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城已經被朝廷官兵大軍圍得水泄不通。
為了徹底擊殺張寶,沒有什么圍三厥一的做法。而是直接將曲陽城徹底困住,連一只蒼蠅恐怕都飛不出來。
皇甫嵩親率大軍攻打曲陽城南門,郭典攻打東門,西門由另外的副將率軍攻打,北門有朱儁坐鎮,提防曲陽城內的張寶會從北門突圍逃竄。
張寧天沒亮就從柳林村出發,來到了曲陽城的時候,一天過去,且天色已黑。
不過,曲陽城內外都點燃著大火。
城頭上有著許多火把火盤的火光,城下也有著官兵燃點起來的火堆。
火光把整個曲陽城影照得如同白晝,遠遠都可以看得見情況。
同時,喊殺聲就一直就沒有斷過,不時有某一面城墻上下發生激戰。
城四周,都有大漢官兵的軍營,軍營一個連著一個,連綿不絕。
軍營內有官兵在休息,那些都是輪翻攻戰之后,撤回軍營休息休整的士兵。
而在城墻之外,四門之處都有軍容鼎盛的官兵,官兵隊列整齊,戰旗林立。
這些官兵,未必是真正的攻城,但是他們卻會在擂鼓吶喊,擺出一種要強攻城墻的態勢。
這就使得城墻上的黃巾守軍不敢掉以輕心,也必須要派守軍馬,提防城下官兵的突然攻襲。
事實上,這些天來,一直都是這樣,官兵在城下,準備好了云梯、樓車等攻城器械。如果看到城頭上的黃巾守軍所有松懈,那么就會馬上發起攻城戰。并且,這攻城戰,一會東一會西,鬧得城內的黃巾軍疲于奔命,這些天來,他們的神經都一直繃得緊緊的,吃無好吃睡無好睡,生怕官兵突然就殺進城來。
這樣不停攻城的疲兵戰術,在這個時候已經收到了一定的成效。照這樣下去,守城的黃巾軍的確會很快就崩潰。到時候,官兵就可以一鼓而下。
張寧遠遠的看到,那些城墻已經斑駁破爛。這里黑一塊那里又塴塌了一塊,不少城墻段,那城頭的墻垛都沒有了。由此可見,這曲陽城的攻守之戰是何等的激烈。
這些天,估計也死了很多人,因為隔著老遠,這吹過來的北風當中,都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四周都是軍營,城前也都是官兵圍守圍攻。張寧現在想要進城去是不太可能的。
事實上,在來到曲陽四周十里左右的地方,就開始有官兵的明哨暗哨。
皇甫嵩及朱儁為了確保這一次攻擊曲陽不受別的影響,所以,密切的盯著四周,提防還會有別的黃巾殘余部隊會突襲官兵的身后,前來支援曲陽城內的張寶。
如此,張寧都沒敢帶著那二十個已經加入了柳林村暗營罪軍的原黃巾賊兵潛近曲陽城四周察看。
現在,她也就帶著最為機警的兩個暗營士兵潛了進來,其余的士兵,讓他們躲在遠遠的一片樹林當中。
到了這離城還有三、四里之處的地方。官兵巡邏兵就多了起來。張寧也不太可能再潛近了。因為再潛近,就得要潛進官兵的軍營去了。
但是,想要進城,就必須要穿過官兵的軍營,可這難度太大。
隨張寧一起潛進來的兩個暗營的士兵,他們分別是張寧帶來的這二十人當中的什長。
都是比較精明以及精悍的黃巾精銳。
其實,張寧也并非是沒有原則的人。她所接收的這些黃巾賊兵,其實都不是所有都是亂殺無辜的人。
事實上,張角的本部黃巾軍,以及以太平道骨干所控制的黃巾軍,并沒有參與對一般百姓的燒殺搶掠。
主要是張角起事雖然匆忙提前了,但是他也是經過了多年的準備。他其實一直都有暗暗的儲備錢糧,他的錢糧,要供應整個黃巾軍的吃喝用度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供應他的本部軍馬卻沒有太大的問題。所以,除了剛開始發起起義,的確斬殺了不少官府官員,殺了不少大戶,搶奪了那些大地主土豪的家財錢糧之后,后來都不需要張角的本部軍馬去搶奪錢糧都能有軍資。
張寧所收的這些黃巾賊兵,其實有大半都是張角本部黃巾軍的黃巾士兵。
這兩人,就是真正的太平道教眾。
其中一個,名叫范墩。他在加入太平道之前,本就是一個泥水匠人。
另一個,叫許二。加入太平道前,是一個孤兒,無業游民,靠發一些死人財過日。嗯,其實就是抬棺人。平時他到處游蕩,十里八鄉哪家有死人,他就去幫襯,幫死人家主人抬棺,賺點辛苦錢,混一頓吃的。
張寧特意帶他們一起潛進來,也并不是無意的。
三人觀察過曲陽城的情況之后,躲在一個背風之處。
“范墩、許二,你們也都看清楚了?快想想辦法讓本圣女進城。現在官兵攻得急,說不準城就被攻破了。得要趕緊進城去通知地公將軍,讓他及時突圍逃離曲陽,否則,他就會追隨天公將軍、人公將軍而去了。”張寧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向兩人問計。
“稟圣女,依屬下以往做泥水匠的經驗,無論是一般的房屋又或是一城,都會有一些排水溝。尤其是城內的排水溝,會直接通往城外。曲陽城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因此,排污水溝,肯定會從東面或南面出來。如果我們找到排污水溝,那么就可以沿著排污水溝進城。當然了,不知道曲陽城的排污水溝是暗溝或是明溝。如果是明溝的話,估計城外的官兵或者是城內的黃巾軍,都會封死了。進不了出不來。”
郭墩先據他做泥水匠的經驗道。
“圣女,看這戰斗激烈,每天都應該死上不少人,那么多死人,肯定得要處理的。我能找得到他們處理尸體的地方。或許,可以弄得到幾套死去的官兵的衣服鎧甲,我們就扮成官兵的樣子,混進軍營,混進他們的軍隊里,說不定,我們就可以混得到城墻之下。可是…再要如何進城,小人就沒有辦法了。”許二也說道。
“哦?這樣或許是一個辦法…”
張寧聽了兩人的說法,若有所思,一會,心里就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