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和武北玄離開武府,駕馬出城。
坐的是一匹三河馬,這讓張宇想到了自己的黑鬼,它還在恭親王府,由蔣萬里幫忙照料,找時間得去恭親王府走一趟,既是拜訪恭親王,也好把他牽走。
一路馳騁,兩人來到虎豹營外,就被士兵攔下,待看清來者是武北玄,士兵立即放行,一旁諂媚:“武將軍,你好些日子沒來了。”
武北玄坐在馬上哈哈大笑,意氣風發道:“這些日子公務繁忙,怎么?軍營中還有刺頭嗎?是不是皮又癢了,今天老子帶了高手,正好給他們松松。”
士兵大拍馬屁:“刺頭沒有,只是眾兄弟們思念武將軍,想著能再聽你教誨,以便于提升自己的武藝,將來能為陛下戍守疆土。”
“好,說得漂亮。小子,很有發展前途。”武北玄被夸的神清氣爽。
一旁的張宇暗翻白眼,沒想到剛來軍營就遇到這種貨色,真不知道這虎豹營會不會浪得虛名啊。更讓張宇想不到的是,平日里一副高冷姿態的武北玄,被一句武將軍弄得屁顛屁顛,看來拍馬屁這門技術,的確要拍對位置。
張宇和武北玄下馬朝軍營走去。
沿路上,張宇觀察這座虎豹營的設防布置。
不愧是僅次于驍騎營的存在,虎豹營的設防很有章法,整個軍營駐地成圓,最外側是挖的陷馬坑,防止騎兵沖殺,往內是用木頭做成的圍欄、鹿砦,四方各有一道轅門。進入轅門,是第一道防線。繼續深入,是第二道防線,繼續深入,足足有三道防線,才算真正進入軍營當中。
整座軍營很大,五千人馬要住宿、訓練、吃飯等等,占地規模小不了。軍營中的建筑都以木頭為主,被分為好幾個區域,張宇和武北玄直入中央軍帳,所以很多地方沒法仔細觀察。
來到中央軍帳,是一座修建在高臺階上的木質房屋,居高臨下,俯視校場,在房門前放著軍鼓,通報全軍時可用。門前守衛一看是武北玄,立即進去通報。兩人上了臺階來到門下,便有人迎了出來。
一身銀色明光甲,是位精壯中年人,他看到武北玄,滿臉笑容:“哈哈,你這武小子,一聽有演武,肯定會來!”
“魏大哥!”武北玄連忙拱手行禮。
中年人笑道:“跟我還這么客氣。這位是?”
武北玄介紹道:“這位是張宇,我的摯友,武功比我強,而且文武全才,這次帶他來玩玩。”說完,又對張宇介紹道:“張宇,這位是魏星云魏校尉,虎豹營共有四大折沖府組成,他是其中一府的折沖校尉,也是我表叔最得力的干將。”
“魏校尉!”張宇趕忙行禮。
魏星云哈哈笑道:“既然是武北玄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還別說,我見武北玄這么些年,第一次見他帶人來這。就是他兩個堂哥,他都不屑陪同。”
“可能我倆臭味相投!”張宇打趣道,引得兩人哈哈大笑。
魏星云邀請道:“進去吧,黃將軍正在處理軍務。”
三人進了屋,最里頭的書桌前,坐著一位不惑年紀的將軍,頭發略微花白,一臉絡腮胡,面容剛毅、威嚴。在書桌兩側,站著三個中年人,和魏星云相同打扮,看樣子是其他折沖府的校尉。
“表叔!”武北玄熱情叫道。
黃旗山放下手中筆,瞪了一眼,道:“沒大沒小,我這虎豹營是你這個頑劣子弟隨意亂闖的嗎?今天誰的屬下當值?就這樣放進來了?”
跟進來的魏星云一臉苦澀,抱拳認罪:“回稟將軍,是末將的。”
“再有下次,自領軍棍十下。”黃旗山吹胡子瞪眼喝道。
魏星云趕緊領命,然后退到一旁。
武北玄翻著白眼,道:“我說表叔,不用這么絕情吧。”
黃旗山起身,從書桌前走來,一行人移步廳上,他坐在上座,便說:“這家伙來了,軍務暫停,都坐吧。你小子也坐吧,還有你。”
四名折沖校尉立即放開身段,也沒了剛剛規矩、謹慎的表情,找個椅子隨意坐著,還相互交談。
張宇和武北玄也找個椅子坐下,同時張宇心中暗暗贊許,看來這位黃將軍很有能力,談軍務時,有軍規必須嚴肅面對和執行,閑聊時還能放得開,張弛有度,治軍有方。
眾人坐下,黃旗山問道:“又趁著演武來湊熱鬧?”
