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臉色變了變,塔塔是白琳的鯊魚,一條十級的白鯊,體型在鯊主級以下的鯊魚里,算得上最大的那幾條了。
而螺蝦是一種背著殼的蝦,有些像寄居蟹,但它們的螺殼是天生的,終生背著一個殼,最大只能長到巴掌大小。
塔塔對比那個怪物跟螺蝦似的,那個怪物得多大?
草了,不會是遇到鯤了吧?
前段時間剛遇到鵬,肖仁感覺再遇到一只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呸,要命啊!還讓不讓人過了!
不過肖仁感覺應該不太可能是鯤,那天看到的那只鵬那么大,肖仁在它面前,別說螺蝦了,螞蟻都不如。
鯤的話,總覺得應該還要再大些。
肖仁問白琳:“你們在哪兒遇到那個怪物的,它長什么模樣?”
“在…在海溝里遇到的,我,沒,沒看清它什,什么樣子,只知道很大,我的感電力都,都沒看出它有多大,我只看到一張嘴,好大好大的嘴。”白琳說著,神色還有些驚恐。
海溝?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海溝最大能有多大,但鯤那種生物怎么著也不會容身在一個海溝里吧?
肖仁把那個怪物是鯤的可能性排除了,安撫白琳:“好,咱們先冷靜一下,你慢慢給我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琳點點頭,斷斷續續把這些天的經歷給肖仁講了一遍。
從她的話中,她們并不是一到海溝就遇到了那個怪物。
她們這次去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尋找可以做石柱的石材,一開始到了那里,在那兒呆了幾天,也挖出了足夠制作石柱的石材。
之后就是肖仁囑咐她們的“順便”的任務了——找找有沒有那種藍色的蛋。
但問題就出在了這兒,當時她們是分散去尋找的,結果集和的時候,發現去找蛋的隊員少了好幾個。
白琳當時以為是分散尋找,導致落單的隊員被什么海獸襲擊了,就把人都聚集了起來。
然后她們就沿著海溝找那些失蹤的隊員,聽她的說法,那條海溝意外的大。
她們騎著鯊魚,游了好幾天都沒看到盡頭,倒是發現了一道深淵。
肖仁讓她描述了一下那個深淵,從她那不怎么形象的描述里,肖仁轉換成自己的理解,那個深淵和海溝大概是這種樣子:
一開始她們找石材的時候,那里的海溝是狹長的,但也可以并行十多條鯊魚。
之后她們是縱向沿著海溝找的,越朝前,那條海溝就越寬,到了那條深淵的時候,那個深淵已經寬闊的可以放下整個中轉站了。
那個深淵之深,根本掃描不到低,當時她們找了好幾天都沒發現那幾個隊員,又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掃描不明的地方,她們就覺得那幾個隊員有可能是消失在這兒了。
當時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去找找看。
她們潛下深淵一段距離后,眾人的感電力都掃描到下方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生物,以極快的速度接近。
白琳不會算術和形容詞,話里只出現了一個對比就是蛋殼。肖仁也只能通過自己的理解得出,那個生物的速度、光環大小,都遠遠超過了蛋殼。
光從這一點來說,這個生物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他們現在手里最強的牌就是蛋殼了,結果卻完全比不了,這仇一時半會是沒法報了。
而引起肖仁注意的是她們之后遇到的事,聽白琳的說法,當時她們意識到不妙,想要帶隊離開的時候,不知為何,周圍本來平靜的水流突然發生了變化,把她們沖了下去。
嗯,就是“沖”,而不是“吸”。
因為那個時候下面那個怪物還沒張開嘴。
其實就算沒有那股沖力,她們也很難逃得出去,那個怪物的速度太快了,蛋殼都能做到抓到掃描到自己的目標,更別說比她速度還快的那個怪物了。
只是水流方向的變化,還是斷絕了眾人最后的希望。
而且突然的水流轉變,很像用了一種操控水的能力。
而之后,就是一張巨嘴從下方出現,從白琳的描述里,那怪物應該不是鯤,因為它一口下去,最多只吞掉兩只鯊魚,而肖仁看到的那只鵬,光鳥嘴就比十多只鯊魚摞起來都大,還是超遠距離看到的大小,而鯤的嘴絕對比鵬的嘴大得多。
不過一口能吞掉兩條鯊魚,也是夠變態的了,這得是什么龐然大物?!
