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看了一眼騎馬走在自己前面的袁紹,忍不住一陣冷笑,不由得想到了出兵前楊凡和袁紹兩人的對話。
當時楊凡問袁紹,“此番討董,你想帶多少人參戰?”
本來袁紹一兵一卒都不想派,見楊凡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咬了咬牙,袁紹回答說“三千人!”
“什么?”
楊凡夸張的張大了嘴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袁紹,我沒聽錯吧,你竟然只肯出兵三千人,怎么?你就這么不想把董卓滅掉嗎?這么不想營救落入虎口的天子嗎?”
袁紹后悔了,急忙改口,“那我再多出兩千人,湊足五千!”
“五千?”
楊凡伸手指了指公孫瓚,“你看看人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北平太守,就帶來了五千人馬,且全都是裝備精良能征慣戰的精兵,你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是冀州之主,地盤大,兵馬多,實力雄厚,別說五千人,就算是五萬人你也拿得出來。此番討董我等自當同心同德,傾盡全力,諸位說我說的對不對?”
話說到這個份上,誰敢出言反駁,眾人紛紛點頭,“盟主說的極是,我等理當傾盡全力。”
公孫瓚也在一旁攛弄,“袁紹,你現在兵強馬壯,理應多多出力,你看秦公那是何等的魄力,起兵十萬,你的地盤并沒有輸給秦公多少,讓你拿出一半的兵馬,這不算委屈你吧。”
曹操看了袁紹一眼,眼中充滿了同情。
他知道,楊凡和公孫瓚是想算計袁紹,袁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資格,因為剛剛袁紹已經當眾認錯了,親口說要好好表現,將功折罪,而且楊凡還讓他擔任這次討伐董卓的先鋒官。
誰當先鋒,就意味著誰要承擔最艱巨的任務,會付出巨大的傷亡。
很不幸,袁紹異常悲催的成了這個倒霉蛋。
見袁紹面露為難之色,楊凡心里卻樂開了花,心說:誰讓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自然沒理由對你客氣。
“袁紹!”楊凡伸手在袁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語重心長的說:“此番討董你是先鋒官,若是只帶三五千人,一定會非常的危險,讓你多帶點人馬,我也是為你好啊。別看董卓大不如前,實力損耗了許多,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呂布、郭汜那些人依然不可小覷,聽我良言相勸,你還是多帶幾萬人馬吧。”
袁紹叫苦不迭,覺得自己上了楊凡的大當,敢情他這個先鋒官,楊凡不會撥給他一兵一卒,而是要讓袁紹帶領自己的本部人馬去跟董卓拼命。
擺明了,楊凡是要消耗袁紹的實力,拿他當猴子耍。
可袁紹能說不嗎?
袁紹的心在滴血,一向注重臉面的他,現在臉色卻比吃了蒼蠅屎還要難看。
楊凡直接堵死了袁紹的退路,笑著問他:“袁紹!你不會是想要退出吧?”
大伙都看向了袁紹,表情各不一樣,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漠然無視的。
誰也沒想到,楊凡不僅敢當眾打袁紹的耳光,還能把他收拾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楊凡現在是盟主,掌握著二十萬盟軍的力量,袁紹敢說不嗎?若是他敢退出,馬上楊凡就會把他當成和董卓一樣的敵人來對待。
袁紹現在心里非常后悔,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參加會盟,更不應該把會盟的地點放在冀州。
袁紹求助的看向逢紀,逢紀無奈的嘆了口氣,邁步來到楊凡面前,勉強裝出幾分笑臉,“盟主!此番十四路諸侯會盟,我家主公即便擔任先鋒官,也沒理由只讓我們冀州出兵吧?”
楊凡搖了搖頭,說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嗎?袁紹之前唆使劉虞稱帝,剛剛的態度也不是很好,雖說認錯了,可也應該拿出足夠多的誠意來證明一下。”
“諸位,你們覺得呢?”
楊凡看了看大伙,大聲問道。
這些會盟的諸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說白了,都有私心,都不愿多出力。
現在見楊凡要收拾袁紹,讓袁紹多帶兵馬,大家自然樂見其成,沒有任何的意見。
就連一向唯袁紹馬首是瞻的曹操,也不便站出來替袁紹說話。
袁紹臉上以往那儒雅從容的風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凄苦滄桑的沉重,眉宇間縈繞著愁苦灰敗的氣息,他的精神幾乎要被壓垮。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袁紹被逼的沒有任何的選擇,想翻臉,楊凡馬上就能要了他的命,想退出,楊凡也會把他視作破壞會盟的敵人,除了答應楊凡的要求,他沒有任何的選擇。
“好吧,我同意出兵五萬!”
逢紀、田豐、沮授、張郃等人齊齊的嘆了口氣,他們的心中幾乎同時閃過一句話“完了,袁紹大勢已去!”
剛剛成為冀州之主,他的沒落便已經注定了。
公孫瓚笑了,“等此番討董之后,袁紹即便不死,也會元氣大傷,冀州他根本守不住。”
袁術也笑了,“你不是很得意嗎?袁紹,我看你還能蹦跶多久,說不定你還比不上我呢。”
楊凡欣慰的點點頭,對袁紹的“慷慨”表示肯定,當著大伙的面狠狠把袁紹夸了一頓。
反正多說幾句好話,又不需要什么本錢。
董卓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他只能豁出去跟盟軍拼死一戰。
因為李儒明確的告訴他,投降也好,不投降也好,楊凡都不會放過他的。
既然楊凡親自參加了會盟,還被推舉做了盟主,董卓誤以為武關那邊非常安全,便果斷的把呂布調了回來。
董卓給了呂布三萬兵馬,讓他駐守宛城。
張遼屯兵方城,高順屯兵博望坡,袁紹的五萬大軍還沒到方城,便在伏牛山的山道上遭遇了張遼的伏擊。
袁紹的部將牽招死于亂箭之中,大將蔣義渠不抵張遼,死在張遼的刀下,只一戰,袁紹便損失了五千多人。
張遼隨后退守方城,拒城堅守,袁紹只得繼續向前進兵,整整打了七天,傷亡再次超過了一萬多人。
楊凡領軍進駐葉縣,派出斥候隨時關注袁紹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