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前莊公任齊國國君六十四年,初期齊國動蕩不安,一共兩次遷都,從營丘到薄姑再到臨淄。到了臨淄后利用位置優勢開始休養生息,也為后面的齊僖公開疆拓土奠定了基礎。”
“齊前莊公去世六年,正值齊僖公年富力強、雄心壯志。這時的齊國空前強盛,但他很清楚這時誰更有能力,于是便找上了當時的鄭莊公。”
“鄭國兩任諸侯王,武公和莊公都是周朝的真正執政者。他們兩位都是侍奉的周平王,但周平王去世后朝中的大臣擔心鄭國做大,便連忙換了虢公來執政。這一點也算激怒了鄭莊公。”
“齊僖公正好就在這時與鄭莊公在石門商談了軍事合作,建立起了關系。而在他們建立起合作關系的這段時間便連滅了郕國、許國、宋國。直到鄭莊公和齊僖公相繼離世,兩國才解除了盟約。而這直接為齊恒公后面幾十年間稱霸定下了基礎。”
竇嬰聽完后也沒急著評論,又接連問了好幾個有關《春秋》《楚辭》的問題。
之所以只問這兩本…是因為陳安備注了,這兩本應該是朱買臣學的最好的。
要不然后面也不會憑著這兩本的理解將劉徹給打動啊!
竇嬰聽著朱買臣對于這些事情的理解眼前一亮,雖然整體上來說不如田蚡,但是有些方面還是有他獨到的理解。
竇嬰與朱買臣的交流一直到了傍晚才停下來。
竇嬰很大方的拿過毛筆寫了一份回信。
遞給朱買臣的時候竇嬰還開玩笑的說道:“你直接和小安說,我保舉你為少府丞!”
不管這話是不是竇嬰本意,都當得起朱買臣一拜。
朱買臣當即后退兩步,躬身一拜:“下官多謝大將軍!”
“好了,快去吧,再晚,少府寺都下值了。”
朱買臣又是一拜后,才轉身離去。
竇嬰撫著自己的山羊胡眼眸流光婉轉,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府。
朱買臣得了竇嬰的信函后,那是一路飛奔著趕回少府寺,生怕少府寺下值了要等到明日,而擔憂著出現什么變故。
到了少府寺門口后,才調整呼吸,讓門外的侍衛進行通傳。
可當朱買臣到達前廳之后,發現陳安和另外一人在進行交談。
但轉念一想,陳安既然讓他進來,那便是不怕那人聽到他們的交談。
“下官朱買臣見過少府大人。”
“起來吧。”陳安笑道:“情況么樣樣。”
朱買臣隨即掏出竇嬰給的信函恭敬遞上:“這是大將軍讓我給您的回信。”
陳安這次是自己起身來到朱買臣的面前接過,一邊走回去一邊指旁邊的位置說道:“坐吧。”
“諾。”
陳安拆開信函看了會兒笑道:“不錯,大將軍對你贊嘆有加。”
朱買臣靦腆的笑了笑沒有開口,關于竇嬰那句保舉的玩笑話自然當不得真。
這時又聽陳安說道:“你旁邊這位是汲黯,以后你們也算是同僚了,加上你們同樣喜好儒學,想必共同的話題少不了。”
朱買臣聽到這句,才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了汲黯。
同樣也在打量朱買臣。
二人相視一笑,互相拱了拱手,算是見了理了。
那會兒汲黯在家中得知張湯已經拜訪過陳安了,汲黯便想著自己也不能失了禮數。
所以汲黯也才來拜訪了陳安。
朱買臣在長安這些年雖然沒有什么背景,但是他將長安城一些有名氣的官吏名字都記了邊,要是哪日碰到了,說些好話,說不定可以搭建起關系。
朱買臣剛才進來時以為汲黯只是陳安喚來有事情要交代的,這會兒聽了名字便瞬間想了起來。
自汲黯的祖先守古衛國國君恩寵開始。
到汲黯這一代已經是第七代了,每一代都會在當時的朝中任卿或是大夫一職,可以說是官宦世家。
朱買臣自然也記住了這個名字,可以說從汲黯出生開始,只要不是草包或是早夭,一定可以入朝為官。
陳安見他們二人互相見禮后笑道:“今日也算是和你們互相見過了,等過幾日我向丞相稟明,再由丞相告知陛下后,你們便可上任了,這些日子你們先把自己目前手頭的事情安排好。”
汲黯和朱買臣聞言對視一眼后,立即起身,由汲黯說道:“少府大人放心,我等會將手中事情安排妥當。”
過了一會兒,二人離開后,陳安想了想,繼續完善剛才沒有弄完的題目。
大概七月中旬就要舉行科舉了。
那邊的題目劉啟交給陶青,然后陶青召集了朝中的一些各種學派的代表來分別出題,因為這次題目是選做題。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趙王劉遂還沒投降。
在陳安的記憶中劉遂是一直撐到了十月才因糧絕而自刎,這知道這次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館陶公主府。
劉嫖前兩日和栗姬正式鬧掰了后,在府中氣了好久,砸了不少東西。
而今日她府上來了位特殊的客人——田蚡。
田蚡諂媚的說道:“長公主,你覺得剛才在下得提議如何。”
王美人和王夫人得知了劉嫖在栗姬那里碰壁了之后,她們兩個就知道機會來了。
現如今雖然劉榮立了太子,但是以栗姬這張揚跋扈的性格,遲早得連累到劉榮。
這不,剛立太子不到一個月就得罪了劉嫖。
要知道竇漪房現在五十歲了,眼睛還看不見,這劉嫖作為竇漪房的長女還是很有地位的。
這一點從后面竇漪房去世后將東宮所有的財產都賜給了劉嫖就可以看出。
只要能將劉嫖拉到這邊來,以劉嫖那睚眥必報的個性,一定不會這沒簡單放過栗姬。
王美人和王夫人不好直接出面,所以才派了田蚡前來。
劉嫖在思索田蚡話語的可行性。
過了片刻:“你憑什么能讓我相信你們的誠意。”
田蚡聞言說道:“誠意自然有的。”
“說來聽聽。”
“這皇子嗎,又不是只有她栗姬才有,我們王美人也有皇子!”田蚡在說這話時絲毫沒有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