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回到zy市后,沒過多久就發現大街上的人都慌慌張張的拖家帶口開著各種交通工具跑路。而旅館的老式電視里僅有的幾個臺里也在播放著新聞,說著y語的女記者焦急的說著什么,這些天肖仁悠閑的在搖椅上晃蕩著,斷斷續續聽到了‘離開’,‘蟲子’的字眼。
但也足夠他明白發生了什么。
血甲蟲潮的災害性已經爆發了…
剛剛趕回來的唐西看到悠哉的跟退休老大爺似的肖仁,好氣又好笑,卻不知怎地,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看他明明聽不懂,卻還在那像模像樣的看著,唐西瞅了瞅他:“聽得懂嗎?”
“嗯…聽不懂。”肖仁沒說實話,唐西記憶里有多國語言,其中就包括y語,雖然不是自己的記憶,調用的不是很流暢,但大體也還是能聽懂的。
“我就是看這記者小姐姐長得挺好看的…啊,小姐姐被吃了,哎,新聞工作者真是個高危的工作啊!”
直播畫面被一片血色甲蟲取代,幾聲凄厲的慘叫聲很快就消失了,變成了單調難聽的金屬摩擦的嗡嗡聲。
畫面一閃,切換回了主持人畫面,三十多歲的shu女主持人嚴肅的說著什么。
唐西翻譯道:“tl山脈內出現大量食人甲蟲,攻擊性極強,以人類和其他動物為食物,請tl山脈周圍的民眾速速向南方撤離,不要抱有僥幸心理…哎,唐門這次真是作了大死了啊!六個村莊,一個十八萬人口的小縣城,我都被嚇著了!”
肖仁意外道:“死了這么多人?!”
他還以為只會危害到周邊幾個村子,沒想到嚴重到了這種地步,想到這些血甲蟲也算是他坐視不管放走的,肖仁就有點…啊抱歉,什么感覺也木有。
唐西搖搖頭:“這還只是現在呢,要是沒有有效手段制止,24小時的時間,足夠它們再吃掉三個大城市了。”
唐門在創造出血甲蟲之后,就曾做過模擬假設,那時候還是古代,模擬結果是最理想的情況下,一天的時間,一只血甲蟲的分裂體能把整個古長安城連帶周圍三個大城的人畜全都吃干凈。
現在才吃掉幾個村子,一個小縣城而已,也就是當時假設的零頭。
不過那個假設也只是理想情況,因為血甲蟲有個很奇葩的特性——吃不完不走。
意思就是它們能感知到血食在附近的情況下,不吃掉那個血食,它們就不會離開,除非那個血食突然消失掉,像是之前加速跑路甩開蟲潮的黑猩猩似的。
只有它們感知不到血食存在了,才會離開這片區域,前往下一片區域進食,如果像公寓時的那種情況,肖仁和當時的幾個隊員對那群血甲蟲來說,就是神器一般的吸引器,他們沒死,那些血甲蟲就沒走,要是當時他們都掛了,最后會造成什么后果誰也想不到。
這一次的血甲蟲潮,本來能阻擋的人沒進行阻擋,發展到現在,就算肖仁想管也管不了了,分裂體太多了,而且已經分散式擴散了,只能靠熱ii武器壓制一下,個人的力量已經微乎其微。
唐門可能有阻止的方法,但他們一旦站出來,就等于承認這事是他們做的,所以夠嗆能出來阻止的。
這是血甲蟲第一次向世人展現它真正的威力,也是現代第一次由覺醒者引發的,對普通人造成毀滅性災害的嚴重事件。
此次事件過后,恐怕各鍋對覺醒者這個群體的重視或者說警惕性程度會進一步上升,而引發這次事件的唐門一旦被揭發,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淪為國際性kbz織…好吧,雖然他們本來的性質也差不多就是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過后,應該沒人敢像以前那樣維護他們了,唐門即將進入人人喊打的時代。
現在肖仁多多少少也能理解為什么一些唐門人不會動用血甲蟲了,估計那種人是真正的死忠,知道這玩意兒一旦用不好,就會讓唐門變成‘人類公害’。
唐西幸災樂禍的說:“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西方或者鍋內,都不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后果,現在的高樓大廈還算結實,玻璃也大都是強化玻璃,只要往建筑物里一躲,想要破開房子,血甲蟲也得花很長時間,最關鍵的是只要房子密閉性好,隔絕了氣味,就不會吸引血甲蟲,就算不說建筑物,還有遍地的汽車能躲人。可y鍋這里…呵,到底是哪個神仙放出來的,他是想讓唐門跟他一起陪葬嗎?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肖仁想到那個最后都很灑脫的西裝男,還真有點想不透他到底是忠心,還是有別的想法。
唐西有點疲憊的坐在沙發上,臉上肌肉一陣扭曲,變回了本來的面貌,她有點疲憊的揉了揉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應該知道吧?”
