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是糊涂了,明明她是我的奴隸,別說一個條件,我說十個條件她也得聽,偏偏熱血上頭,讓她給套路了,一口答應了下來。
后來想想,我的確是不如她聰明,明明她什么都說給我聽了,我還是傻傻的自己進了套。
從那之后,我一次不拉的和她去聽那些大道理,雖然我心里很不耐煩,但我還是把那些話都一句不漏的記了下來,我的記憶力不知為何,天生就非常好,把這些話記住一點都不難,不過就是沒怎么去理解。
而紅瑚也整天像模像樣的聽著,看上去還挺嚴肅的,也不知道她記住了多少,呵。
因為我不像其他主子那樣一堆事,紅瑚的時間比較多,我們每天聽完那些大道理,她都會抽空去找那些看著我的高階鮫人,我也不屑于偷聽,不過看他們商量完之后,總會演練一會兒的樣子,好像是在練武,沒想到這小妮子還有一顆爺們心,不光想懂大道理,還想打架好。
當天她回來我就打趣她,說你是不是想學打架的技巧,那你跟我學啊,你主子我打架最厲害了!
誰知她又用那種‘你在說什么’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說她不是在學打架,讓我別多想,自個兒玩自個兒的,別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嗨,說的跟小爺我多不要臉似的,我還整天跟著你?可笑至極!
我就生氣的說,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才不稀罕跟著,不過你是我的奴隸,天黑前必須給我回來,別跟其他爺們待在一塊!
當時她愣了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最后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我的腰部,嘟囔了一句:這不還是個小屁孩嗎。
我當時其實根本沒懂她什么意思,只是不樂意的說,別叫我小屁孩,小爺還比你大呢!
她就說,是是是,偉大的主人。
我那時年紀小,也沒聽出她話里的敷衍,就被她哄高興了,連帶著詢問她找那些高階鮫人到底是干嘛都忘了。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也到了我和她比試的那天。
一開始那些老頭子的考校的確是直接讓我們背出他們說的那些大道理,我先來,一字不差的把那些大道理給復述了出來。
看到那些老頭子驚嘆的眼神,我就很得意,給了紅瑚一個得意的眼神,想讓她知道:看,小爺認真起來,厲害吧!
紅瑚的確有些訝異,也很給面子的對我點了點頭,得到“敵方”的認可,我更是得意了。
之后輪到紅瑚背,她倒是背了,可是比起我來就差了很多,字句很多都跟那些老頭子當時說的對不上,看來她也不怎么樣嘛。
結果那些老頭子卻也用驚嘆的目光看著她,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奴隸竟然能背出來。
而且也給她過關了。
我當時就不高興了,就說,她背的明明跟你們當時說的不一模一樣,為什么還讓她過關。
結果那些老頭子就說,他們就是講了些道理,只要把這些道理的意思說出來就可以了,不用一字不差。
我一想,覺得也是,我要求的的確是死板了些,就不再拿著這個說事了。不過就這么平手了,我也有些不太樂意,就讓那些老頭子再考考我們。
那些老頭子大概是頭一次見我這么好學,也很激動,就給我們舉了幾個例子,讓我們用那些道理,來解決這些問題。
我當時就懵圈了,因為我只是照葫蘆畫瓢的背下來了,我哪兒知道這些道理是說的什么,又是用在什么情況下。
我吭哧了半天,答不上來,最后惱怒的叫紅瑚先說。
誰知她不慌不忙的就說了在什么例子里,適用什么的道理,那些老頭子也連連點頭,看得我越來越灰心,也越來越窩火。
沒想到我還真輸給個小丫頭片子了。
這時她說完了,回頭靜靜地看著我,我不想用她的說法作弊,又覺得臊得慌,最后煩躁的一把掀翻了桌子,掉頭就游出了洞穴。
我氣呼呼的就想出去打一架,結果在我離開部落前,就被那些高階鮫人攔下來了。
我也不說話,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誰知這些家伙今天不知道為何,身法變了很多,打起來竟是比平時還費勁的多,總有種施展不開的感覺。
打到后來,他們突然從背后抽出一捆捆東西,朝我一扔,那些東西一下子散了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張張好似是繩子,又好似是線的東西給罩住了。
我掙扎了一下,卻發現那東西堅韌的很,層層套在一起,我最多只能扯斷一兩根線,卻扯不斷一張張網。
那些高階鮫人就嘆著氣,上前勸了我一會兒,給我說了一大通大道理,讓我別耍小孩子脾氣,然后把我押回洞穴了。
我洞穴里,紅瑚正在那兒好整以暇的等著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也一點意外的樣子都沒有。
我被放開以后,看到她這副樣子,心里一動,說,你知道他們有這種武器?
