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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上奏

  陳安前日帶周亞夫和周陽試騎匈奴人的戰馬,昨日移交太仆寺,但是令陳安不解的是劉恒居然沒有升自己的官。

  昨日又帶了程玉等人游了一遍長安城,今日就是陳安最后一天的休息時間,從明日起又要開始當值。

  陳安此時正在書房內撰寫著要遞交給劉恒的奏疏,這篇奏疏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會改變朝堂之上的政治格局。

  陳安正寫著的時候,外面仆人來報。

  “二爺,門外有一叫程玉的來找您。”

  陳安聞言后停筆,說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諾!”

  陳安就直接向府外走去,而快寫完的奏疏直接放在了案幾上。

  府外程玉正倚靠在房柱上等待著。

  “程玉兄。”

  程玉聞聲看去,正是陳安。

  “程玉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嗎?”

  程玉看了看周圍的景色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來向陳大人你辭行的。”

  陳安頓了下說道:“這么快,你們昨日不是說還要在長安多待幾天嗎?”

  “本來是想著要多玩幾天,但是昨日晚上回去兄弟們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該回去了,這里畢竟不是我們熟悉的地方。”程玉說道最后一句還嘆息了一聲,目光也變得黯淡了。

  陳安看見了程玉眼中的黯淡,程玉他們是真的不想留在長安嗎?

  也許不是,而是他們心里裝著云中郡的兄弟,怕的是匈奴南下,他們不在,等回去后又有許多人見不到了。

  片刻后。

  陳安拍著程玉的肩膀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留你們了,保重!”

  “陳大人放心,我們云中郡實力強勁,死不了!”

  “走了!”程玉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也沒有回頭。

陳安回到書房中準備完成這奏疏的最后一部分,但在房內還見到了另外一個人  陳恢。

  “大哥怎么在這。”

  陳恢見陳安回來,將陳安還沒寫完的奏疏拿起憤怒的丟在了陳安面前,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篇奏疏上去了回得罪很多人!”

  陳安默默的將奏疏撿了起來。

  “小弟知道。”

  “知道那你為何還要這么寫!”

  陳安吸了口氣:“正是因為知道才要這么寫,不然沒法改變朝廷的現狀。”

  “現在朝堂上的官員大多都是以前和高祖打天下有功之臣的子侄、旁系,甚至是和他們沒有關系的人;但只要給了他們錢財,他們就會舉薦你為官,這對于以后的發展會很不利。”

  陳恢聞言勃然大怒的指著陳安斥責道:“你不要忘了!你也是這樣才能入宮為官的!如果沒有阿翁,沒有你的兩位老師,也就沒有你的今天!”

  陳恢此話一出,房內寂靜了。

  陳恢冷靜下來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

  而陳安則是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陳恢會說出這樣的話。

  陳平只有陳買一個兒子,陳買早期也就只有陳恢一個兒子,即使從小就顯得平庸,也不妨礙陳平的寵愛。

  但自從陳安出生后一切都變了,陳安與陳恢相差了有十二歲。起初因為陳安是小兒子的原因得到了陳平和陳買的寵愛,而后陳平發現了陳安異于其他小孩子的舉動,更是加大了對于陳安的培養力度,在臨走前還為其尋找了兩位師傅;這些多少都對陳恢的心里產生了影響。

  過了許久,陳安開口了。

  “大哥,這些年你也過的不容易吧;我這個做弟弟得到的優勢要要遠大于你,你十八歲才得以為官,后面緊接著幾個月父親大人逝世,繼承了父親大人的爵位,后來慢慢的又任了丞相府倉曹,再在前不久任了丞相府征事。”

  “而我從小一直跟著兩位老師學習,十六歲得陛下看重一步登上了中郎,北上了一次,回來后不久又兼任了太子舍人,現在我除了少個爵位,其他的已經不比大哥少什么了。”

  陳恢依舊沉默著。

  “如今我十七歲,大哥二十九歲,但大哥還記得嗎,阿翁在走之前和我們說過的話;做一個能臣,為大漢江山謀福祉的漢臣!我既然享受了這一切,那就要為享受的這一切做出相應的付出!”

  陳安最后的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陳恢靜靜的看著陳安,過了片刻開口道:“我、我知道了,隨便你吧!”

  說完陳恢就從陳安旁邊走過。

  陳安則是手中拿著那卷寫到一半的奏章低下了頭。

  陳安聽見了陳恢跨過門而碰到的聲響,緊接著傳來了陳恢的聲音。

  “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小弟,是陳家的人,有什么事記得有陳家在后面撐著。”

  陳安聽見這句才算是露出了笑容:“放心吧,大哥,我自有分寸!”

  “嗯。”

  說著陳恢就消失在了這里。

  陳安則是又坐回了位置繼續他的撰寫。

  翌日。

  宣室殿。

  劉恒手中正拿著陳安連夜趕出來的奏疏觀閱著。

  過了許久,劉恒放下了手中那卷對著陳安說道:“你這奏章沒有給申屠嘉看過吧?”

  “微臣寫完后第一時間就來交給了陛下并無其他人觀看。”陳安說道。陳恢昨日看時陳安還沒有寫完,所以倒也不算是撒謊。

“難怪,如果你給申屠嘉看過,他估計都不會同意。”劉恒撇撇嘴說道  “微臣既然敢上這篇奏章,自然是敢承擔接下來的壓力。”陳安拱手說道。

  劉恒聞言笑道:“得了吧,你一個中郎拿什么來承擔,如果朕接受了你的建議,那些大臣們恐怕會直接撕了你。”

  陳安正色道:“不論大臣們的態度,微臣現在只想知道陛下您的意思,畢竟現在這江山是陛下的江山,自然也應陛下來做主。”

  此時侍奉在劉恒身邊的竇嬰都驚呆了,雖然不知道陳安到底上的什么奏疏,但聽著好像是會得罪朝臣,就沖著陳安這股敢冒著得罪朝臣的勁,硬著頭皮上奏的風采,都值得學習。

  劉恒起身在宣室殿內踱步,一趟又一趟,不知第多少趟停了下來。

  “趙同!”

  趙同很快進來:“奴婢在。”

  “去丞相府將申屠嘉找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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