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仁想著這兩人能茍多久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朝遠處扔了一顆黑色球體。
肖仁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唐門配置的炸彈,轟的一聲巨響,耀眼的火光掀翻了一大片行尸。
周圍的行尸頓時都朝那處地方而去了。
待行尸越來越少后,那個扔炸彈的地煞立馬從樹上跳下來,從稀散的行尸之間穿過,快速朝外跑去。
然而就在他終于跑到尸群邊緣,即將繞過一具行尸沖出去的時候,一雙腐爛的手突然從地面落葉里冒出,拉了他腳腕一下,那個地煞一個趔趄,他將要繞過去的那具慢吞吞的尸體,突然快速轉身,蹭的一聲,從肚子里拔出一把帶著黑血的古樸短刀一下砍在了那個地煞的脖子上,那柄短刀大概是珍稀材料打造,很是鋒利,一下就劈進去三分之一的刀身,鮮血狂涌!
那個地煞捂著脖子,嘴里咯咯的朝外吐著血,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具持刀行尸。
行尸毫不猶豫的揮刀再刺,地煞眼神一厲,突然張開手抱住了那具行尸,一口咬在行尸的脖子上,任由短刀捅進他體內。
一聲爆響,那個地煞的腦袋瞬間炸裂,連帶著把那個行尸的脖子也一起炸斷了。
無頭的兩具尸體抱在一起倒在了地上,竟來了一個同歸于盡!
肖仁看著這發生在眼前的一幕,有點明白那些唐門人為何死得那么快了。
盡管唐門人潛伏之法極強,可那也得有的潛伏才行,在這遍地行尸的地方,他們根本就沒法藏身,想要逃出來,或多或少都會和行尸遇到,然而誰也沒法預料自己遇到的行尸里有沒有覺醒者行尸。
最關鍵的是,這些行尸并不像電視上的喪尸那樣蠢,他們會使用陰謀詭計,還會使用武器,武器還特么是神器,這特么還能玩?
這群唐門人栽的一點都不冤啊!
不過肖仁覺得這群唐門人不知該說謹慎過頭,還是真的巧合都沒有那些東西,總歸有些太“弱”了——從配置上來說的。
雖說綠酸蛇、血蟒這兩種唐門‘神獸’不是每個內門弟子都能分到的,可這里面起碼也有個天罡境的,就算分不到血蟒,應該也有條綠酸蛇才對。
雖然這片山谷里除了行尸和植物,基本上沒有動物存在了,可起碼也能通過綠酸蛇召喚不到同類這一點,來判斷這個谷內的一些情報。
可這個天罡也不知道是來的太急沒拿,還是他那條綠酸蛇出了問題,竟然沒帶來!
這也導致他們對這里的狀況完全睜眼瞎了。
還有血甲蟲,這東西不說每個唐門人都有一子一母兩只吧,起碼地煞境以上的絕對都有,這里4個地煞,1個天罡,就算有人的子蠱已經用了,也不可能5個人的血甲蟲都用了吧?
結果現在死得只剩下一個地煞一個天罡了,愣是一只血甲蟲都沒看見。
干嘛不用啊,留著過年嗎?
就算子蠱是需要先把卵放在血肉里孵化,需要一點時間,可就算這點時間那幾個先天來不及做,那幾個地煞和天罡也有時間做吧?
難不成還真是都已經用過子蠱,只剩母蠱了?
那這群逗比來干嘛,送人頭的嗎?
說句不好聽的,唐門人厲害里厲害在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上,玩陰的,那絕對沒的說,numberone!不是諷刺,這真的是一種能力,唐門在這方面已經發揮的出神入化。
可沒了這些配置,還頭鐵的往人家陷阱里闖,連最引以為傲的刺ii殺技術都喂了狗,被人觀察的明明白白的,那他們真的就跟普通覺醒者沒啥區別了。
反正肖仁是覺得他們這次行動挺無腦的,也不知是不是常年在這邊接一些難度低的單子,導致的心態有點飄了。
最后的那名地煞大概是吸取教訓了,聽到同伴沒逃出去之后,就老老實實躲在樹冠里,紋絲不動。
唐門訓練的潛伏能力,地煞境最高紀錄是七天零三小時一動不動,不吃不喝,天罡境就不知道了。
這個地煞要是真的下定決心在這兒茍著不動彈,估計能撐個五六天。
肖仁可沒空看他的潛伏技術,用土元素在半空中凝結出一顆灰撲撲腦袋大小的石頭,控制著那塊石頭瞬間加速,直沖那藏在樹冠里的地煞砸去!