“嘿嘿,還是表叔懂我。”武北玄笑道。
黃旗山哼道:“憑你的武藝,這軍營上下單打獨斗,我這四位折沖校尉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還來干什么!”
武北玄笑道:“那都是小打小鬧,我知道這四位故意讓我,真的戰場廝殺,我絕對不是對手。我練氣,他們練體,不能和他們打打殺殺。這不,我帶著一個高手來。”
張宇起身抱拳行禮:“黃將軍,在下張宇,冒昧前來,還請恕罪。”
黃旗山揮揮手,道:“按照軍規,你們私闖軍營是死罪,但誰叫我這外甥無法無天,幸好這軍營我還做得了主。你既然是北玄帶來,也稱我一聲表叔吧。”
“是!”張宇恭敬道。
黃旗山打量了張宇,虎目精光一閃,轉頭望向魏星云,問道:“星云,這小子不簡單啊。”
習武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氣,同樣是煉體的,都能互相感受到。
魏星云凝重的點頭,問道:“張宇,你練的是近戰殺伐之術?”
張宇笑道:“沒錯,還是魏大哥眼光準確。”
魏星云道:“你沒當過兵?怎么會走煉體這條路?莫非想來軍隊發展?”
張宇解釋道:“我非常想當兵,為國效忠戰場殺敵,以前身患疾病,征兵時錯過了。現在病才剛剛痊愈。”
“既然想當兵,不如來虎豹營。”魏星云直接開始招攬。
一旁的武北玄忙阻攔:“哎哎,別啊,張宇現在可不能當兵,這家伙文采比武藝還要強,跟你當兵,最多果毅校尉,幾年還不知道能升到,入仕就不同了,他恩師可是當今的祭酒孔老夫子。”
“嗯?”黃旗山面露詫異,他自然知道孔繁星的分量,做他的弟子,這仕途可比軍營提升的快。
魏星云遺憾道:“哎,大周缺了一位猛將。”
“你們沒打,就知道他會是猛將?”武北玄反問道。
張宇也自謙道:“是啊,我近戰能力好一些,但帶兵打仗、馬上功夫就差了很多,估計都不如普通騎兵。”
的確,在未來,騎兵被取消,冷兵器也被取消,張宇因為愛好,練了兩年的槍法和三年的飛刀,跟隨的也雖然是名師,但追求了技巧,少了殺人術。至于馬上槍法,更是稀疏。
五年的未來生活,要學的東西太多,基本上張宇是多涉獵,不精深,除非是自己非常鐘愛的愛好。
黃旗山鄭重道:“那可不行!大周是馬上得來的天下,你該好好練練馬上功夫。北玄,你別笑,我說的也是你。你的馬上功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將來萬一有戰事發生,或是開疆拓土,你騎術不行,如何建功立業?難道就守著祖上留下的恩寵?人這一輩子,恩寵不可控,實力可控。”
張宇和武北玄對視一眼后,兩人起身抱拳,道:“是!”
然后武北玄靈機一轉,道:“對了表叔,以后我倆來軍營苦練騎術,你看行嗎?正好讓魏哥他們四個好好傳授。”
“不讓你來,你會聽話嗎?”黃旗山哼道。
武北玄笑嘻嘻道:“哈哈,我就知道表叔最好了。”
“演武已經推遲到下午了,現在有時間,讓魏星云帶著你們去練吧,我還有軍務要商議!”黃旗山開始送客了。
話音剛落,張宇和武北玄早就拉著魏星云匆匆離開。
“這兩個家伙…”黃旗山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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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魏星云負責區域的校場,他指著校場前一排長兵器,說道:“你們都用什么武器?”
魏星云指的是馬上兵器,很少有騎兵用刀劍,不是說沒有,只是比較雞肋,畢竟騎兵居高臨下,以機動性見長,若是佐以長兵器為攻,威力更深,一寸長一寸強,鋒芒畢露。
“槍!”張宇堅定地說道。
武北玄猶豫了,他是江湖練氣路子,平常用劍,很少涉獵長兵器。
“兵器是你的延伸,戰場上就是你的伙伴,選擇合適的才是正確的。北玄,這里有十幾種長兵器,你熟悉一下,再選擇不遲。”魏星云笑道:“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正好我也用槍。張宇,我們先來過過招。”
“好啊!”張宇頓時來了興趣。
兩人各取出一柄槍,拉開距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