她點了點頭,說,早就料到我萬一輸了,面子上會覺得過不去,說不定就會沖動的想跑出去,就提前讓人準備好了。還給我解釋了一下那武器的名字,叫做蛛網,是用蛛鯊的絲編織出來的東西,很堅韌,多層疊在一起,甚至能困住鮫人皇。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有些驚訝。
這時她又跟我說,你是不是以為鮫人皇就是無敵的?并不是,這天底下沒什么東西是無敵的,活著的,都會有弱點,這時候就是動腦子的好處了,你瞧不上那些師傅教的道理,可是正是這些道理,讓我們鮫人族屹立至今。若是我們鮫人都像你這般沖動,當年早就被娜迦族給滅了,用你的說法,我們打架比不上他們,不就該被滅嗎?然而我們存活至今,種族繁盛,靠的就是你瞧不上的“小聰明”。樂樂文學 我這人是你把我打服了,我就會認真聽你說的話,今天我輸給了她,所以對她的話,我也認真的聽了,覺得還挺有道理的,便記在了心里,沒有反駁。
我問她贏了打賭,想要什么。
她倒是沒跟我客氣,還真提了要求。
不過本來我還以為她會要求回自己部落,沒想到她卻是提了那個不切實際的要求——讓我當了鮫人皇,就幫她打娜迦族,還說不用擔心,打之前,一定會幫我把鮫人族帶的很強盛。
我當時也是沒想的太多,只覺得該守諾,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也不是真的混,經了這次事,我也想了很多,覺得我現在這樣的確是很浪費自己的優勢,我血脈比紅瑚高,未來也一片光明,卻整天想著瞎鬧,竟還不如人家一個被俘的女人,真是丟人。
從那以后,我耐下了性子,每天都認真練武,認真聽那些師傅傳授大道理,不過我不得不承認,紅瑚的確是比我聰明,那些大道理她總能很快就理解透徹,我卻常常想不明白鉆進牛角尖里,最后還不得不去請教她。
她大概對我的轉變也很意外,不過好像也很欣慰,因為她沒冷嘲熱諷,一直耐心的教我,我倆之間的關系融洽了很多。
一年年過去,我成了青年,紅瑚也成了少女。
我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確切的說,是只有我,紅瑚是我的奴隸,她的歸屬權是我的,除非我被人打敗了,不然她不會成為別人的女人。
不過她也不算是我的女人,我雖然因為青年都有的那點反應,對她有點想法,但總覺得她在把我當兒子,根本沒那方面想法,而且我倆從小到大,也算是半師半友的關系,實在是太熟了,有點下不去手。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堅持,不會因為她是奴隸,就強迫她。
母親給我挑選了幾家大家族的女孩,我都看了看,嗯,都挺好看的,想上,但是聊完了天,就覺得,算了吧,太蠢了。
我覺得我和紅瑚相處的這些年,被她影響的沒了容忍蠢貨的能力,起碼我床邊人,我實在是容忍不了,總覺得找了那樣的女人,以后會生出個傻兒子。
我就跟母親說,在當上鮫人皇之前,先不找了吧,找個大家族的媳婦兒,肯定得辦一辦婚禮,萬一被人得了風聲,發現了我就得不償失了。
母親一想也是,而且我還跟她說,等我當了鮫人皇,必然要娶其他部落里的大家族女子,以平衡各部落,現在不用著急。
于是這議親的事就告一段落,我們又繼續回到了籌劃推翻暴君的謀劃日常里。
此時的我早已可以契約自己的鯊魚,卻遲遲沒有契約,是因為大哥想給我向鯊主求一條小鯊主。
鯊主倒是同意了,就是他那些老婆的肚子一直不爭氣,不生蛋。