肖仁慢悠悠的晃著搖椅,把山林里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說到最后,肖仁忍不住吐槽:“他們比起之前襲擊我們的你們來說,真是很不專業啊,綠酸蛇沒有,血蟒也沒有,好不容易有個有血甲蟲的,還是個坑爹的,他們是外包的吧?”
肖仁本來是句玩笑話,誰知唐西卻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外包,但也差不多。這些人根本沒有那些東西,一般被分到鍋外的人在門內的地位都很低,很多先進武器和技術都是最后排到,甚至不給的。你說的綠酸蛇和血蟒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分到。”
肖仁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原因,讀取記憶的時候,唐西記憶里關于唐門內部一些勾心斗角的他沒怎么看,只看了一些比較實用的,鍋外的一些事當時以為接觸不到,更是基本沒看。
唐西沒再詳究事情的起因,反倒好奇另一個問題:“你怎么知道他沒在那附近的?”
‘他’是指那個靈門人。肖仁說的時候,沒說自己的感電力,只說感知到山谷內沒有他之外的活人,所以唐西有點奇怪。
肖仁一愣,反應過來之后,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嘛,那人又不是我,一谷的血甲蟲,他要是在那兒,他還能有命?別說他有那個女尸那樣的黑紗衣,他要是沒那樣的速度,就算他穿著那種衣服,那些血甲蟲也會一直圍著他,可我根本沒發現哪里的血甲蟲特別密集。”
肖仁說的頭頭是道,唐西差點信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肖仁一個大活人,不也是好好地藏在那種環境沒被血甲蟲發現嗎?他都能躲過去,人家靈門人躲過去也不奇怪吧,不對,關鍵是肖仁怎么躲過去的?
不過她還是沒問出來,這事有點敏感,肖仁夠嗆會跟她說。
肖仁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從古至今,江湖上的人都說靈門人體質跟普通人差不多,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唐西聳聳肩:“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差不多,唐門的資料庫里也沒多少靈門的資料。”
肖仁遺憾的點點頭,瞥到唐西,又想起她這次突然回來,大概是有什么事,便問道:“你這次回來是因為血甲蟲的事情?”
唐西搖搖頭:“這只是其中之一,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說…南部的據點和阿贊有合作關系。”
肖仁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阿贊是什么東西,納悶道:“阿贊?他是什么人?”
唐西無奈道:“是降ii頭師的另一種稱呼,你不會連降ii頭師都不知道吧?”
肖仁尷尬的撓了撓頭:“知道是知道,可也只是知道這個名字而已,額…跳大仙的?”
唐西真是搞不懂這個人了,連唐門這種勢力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卻對常人都了解的降ii頭師懵懵懂懂。
唐西想了想,說:“這群家伙怎么說呢,你可以理解他們是唐門和靈門的結合體,會一些蠱術和毒術,也會一些巫術、咒術。”
肖仁嚇了一跳,驚道:“這豈不是很牛逼嗎?”一個唐門他們現在都滅不了,靈門更是連人影子都沒摸到,阿贊竟然還是兩者的結合體,無敵了啊!