被控制的石頭速度極快,已經大大超過了地煞境體修的速度,那個地煞只感覺一股寒毛直豎的危險感傳來,下意識朝旁邊一躲,緊接著就感到肩膀一痛,整個人被那石頭砸飛了出去。
落到行尸群里的地煞幾乎一瞬間就被行尸群給包圍了。
他一邊的肩膀被砸的麻木,只剩下一只手臂可以自由活動,面對這絕境一般的不利情況,卻絲毫沒有露出絕望之色,面無表情的握著一把黑色的匕首和那些行尸站在一起。
噗嗤!噗嗤!
足以刺穿天罡體修身體的匕首,輕而易舉的戳穿了一只只行尸的腦袋。
那名地煞手影翻飛,幾秒的功夫,周圍就倒了十多具備捅穿腦袋的尸體,但空出的這一小片很快又被密密麻麻的行尸堵上了。艷艷電子書 但普通行尸只要不攻擊到眼睛等位置,就連地煞的皮膚都撓不破,所以那個地煞就算深陷在行尸堆里,一時半會也沒怎么樣。
隨著廝殺,那個地煞的另一條手臂也漸漸恢復了過來,兩只手臂分別握著一把匕首翻飛,殺傷數頓時翻了一倍不止,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已經殺了幾百具行尸。
靠著地煞境遠超常人的巨力,他一邊消滅著身邊的行尸,一邊把擠在前方的行尸一腳踢飛。
往往一只踢飛的行尸能砸翻五六只行尸,才被后面擠擠挨挨的行尸群擋住。
那個唐門人就這樣愣是一腳一腳,踹出了一條路來,肖仁都想把盲僧的稱號給他了,天殘神腳啊簡直!
那人靠著腳踹匕刺,硬生生沖了幾百米,還差兩百多米就能突破包圍圈了。
可一直站在高處觀察的肖仁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個唐門人折騰了也有十多分鐘了,卻始終沒有覺醒者行尸過來,而且行尸群想要把他留住還是很簡單的,他朝著那邊突圍,突圍一截距離,就把那個方向的行尸多調過一群過去,這樣就會不斷地拖延下去,就算他是地煞,也只會活活耗死在這無盡尸群里,可那個靈門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沒有調控尸群密度,任由這人朝著外圍突破。
從目前這些尸群還好好站著來看,幕后操控者肯定還沒失去操控力,所以現在這情況有點古怪。
肖仁站在粗大的樹枝上掃視觀察著,想找出行尸群里的覺醒者行尸來。
但看來看去也沒看出有什么區別。
然而就在他以為靈門人把最后的殺手锏放在了尸群外圍,只等著那個地煞過去,給他來個最后一擊的時候,肖仁的感電力里突然掃描到數十只慢慢晃悠的行尸突然在尸群里快速穿行了起來,即便那些普通行尸給他們讓出的空隙很狹窄,可他們的速度也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的速度,是覺醒者行尸!
那些行尸都朝著一個方向而去,很快就超出了肖仁的感電力范圍,肖仁不知道那個方向發生了什么,但感覺眼前這個快突破出去的地煞沒受到攔截的原因,應該就跟那邊有關。
難道是唐門的天罡終于找到那個靈門人的位置了嗎?現在這是自顧不暇了?
肖仁也沒興趣繼續在這兒看勵志小強殺僵尸大戲了,意念一動,那個唐門人腰間的小兜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小團赤色火苗,火苗顏色很快就轉變成了青綠色,散發出炙熱的高溫。
那個地煞剛察覺出不對勁,那團火苗已經一下沾染上了他腰間的小兜。
“轟!轟!轟!”