白琳之所以能逃出來,還是靠她那個控制水流的能力救了自己一命。
她拼著頭疼轉變了一部分水流的流向,和塔塔一起沖出了深淵,只是即將沖出去的時候,那個怪物一口咬了上來,塔塔把白琳甩了上去,可白琳在飛出深淵之前,還是被咬掉了小半邊身體。
但奇怪的是,那個怪物沒有追出深淵,呆了一會兒,就重新沉向深淵下面,也消失在感電力中。
“嗯…按你的說法,那個怪物可能有跟你一樣可以操控水流的能力?你那蛋是在那個深淵附近撿的嗎?”
白琳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我不確定是不是它的能力,那幾顆蛋也不是在那兒撿的,是在我們游過來那個方向的海溝里撿到的。不過這次去,我們一直游到深淵,都沒再看到有那種蛋。”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懷疑…有和我差不多能力的,是另外一種生物,我撿到的蛋,也很可能是他們的。”
“他們?你們遇到其他鮫人了?”鮫人的語言里,對人或者說鮫人,和對海獸的稱呼是不同的,白琳剛才用的他們,是指代鮫人的第三人稱。
白琳搖了搖頭,皺著眉頭不知該怎么描述的樣子。
“不是鮫人,但…他們跟我們…有些像,他們的下半身并不是魚尾,但形狀差不多,上半身倒是跟我們差不多樣子,就是臉更像陛下,而且他們的身體是藍色的,跟我身上吃蛋以后出現的藍紋的藍色很像,所以我懷疑那些蛋是他們的。”
肖仁讓她在地上畫個大概形狀。
白琳雖然是個戰士,但也是個女人,畫的不算好看,但也不至于到涂鴉的程度。
從她畫的模樣看,對方是一種沒有魚鰭——鮫人畫自己人的時候,魚鰭是必帶的標志,可這些人沒有,鱗片也是必帶的,這些人也沒有。
他們的臉很像蛋殼,也就是說他們非常類人,但他們沒有雙腿,根據白琳畫出來的,他們的下半身像是阿拉丁燈神的下半身一樣,由粗變細,尾端沒有魚鰭。
肖仁確定了一下:“你確定他們的下半身是這樣,而不是蛇尾?”
“不是蛇尾,就是這個樣子,他們的下半截身體還有些半透明,還可以扭到任意角度,看起來很柔軟的感覺。”
藍皮、煙霧形狀的尾巴、人類上半身…這特么怎么看都是阿拉丁燈神吧?61筆趣閣 “那你怎么確定控制水流的是他們?”
白琳道:“因為我從深淵上來以后,就被他們包圍了,當時我受了重傷,頭還疼,不想跟他們打,但我跑的時候,突然感覺周圍的水流跟我游的方向相反,當時那個怪物已經開始下沉了,我周圍只有這些奇怪的人,也只可能是他們了。”
“嗯,這么一看,的確更像是他們。而且聽你的描述,這些人好像很熟悉那個深淵里的怪物,知道它不會上來,不然他們肯定不會在深淵外面堵人。”肖仁想了想,說:“他們不會是知道你吃了他們的蛋吧?”
白琳一愣,思索著點點頭:“可能吧,當時他們跟我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很生氣。不過這些人實力不怎么強,力量很弱,我當時受了那么重的傷,還是突破包圍逃了出來。”
肖仁若有所思,白琳描述的這些類人生物,有自己的語言,知道陰人,明顯是一種高智慧生物。
深淵里的那玩意兒,跟他們又是什么關系呢?
是單純的利用那個怪物除掉敵人,還是那個怪物就是他們飼養的呢?
