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紀成以將軍的身份加入了劉邦的隊伍,幫助劉邦破秦滅楚。
后來戰死,留下了一個兒子紀嘉。
高祖八年劉邦追封紀成為襄平侯,由兒子紀嘉繼承。
紀嘉也在周勃等人平定諸呂的過程中貢獻出巨大的力量。
所以也可以說是有功于劉啟他們一家。
可是現在紀恢所犯的罪名確實太大了。
劉啟沉吟了許久,嘆氣一聲:“唉!晁卿,此事召集各位大臣商議吧。”
晁錯一聽走出應道:“諾!臣這就去。”
下面跪著的紀嘉則內心忐忑,交由大臣們處理就意味著劉啟在推卸責任。
既不想違反律法,又不想被別人說沒有人情。
楚國。
彭城。
休侯劉富本來在這里吃吃喝喝,欣賞下歌舞,過著悠閑的生活。
但是最近他聽到了一些傳言。
自己的侄兒楚王劉戊要反!
對于此事他一開始只當是謠言,前兩日發生的事卻改變了他的看法。
申公和白生被劉戊給貶為了庶民,還讓他們穿著囚衣去做勞役。
兩個多月前穆生就請辭離開了楚國。
要知道這三個人都可以算是劉戊的爺爺,都是楚元王劉交的同門師兄弟,可現在劉戊絲毫沒有顧念以前的情份。
這一點讓劉富心驚,從這些跡象看來劉戊變了,他今日來這里就是想要問清楚這些事情。
在王宮里等了一會兒,就見著劉戊走了進來。
劉戊看著劉富站起身子來和顏悅色的笑道:“叔叔今日怎么得空來找本王啊?”
雖然劉戊是一臉笑容,但劉富總感覺劉戊的笑容有些怪異。
劉戊試探著說道:“大王,臣這幾日在外面聽到了一些有關大王的謠言,所以…”
說到這兒,劉富猶豫了下。
劉戊這時卻開口道:“所以什么?”
“所以來找大王來求證一下。”劉富這下將話說完后就看著劉戊。
劉戊卻撇了撇嘴笑道:“不錯,外面出傳的不是謠言。”
劉富聽到劉戊的肯定回答,心里抖了一下,連忙道:“大王,此事萬萬不可啊!現如今國內百姓安居樂業,戰爭一起,受苦的是他們啊!”
“更何況陛下并沒有對不住我們這一脈啊!小弟現如今在朝廷任宗正,也證明了陛下對我們一脈的重視的啊!”
劉富所說的小弟正是如今劉啟身邊的宗正劉禮,他是楚元王劉交的幼子。
“啪!”
聽到劉富這話的劉戊大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幾!
“沒有對不住我們這一脈?他劉啟都要削本王的封地了,還說沒有對不住我們!還有你說劉禮!他這些年在長安早已忘了還有我們這家人了,晁錯上奏削藩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大王!小弟他在…”劉富苦著臉還想繼續說些什么,卻直接被劉戊打斷。
“叔叔你無需再言!本王的事你不用關,你只需要接著在府中吃喝玩樂便可,其余事情本王自有安排!但若是本王知道你有什么對不住本王的地方,休怪本王不念叔侄情份!”
劉戊說完直接轉身進入后殿。
前兩日劉濞已經來找過他了,商議了具體的內容。
兩國緊挨著,等到時候劉濞起兵,一路過來楚國的城門都會大開。
等到兩軍相會就是直取長安之時。
長安城。
有關紀恢一事終于落下帷幕。
像晁錯這樣的法家之人就認為律法神圣不可侵犯。
他們認為既然紀恢沒有脫離紀家,只是被廢了世子的頭銜,那還是紀家的人。
當街叫囂謀反,辱罵君父;就應當按漢律腰斬棄市,再滅其三族。
立即遭到了以章武侯竇廣國為首的儒家還有直不疑這等黃老派的大臣們反對。
他們認為如果按晁錯這樣處理,開了一個先例。
以后要是別的家族因為財產之爭,認為自己沒有奪得家產不死心,效仿紀恢的做法來個魚死網破;那又該如何?
此事讓新上任的廷尉張敺很是為難;之前的前輩張釋之那是個鐵面無私,嚴格按律法來行事的狠人。
所以張釋之的很多判決案例都是可以作為他們現在處理案件的參考。
可是就算是張釋之也沒有遇道過這種情況啊!
張敺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沒有張釋之那樣的狠勁,張釋之即使遇到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先按律法穩住,再去找劉恒請示。
可現在是劉啟直接將事情丟到了他廷尉府,不僅如此,還將一幫大爺給請過來;他現在是兩頭為難。
張敺面色為難的向陶青看去。
陶青身為丞相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閉著眼睛。
重要的是也沒有人去問他的意見,仿佛這里就沒有丞相,晁錯就是身兼丞相和御史大夫兩職。
就在兩邊唾沫橫飛之時,劉啟借此事為由進宮與竇漪房緩和關系;意思是這么重要的的事情我身為皇帝會來請教您。就像當年先帝請教薄姬一樣。
竇漪房心里經過上次袁盎的勸解后也一直想找機會和劉啟和談一下,這下劉啟自己送上門來,還是如此重要的事,讓竇漪房覺得劉啟并沒有忽視掉自己這個太后。
竇漪房本身是黃老愛好者,她也知道劉啟在晁錯的教導下偏向于法家。
于是給劉啟出了個折中的主意。
就按漢律來判決,先將紀恢腰斬棄市,然后再由劉啟和竇漪房一起下詔赦免其余人等,說念在以前紀家有功的份上。
這件事情落下帷幕后也即將進入新的一年。
淮南國。
丞相府。
張釋之在陳安的建議下主動請退來到了淮南為相。
雖然在淮南國大多人都知道他是因為以前得罪的當今陛下才被趕到了淮南這個地方,也有很多人覺得他已經瘋了,所以才會來到淮南之后將這個地方治理的僅僅有條,除了軍權不在手中之外,其余的事情他都能插上一手。。
張釋之卻從未放棄過再次入京的希望。
他自己年紀大了可以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但他的兒子張摯還年輕,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一直呆在這個貧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