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撕破的籠子自然也看到了,只是都沒看出那是什么撕碎的。
說是動物撕的,又不太對,那種鐵條籠子,就算獅子老虎也只是能給扯斷,很難撕成那樣,就跟利器切割的一樣,斷口很整齊,可從一些細節的痕跡看,又不像是人為切割的。
最后他們的結論是:一種爪子異常鋒利的未知生物。
這種事不是他們能研究明白的,已經報上去了,等上面派專家去查。
趙隊像是信了一樣,又問了一下魏宇關于他狐貍場狐貍跑走的一些事,魏宇半真半假的說了一些,這事其實他也想搞明白,所以假的部分也不是很重要的部分,只瞞著撿到白狐的經過,以及關于是狐仙作案的猜測,他只說懷疑是劉家搞得鬼。
趙隊把這些都記了下來,然后突然把筆一扔,呼了口氣,看向魏宇,笑道:“你也別跟我裝了,你偷竊過程已經被人家的監控拍下來了,你狡辯有個什么勁?”
說著,他在旁邊的幕墻上放了肖仁給的U盤里的內容。
是一段影像,開頭鏡頭打開時對著大門,能看得出來那大門敞著一條縫,緊接著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鏡頭里,他從外面走近大門,賊頭賊腦的左右看了看,推開了大門。進去了一會兒,抱著一只散發著蒙蒙白光的白狐出來走了。
看到那個抱著狐貍的人的模樣,魏宇整個人都懵了,怎么可能,那個人為什么是他!?
趙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還有什么話說?”
魏宇終于淡定不了了,激動道:“這是假的,這絕對是假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監控位置,我是傻了嗎我當著監控的面取偷他家的狐貍!”
趙隊聳了聳肩:“可事實擺在這里,這錄像我們已經證實過,是真的。你好像的確是…傻了。”
魏宇愣住了,不是因為趙隊的話,而是他突然看到了錄像右上角的監控日期,正是他那次在草叢里睡過去的第二天…
“不對,不對,怎么可能…”魏宇像是瘋了一樣喃喃著,突然激動道:“這不是我,我那時候應該還倒在野地里!”
趙隊冷笑道:“快別裝瘋賣傻了,你當時衣服還刮破了一塊布料留在那里,我們也從你家里找到了那件撕掉一塊的衣服,正好能拼起來,而且還在籠子上發現了你的指紋,證據都這么全了,你還不認有什么意思嗎?”
他之所以審問,一是為了走走筆錄的程序,二是想套出王明的一些犯罪證據,至于魏宇偷盜的罪名,早已是板上釘釘了,承不承認根本無關緊要。
“嘩啦!”魏宇帶著鎖銬一下站起來,激動道:“不不不,警官你聽我說,這狐貍的確不是我養的,可我也不知道是他家的啊。我那天去野地里散步,看到了只發光的白狐,生了貪念,想帶回去,可后來不知怎么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就是三天后了,這事我的工人都可以作證啊!”
他到這時候了,還是顧得上撒謊,也算是種本事了。
趙隊嘆道:“你還真會歪曲事實,你不知道是他家的?呵,王明都招了,你從頭到尾都知道那狐貍是他家的,還是特意從他那兒打聽來的消息,知道那種狐貍貴,才特意偷出來的。”這個是假的,王明根本沒招,不過奈何魏宇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幾只狐貍的監視下,他干了什么,說了什么,被他撿回去的那幾只狐貍都一清二楚,然后轉述給肖仁。肖仁把掌握的信息能說的,都跟警方說了,現在審問直接被他們拿出來詐魏宇了。
魏宇果然懵了,因為這些事都只有他和王明知道,王明不招的話,別人還真不知道他倆說過什么。
魏宇突然就怒了:“警察同志,我要告發,這事是王明那混蛋指使我干的,但我真不是偷的啊,那天我都昏過去了怎么偷啊!”