三聲幾乎連在一起的巨響響起,劇烈的火光中,殘肢斷臂飛出,硝煙粉塵散去后,那個地煞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個四五米直徑的大坑,周圍十米內的行尸全都被掀飛了出去,而處在爆炸中心的那個唐門人已經連塊衣角都沒了。
肖仁只是掃了一眼結果,就踩在樹梢上,內氣于腳底發出,運轉輕功點著樹梢朝前方躥去。
這一點也只有天罡境能做到,地煞境的內氣還做不到在樹梢上狂奔,不然那些地煞早就用這個法子跑路了。
可那個唐門天罡能做到,除非對方不是內修,肖仁不由得懷疑對方一直沒跑路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肖仁于林海上方奔騰,從這上方看去,入目所見,遍野綠色,上方便是仿佛與這片林海連成一片的藍色天空,肖仁就在這藍綠交界處快速奔跑著,有點緊張的心情也不知不覺平靜了下來,被肖仁操控的空氣圍繞著他周身快速流轉,隔絕了下方那鋪天蓋地的臭氣后,在這自然空曠的林海上方奔騰著,竟然有了點怡然自得的感覺。
由于內氣墊底,盡管肖仁的速度很快,卻幾乎沒發出多少聲音來,下面遲鈍的行尸群都沒有被這點聲音驚動。而那些能察覺到這些聲響的覺醒者行尸早就走了,所以肖仁在上方跑了一路,也沒引起行尸群追趕。
沿著那些覺醒者行尸離開的方向追了一會兒,并沒有再看到那些行尸,當然,也可能是又隱藏在了普通行尸群里,不過肖仁卻看到另一個想找的目標——那個唐門天罡。
對方在一群行尸里實在是太顯眼了,即便肖仁不用感電力都能看到他。
那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四十左右的年紀,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一張路人臉,泵起的肌肉卻將身上那件西裝撐得都快裂開了。
這位天罡在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所以看著一個西裝皮鞋壯漢抱著一棵一米粗的巨樹在行尸群里橫掃掄砸時,肖仁整個表情都是這樣的(○o○)
浩克是你嗎浩克?
難怪那些覺醒者行尸要朝這邊趕了,這位天罡直接特么的開啟了平推模式了啊!
以前總想著cike就是茍到最后的肖仁真是被刷新了三觀了,人家完全敢正面一挑N啊!
這個天罡一招一式之間,充滿了力量的爆炸感,但都是純肉身力量,沒有半點內氣出現,應該如肖仁猜測的那樣,是個純煉體的修煉者。
這么一想,對方不通過這種橫推的方式還真夠嗆能從這龐大的尸群里出去。
而事實證明,一力降十會這句話也是非常有道理,那顆大樹被西裝壯漢掄起來,橫掃一下,就能掃飛幾十個行尸,從咔吧咔吧的脆響聲,以及砸在地上那些扭曲的尸體來看,骨折廢了的行尸還不少,密密麻麻的尸群根本對人家造不成實質性阻礙。
肖仁突然想起唐門里的一句話:能最有效解決問題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手段。
盡管這名西裝壯漢的舉動并不像一名cike,更像一個狂斗士,可他現在的做法,無異是最有效的了。
可能有人覺得像電影上演的那樣,踩著行尸的腦袋,嗖嗖嗖的跑過去更有效率,但之前那個被拽住腳脖子趔趄的地煞死者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這密密麻麻的尸海里踩腦袋的話,只要這些行尸舉高手臂一抓一抓的,總會抓到腳腕的,就算他們肉身很脆弱,天罡力量一掙就能把他們掙斷,可高速奔跑下,被拉上一下,也足夠一趔趄的了,這一下破綻很容易被人抓住反殺,尤其是這里面可能還有一只天罡行尸的情況下。
而現在這個唐門天罡的做法雖然有些笨,但照這樣的速度橫推下去,掄一下起碼能報廢十多個行尸,只要他體力足夠,這谷底的行尸再多,也不夠他這么不停的砸的,不用兩天就能把這一谷的行尸給玩廢了。
可惜這樣的使力,消耗也巨大,就算是天罡也撐不了一天,他只能跑路。
而現在擺在那個靈門人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了,要么就盡快把底牌用出來,要么把對方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