若是后者,那就有點麻煩了。
萬一白琳是他們故意放走的,說不定他們一直循著味道跟著,到時候把那個怪物帶來,他們這點人都不夠人家吃的。
考慮到這一層,肖仁趕緊讓人戒備起來,并注意搜尋周圍一切類人的可疑生物。
不過過去十多天,巡邏隊依然沒發現白琳說的那種人,也沒什么危險生物來襲擊過。肖仁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這情況,要么那個怪物不是那些人養的,要么是他們養的,但是那怪物因為什么原因無法離開深淵。
也只有這兩種情況,才能解釋那些類人生物沒來襲擊的原因,不然就算他們身體能力不強,也可以讓怪物悄悄地跟著白琳,找到這里,發動襲擊。
想明白這一點,肖仁便冒出了一些想法。
不過這些想法在實施前,得先把中轉站的事情安排好。
現在中轉站外面的血藻已經不用人工喂養了,每日游來的魚蝦足夠它們存活,就是長度還不算很高,只有五六十米,達不到防御幾百米的程度。
地下的通道倒是早就挖的差不多了,就是石柱一直沒到位,通道最后一步也遲遲沒完成。
肖仁讓鮫人們去其他地方找找,若是發現硬質巖石就挖回來由肖仁試試。
肖仁跟白琳說了一下通道定時維護、檢查的間隔時間,注意的事情,血藻蛋的清理間隔,然后就閉關試驗挖回來的那些硬質巖石。
一連淘汰了二十多種,肖仁終于找到了一種適合的巖石。
這片巖石帶在東南方,在狩獵隊經常去的狩獵范圍再朝外一些。
以防再發生意外,肖仁和安排去挖石材的人一起去了。
事實證明,他這個決定是明智的。
肖仁帶著人剛到那里,正挑著石頭呢,感電力就掃描到幾個飛速接近的生物。
它們的體型非常大,比經歷了二次超進化的鯊魚還要大。
就是光圈小一點,實力還比不上二次超進化的鯊魚。
但以它們那種速度和實力,肖仁要是不在,來的這些人絕對要涼涼。
肖仁讓眾人繼續采石,他則單獨向那群極速而來的生物迎了上去。
因為是相對移動,雙方很快就見了面。
看到對方的模樣,肖仁只冒出一個想法:怎么又是你們?
那是五只如同島嶼一般巨大的巨龜,比上一次電死的那群山龜還要大的多,但是,肖仁總覺得它們就是一家子。
死了小的來大的,死了大的來老的,沒完了是吧?
肖仁投了一個鑒定過去:
“島龜,雜食種,生命值:1500000!”
嗯?不一個品種?
不,也許是山龜超進化后的物種,不過這生命力可真夠高的,該說不虧是烏龜嗎?
那些島龜看到肖仁以后,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大嘴齊齊張開朝他咬了過來。
肖仁砸了下嘴,大嘴張開,吸!
巨食化!
他的體型飛快的變大了起來,同時也一邊后退。
但那些島龜的速度比他快一些,雙方的速度快速接近著。
當那些島龜就要咬到他的時候,肖仁也終于到了10倍體型,第一時間發動了放電能力!
億萬毫安!
嘶啦!
刺目的電流陡然從肖仁體表涌現,飛快的傳播開來,纏繞在那些巨龜身上。
一只只巨龜瞬間就僵硬在水中,顫抖的打起了哆嗦。
放電!放電!放電!
五只島龜的生命力不斷地衰減著,突然一只還有不少生命力的島龜身體劇烈一震,感電力里就看到它的亮度瞬間變暗了下來,生命值也瞬間清零。
這是在強電流下,引起了島龜心臟麻痹,進而導致了猝死。
剩下的四只島龜里,很快又死了三只,只有一只是生命力一點點減少到死的。
說實話,要不是本體沒在這兒,肖仁還真不想殺它們,這些烏龜明顯是一種堪比鯊族的生物,很適合收來做寵物,那種大肉、大盾類型。
就是有一點不太好,它們到現在為止,一直沒表現出來什么天賦,也不知道是沒有,還是沒來得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