唐西朝他翻了個好看的白眼:“你聽到我說的量詞了嗎?是‘一些’!”
“一些怎么了啊?”肖仁不明白這有什么區別。
“我的意思就是他們這兩者都不擅長,說得好聽是什么都會一點,說得難聽就是什么都不會。”
這回肖仁懂了:“術業有專攻?”
唐西點點頭。
之后唐西給肖仁詳細的介紹了一下這個群體。
根據唐西的說法,阿贊雖然在東南ya盛行,但卻有個說法他們的各種術的原型起源自非洲一個部落,后來傳到馬萊,被一些小乘佛交的人給改成自己的了。
阿贊雖然巫、蠱、毒、咒都會,但都不精通。
不過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很厲害的‘大仙’了。
他們的手段主要有降ii頭、蠱毒、儺術等。
第一種聽唐西的說法,就是用一些特殊的藥粉控制人,聽起來有點像給人下米藥似的,但好像更有效,持續時間更長,比如小明看上小芳,小芳看上了隔壁老王,小明求之不得,搞到小芳的生辰八字,用特殊的咒語和一些藥粉,控制小芳喜歡上自己,當然,也有人是用這種方法控制目標給自己錢之類的。
第二種則很簡單粗暴,目的就是為了殺人,比唐門那些多樣性的蠱,要次很多。
至于第三種,有點像肖仁理解的請神,也就是跳大神。
所以,聽完之后,肖仁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怎么這么像一群江湖騙子啊?”
誰知唐西卻搖了搖頭:“雖然他們里面很多都是打著幌子騙錢的,但有真本事的也不少。就比如我說的白衣ii降ii頭師。”
據唐西所說,阿贊有兩種,黑衣和白衣。區分兩者的不是穿黑衣白衣,而是行事風格,黑衣ii降ii頭師行事大都狠辣無比,沒什么底線,給錢就干活,后者則主要是給人解咒,解蠱,聽起來像是跟前者對著干似的,還有點像云游四海的伏魔道長。
一般黑衣里,騙子橫行,有真本事的很少,但那些有真本事的都非常難纏。
而白衣是普遍很強,只是這個群體在現代已經不多了,不如前者混的開。
肖仁好奇道:“那電視上說的那個頭飛出去的那種術,他們真的會嗎?”
肖仁對降ii頭師這個職業唯一的了解,就是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一個人的腦袋飛出去咬人,聽說那就是降ii頭師,他當時的理解是:從天而降一個頭的法師,很生動形象的名字啊!就是太瘋狗了,腦袋都飛出去了,還追著人家咬,多大仇,多大恨哪!
唐西沉默的看了他半晌,都把他看得不自在了:“不會嗎?”
唐西幽幽的點了點頭,感覺這家伙某些方面單純的根本不像個滅了一村的屠夫,她記得以前曾看過一句話,說:會傻傻的相信電視上的情節的人,往往都是心思很純潔的人。
把腦海里那好笑的想法晃掉,唐西說:“以前跟他們合作的,是一些很厲害的黑衣阿贊,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北部據點把靈門人到來的消息告訴了南部,他們竟然和一些白衣阿贊也達成了合作關系,阿贊雖說兩方面都不精通,但怎么也比我們根本不懂巫術要強,所以遇到那群家伙還是小心為上。”
肖仁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果然還是利益至上嗎…”
他只說了這一句,唐西卻明白他說什么。
白衣阿贊一直標榜他們跟黑衣阿贊勢不兩立,鄙視黑衣阿贊沒有底線的行為,可現在一涉及到利益,還不是和唐門這種勢力合作了,而且和他們為仇敵的黑衣也同樣是合作方。
為什么這樣,大家都很清楚,無非就是覬覦靈門人的秘密,他們想讓自己的巫術更進一步。
雖說靈門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可這種打著名門正派名義討伐,實際卻是為了爭奪被他們唾棄的邪派的手段,更讓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