趙隊沒搭理他的‘昏過去’辯解,而是問道:“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王明指使你干的?王明可是說是你主動聯系的他啊。”
魏宇氣憤道:“那混蛋放屁,明明一開始是他跟我打聽劉家皮的,后來我證實了劉家皮就在我隔壁后,他也一直攛掇我去偷人家的養殖技術…和狐貍,這些我都有錄音的!”
趙隊眼前一亮,忙道:“你說的是真的?錄音在那兒?”
“在我云盤里,賬號和秘密是xxxx。”他說了兩串數字,那些錄音其實并不全,每當設計到‘偷技術’的地方,不是掐斷沒錄,就是切掉了,那些錄下來的都是只帶著“偷”,不帶“技術”的話,他也知道,如果王明只是讓他偷技術,根本不算犯法,畢竟國內刑法還沒有動物技術培育方法的專利,偷學只算是道德錯誤,威脅不到王明,所以他錄得都是“偷”,至于是教唆他偷什么,那就得看魏宇偷的是什么了。
“不過他雖然叫我偷,但我真沒偷啊,那只狐貍真是我撿來的啊!”到最后,魏宇還是不忘撇清自己。
趙隊已經得到想要的證據,也懶得再聽他狡辯了,拿著錄音和筆錄就走了,任由魏宇在那兒喊冤。
其實這事只有肖仁和魏宇知道,他是真冤,因為偷狐貍的人是他也不是他,確切的說是當時一只寄生異蟲控制了他的大腦去干的。
當時的幾只寄生異蟲不僅通過他的記憶知道了人類常識還有他和王明的交易,也有一只順便控制著他去當了次偷兒。燃文 這次魏宇是真的栽了,撿了別人的貴重物品轉賣,最嚴重也就是個非法侵占,最高判五年。
而盜竊罪可不是,金額越大情節越嚴重,判的就越高,5億的白狐,已經不是金額巨大了,而是特別巨大,最高都能給他判個無期徒刑了,而且也不難判,金額太大了,不找關系很難輕判,肖仁也不會給他找關系的機會,就算以后他在監獄里表現良好減上幾年的刑,也減不了多少,幾十年過去,他就是個糟老頭子了,以監獄那種苦逼環境,老年的他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就算活著出來,肖仁也不怕一個糟老頭子的報復。
何況刑滿釋放人員,都會被當地的有關機構收容,考察一段時間,還要每隔一段時間去有關機構報道,說白了就是變相監控,而且越是罪大惡極的罪犯,這種監控越嚴,等確定他真改過,并且適應了當下的社會,才會放松監控,這也是為什么犯人報復的事件那么少的原因,不是沒有報復心,而是沒機會。
至于王明,肖仁一開始倒是沒想搞他,后來知道魏宇背后的人是他,也只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長點記性而已。沒恨到那個份上,而且這人也沒太招惹他,對方怎么說也是王朝集團的人,雖然肖仁現在也不怕對方,但也不愿意跟他們撕破臉皮。
肖仁是一個月之后才知道宣判結果的,魏宇如他所料被判了個無期,王明也被他拖下水了,不過他被判的刑期出乎意料的重。
與肖仁想象的不同,他以為王明最多也只能定性個教唆他人犯罪,而且因為他的教唆并不是導致魏宇犯罪的主要因素,所以就算判也會輕判,可壞就壞在他也親自參與了這次犯罪,因為對此知情并推動,還和主犯進行贓物交易,所以最后他判的也比較重,是10年。
不過王明是個聰明人,而且背靠大家族,對于這個人,肖仁相信他出來之后不會傻了吧唧的來報復,畢竟他有不少身家,就算這次會罰一些錢,剩下的也足夠他揮霍余生了,沒必要出來找他報復,再被送進去,何況他還有妻兒在。
再說了他倆還有臉報復呢,明明就是自找的。
肖仁估計魏宇在牢里也撈不著好,他這次把王明拖下水,王氏肯定會讓人在牢里好好整他的,估計他也夠嗆能活著出來。
不過肖仁這個始作俑者大概也被王朝集團盯上了,這段時間王朝集團的人給肖仁和肖不悔打過好幾次電話,倒是沒什么陰陽怪氣,挺禮貌的,可隱隱也能聽出一點威逼利誘的意思,什么‘大家都是在皮毛界混的,鬧得這么難看也不好是不是’,什么‘你們剛進皮毛界,有些規矩可能不懂,我們以后達成合作關系,還可以互幫互助’,助你麻痹,老子有神獸還用得著你!
