非因為遺傳的關系,兩兄妹都適合修煉此功法?不對不對…舞蝶沒事,可黃敘有事…體質屬性?”
劉顯想到后世的一些小說當中,講到什么的五行靈根什么的,這個應該也就是體質屬性的特質了吧?
自己現在明確知道這天地間的靈氣,有著陰陽五行之分。而現在看來,一些功法亦同樣有五行屬性之分。那么人的體質,亦有可能有著這五行屬性之分。
“我可能想清楚其中的一些問題了。我再強行看看黃敘兄弟的情況。鄭伯…幫我去把舞蝶請來。”
劉顯一邊思索一邊說著。
說完后,劉顯再次伸指搭到了黃敘的脈門上。
這一次,劉顯決定加大一些太平真氣的量。
把黃舞蝶叫來,劉顯就是想先確定黃舞蝶以及黃敘的體質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