一直到了今年年底,才終于傳來了喜訊,鯊主他老人家的第不知多少房小老婆給他生了一窩蛋,他把其中一只蛋,讓鯊魚送來了我們部落,讓我們自己孵化。
終于就要有自己的鯊魚了,我很激動,整天噓寒問暖的守著那顆蛋。
紅瑚也像有了第二個兒子似的,對那顆蛋頗多關心。
鯊蛋的出現,讓我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在一起照顧鯊蛋的時候,因為父性和母性,我倆有點像真正的夫妻似的。
紅瑚大概也是發現了這點,有一天夜里,我倆一個床上,一個地下睡著,地下的紅瑚就問我:你是不是想上我?
我當時都快睡著了,被她這一句話搞得一點睡意都沒了,又不知該怎么回答,因為現在的我也不是當年的莽頭小子,多少有了點面皮。
誰知紅瑚這丫頭一點也沒變,聽我不說話,就坐起來,很直白道:我這些天總發現你趁我睡覺偷偷瞄我身子,尤其是晚上,大半夜還總是偷偷溜出去,你就實話實話吧,是不是對我有歪心思。
我沒想到她連我半夜出去自己解決的事都知道,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嚷嚷著坐起來:什么歪心思,什么歪心思,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對你有那方面的想法,怎么就是歪心思了!
她直勾勾的看著我:你承認是有了吧。
我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有有有,怎么滴吧!
紅瑚想了想,突然勾唇一笑,一直有些木頭的臉上竟露出難得的嫵媚,她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以為她是想和我干那事,頓時一臉激動的湊了過去:哎呀,原來你也想…
我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就繞過我躺在了我床上,紅瑚笑瞇瞇的側躺著,支著腦袋看著我:以后你睡地下,我睡床。
我有點懵圈,說:哎不是,咱不是說要做那事來著嗎?
紅瑚笑道:我同意了,不過得等你當上鮫人皇,你用王后之禮迎娶了我才行。
我頓時皺起了眉,我不是部落里那些整日就知道談情說愛的傻小子,很清楚王后這個位子不是輕易就能許給別人的,鮫人皇的王后,一般只能讓同族的女鮫人坐,何況紅瑚還是個奴隸呢。
我對紅瑚是有那么點心思,可還稱不上是愛,我們的友情都比愛情牢靠的多。
我說:你知道王后大都是同族女鮫人吧。
紅瑚收起了笑臉,撇撇嘴:難得我還想色x誘一把呢。
說著擺擺手:好吧好吧,我也知道你的顧忌,你放心就好,我可沒昏了頭的要你愛我。只不過是王后這個位子,能讓我更好的留在你身邊輔佐你,若是我還是以一個奴隸的身份跟著你,到時候別說給你出謀劃策,被你將來的女人們怎么弄死的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她說的的確沒錯。可這件事還真是不好抉擇,紅瑚的能力我非常清楚,比起那些花瓶,她絕對是一個強有力的幫手,但是讓一個非同族,還是奴隸出身的女人當王后,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例子,真這么做了,先不說各大家族的反應,光想想那些嚴肅古板的老頭子,就得被他們噴死。
這時紅瑚突然道:你莫不是在擔心別人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