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大會結束,這場大會可以說是張宇的個人秀,從一開始就碾壓眾人,不管你是世家顯貴,還是勛爵在身,亦或是名傳當地,或者名師出身,在張宇的名詩詞句轟炸下,都掩面而去。相信過不了多久,京城上下會熱議張宇!他仿佛西海岸的一只翅膀,雖然很小,煽動的翅膀,卻在東海岸掀起巨浪。更像是一只幼虎,無意闖入了開會的羊群,驚起綿羊四竄!
更主要的是,他的來歷帶著神秘感和神圣,和女皇扯上關系,不想在京城大火都不行。
張宇和武北玄沒有離開,繼續呆在國子監中。
沒等多久,靳博士和魏博士回來,帶領張宇前往國子監后院,去見祭酒。祭酒大人足有七十歲高齡,嗜睡故喜好幽靜,這國子監后院是片竹林,倒符合他的喜好。
來到一間房舍前,靳博士和魏博士敲響了房門,門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二人讓張宇稍作等會,便躡手躡腳進去了。
不一會,靳博士和魏博士出來了,兩人面容帶著喜色,靳博士低聲道:“張宇,大人喜好靜,過會進去后動作要輕,不可魯莽。另外大人很喜歡你的文章,剛剛連聲夸獎,好好表現哦,你進去吧!”
一旁的魏博士似乎很看好張宇,也低聲提醒了一句:“大人古稀之年,什么事沒有見過!所以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耍小聰明!”
張宇感謝兩人,深深拱手,然后道一聲抱歉,過后會親自到府上拜訪,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進屋是個大廳,廳上掛著一個匾額,上面的字就像小孩的涂鴉,一點書法技術都沒有,而且寫的是“古稀頑童”!
大廳左側是書房,隱約可見一個老者正在書案前看書。
張宇正在打量時,老者頭也不抬的突然叫道:“都進來了還四處張望,有什么好看的!趕緊過來!”
張宇摸了摸鼻子,他發現這位祭酒的性格似乎不像靳博士所說那樣啊。
張宇走了過去,看清了祭酒的模樣,和普通的老頭差不多,花白的頭發,佝僂的身子,一身干凈卻很普通的長衫。而讓張宇感覺哭笑不得,這位祭酒大人看的竟然是小人書。
祭酒似乎看出了張宇的詫異,于是揚了揚小人書,解釋道:“這小人書的畫工極差,但是故事卻很新奇,很有趣,你要看嗎?”
老頭一臉的褶子,一雙眼睛卻透著頑童的機靈。
張宇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句話,七十老者如頑童。
于是張宇笑道:“故事如果不新奇,更沒有人去看,不過依我看啊,這故事太普通,隨便看看還湊合,時間長了不免枯燥和乏味。”
“聽你的意思,你似乎有好的故事?”祭酒好奇問道。
張宇驕傲道:“不說天下第一,反正就這樣一直講下去,到我孩子上學估計也不會重樣!”
祭酒一臉興奮,問道:“真的假的?”
張宇笑著問道:“不信我給你講一段。那你是喜歡武俠還是愛情,神話還是修仙,科幻還是鬼怪?”
“還這么多的種類!聽起來就很有意思!”祭酒激動道:“我比較喜歡打打殺殺的故事,刺激,你先來一個!”
“那好!那就給你講個故事,名叫水滸傳”張宇隨即緩緩講來:“大人且聽這一回:王教頭私走延安府,九紋龍大鬧史家村...”
張宇第一次看到水滸傳時,也立即被這個名著吸引,前前后后看了無數次,幾乎能倒背如流。而且張宇口才一流,故事情節把握的非常到位,武打場面非常詳細。
很快,講到魯智深拳打鎮關西,然后是大鬧五臺山,直到倒拔垂楊柳,林沖誤入白虎堂才結束。
外面天色早就黑透了,不知不覺中,一個講的投入,一個聽的仔細,竟然都把時間給忘了。
“大人,時間不早,我還要早點告退,別耽誤你休息了!”張宇說道。
“沒點禮貌,叫什么大人,你來干什么的!”祭酒突然一本正經,然后又嘆息道:“哎,我這是聽了好故事就三月不知肉味啊,以后可怎么辦!”
張宇笑了,祭酒這句話就已經代表承認了自己學生的身份。
張宇連躬三次,喚一聲:“夫子!”這就算拜師了。
只不過這種拜師,只是拜在祭酒門下學習,是學生,并不算是真正的弟子。
真正的弟子,老師需要傳道授業解惑,弟子要以天地君親師對待。那種沒有血脈卻堪比血脈羈絆的聯系是最難得。
這次詩詞大會的獲勝獎勵,說是拜入祭酒門下成為弟子,其實很大層次是恭維。祭酒大人要收一名弟子,必然經過重重觀察和考核,并且要有才華和家世,不然很難入他法眼。能成為門下學生,已經是非常大的福分了。
張宇拜完師,正準備告辭時,祭酒突然問道:“你家在何地?家中還有何人?此次來京干什么?”
張宇一五一十說出,并未進行任何隱瞞。
祭酒抬頭望著屋頂,隨即回神打量張宇,片刻點點頭,道:“收你為門下學生,的確委屈你了。你雖然出身商販之家,但瑕不掩疵,更何況老夫收徒弟,豈會顧慮他人看法。女皇有心,我有意,趁著死之前不發揮余熱,的確對不起陛下的恩情。張宇,老夫問你,你可愿意拜入老夫座下,成為最小的弟子?”
張宇聞之,渾身一激靈。
祭酒大人說的是座下弟子,而不是門下學生。這可是需要進行拜師禮,三跪遞帖才能確認的師徒關系。
張宇猜不出祭酒的用意,為什么會直接挑中自己,兩人第一次見面好不好,這樣會讓張宇驕傲的,讓京城的其他讀書人作何感想,會不會氣得暈過去?
“學生愿意,愿意!”張宇立即回應。
祭酒大人笑道:“好!既然定了下來,你離開后找一下靳博士,讓他挑一個良辰吉日,走一下拜師禮,就算正式收你入門。你也準備下束脩,到時要用。”
“是,老師!”張宇應道。
“以后可要好好孝順老師哦!”祭酒大人突然開玩笑,道:“那么好聽的故事,一日不聽都渾身難受。”
張宇忙道:“老師若是喜歡,我每天都來給你講一個時辰,你看如何?”
“不行不行,一個時辰怎么夠!兩個時辰!”祭酒忙討價還價。
張宇苦笑道:“老師,講的太久天色太晚,我可不能打擾你休息!”
祭酒撫須笑道:“你這么有孝心,那就一個時辰吧,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對了,你既入我門,以后我們榮辱與共,在京城,受欺負來找我,我看誰敢欺負我的弟子。”
“是,老師!”張宇心中感動,躬身行禮,退出了房間。
找到等自己的武北玄。
“武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張宇抱歉道。
“沒事,你和祭酒大人聊什么,這么長時間?”武北玄好奇道。
張宇道:“給恩師講了個故事。”
“講故事啊…咦,等等!你剛剛稱呼祭酒大人什么?”武北玄突然愣住,問道。
“恩師啊!一驚一乍的。”張宇故作淡定、隨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