反正對方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們撤訴,雖然撤訴也會判,可起碼判的輕點。王氏再活動活動關系,搞不好王明那孫子蹲不了兩年就會放出來。
可肖仁現在是什么人,得志小人啊!
老子現在有本事了,我聽你嗶嗶,沒給你玩陰的搞死你已經很客氣了。于是對方那些隱隱的威逼利誘直接被他當成了放屁,奧也不對,被他錄下來了,轉手倒賣給了婁瀟瀟那妞。
婁瀟瀟雖然在人情世故上有些不熟練,可怎么說也是正了八經的經濟學高材生,一些基本操作還是懂的。
得了錄音以后,直接從她老子那兒要了一筆錢,花錢請了幾個媒體,買了幾個時事方面的大V號,鋪天蓋地的宣傳王朝集團的分部頭頭指使小舅子偷人家養殖場狐貍還有技術的事,幾天的功夫就把王朝集團的名聲搞臭了,股價暴跌的網友都懷疑發生真實版天涼王破了。
王氏也顧不上撈王明了,發了篇聲明說要發律師函,警告那些媒體誹謗,結果肖仁這個吃瓜還嫌不夠熱鬧的轉頭就讓坊城市警局發了個公告,說一定會嚴肅處理王明犯罪之事,一定公正處理,給受害者一個公道。
雖然公告里半點沒提王氏那律師函,可所有人都知道誰真誰假了。
仿佛啪的一下呼在了王朝集團的臉上,腫的不能再腫了,所謂的律師函就跟個笑話似的,被全網狂嘲。
不過王氏也是不要臉的,立馬棄車保帥,又發了一篇聲明說一定會嚴肅處理下屬員工的不法行為,并把王明開除王朝集團坊城分部總經理職位,巴啦啦說了一大通道歉洗白的話。
肖仁也沒再不依不饒,倒是黑豹集團抓住這個機會,把對方這些年拖欠皮販子貨款的事又曝了出來,還沒等對方洗地,隔了幾天又把王朝集團偷學其他養殖場技術,并利用資本力量排擠的原養殖場經營不下去的事情也曝光了出來。
王朝集團頓時焦頭爛額,股市一降再降,肖仁都覺得對方這回要挺不過去了。
這場輿論戰打了兩個多月,肖仁上個月帶童洛洛看病才回了坊城市,之前沒回來是怕王朝集團給狐貍場下絆子,現在看對方也顧不上了。
王朝集團還是被打殘了,市值縮水了一大半,最近聽說幾個大銀行還在催對方還欠款,里里外外透著股要涼的氣息。
這場輿論經濟戰黑豹集團贏了個漂亮,也讓婁瀟瀟在商界一戰成名,同時出名的還有劉家狐貍,也不知是不是婁瀟瀟那妞為了推動偷狐貍這事的熱度干的,有個粉絲不少的大V號把熒光白狐拍賣了5個億的事曝了出來,現在全網都在議論兩個話題,一個是‘王朝集團今天倒閉了嗎’,另一個就是‘五億狐貍’。
雖然網友們都連這天價狐貍的照片都沒見過,可不妨礙想象力豐富的網友們編故事的能力,什么“狐妖再世”“妲己血脈”“九尾妖狐”“活體查噸拉”,都什么跟什么啊,他還是創造九尾妖狐的六道仙人呢。
張洲還問他:“哎你說咱要不要趁機宣傳一下咱們的寵物店啊,現在熱度這么高,完全是一大波自來水啊!”
肖仁直接翻了個白眼:“宣傳個毛線啊,咱們寵物店現在就一家店,又不缺客戶,而且管理都還沒熟練,直接被熱度堆上高峰,短時間你又開不了更多的分店,全都跑到咱這兒還不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