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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石柱

  剛一鉆進去,肖仁就感覺神經絲有所感應,那感覺就像神經絲和神經中樞里的神經細胞接軌后的感覺似的,輕微的電流一過,然后就對那一部分的植物有了感覺,像是這部分植物成為了自己身體的延伸部分一樣。

  但是并沒有讀取到什么記憶。

  之后肖仁的神經絲在藤蔓內不斷的蔓延生長,藤蔓從肖仁手里那段開始,一寸寸的不斷落入肖仁的掌控里,此時這根被他抓在手里的藤蔓已經不再往他身上纏,肖仁感覺自己可以控制著它延伸下去和那些藤蔓打架,但并沒有這么做,而是繼續在內部朝深處延伸神經絲。

  越來越長的藤蔓落入了肖仁的控制,但是始終沒有讀取到記憶的跡象,但那接連不斷的接軌感,的確是入侵成功神經中樞的感覺。

  這家伙難道有無數的神經中樞?

  這也太意外了!

  這樣的話,這算是一個生物,還是無數個生物?

  肖仁有點懵,搞不懂這吞天藤到底怎么處理信息的。

  從它表現出來的行為來看,就算這家伙是個生命集合體,也應該有個類似‘主控室’的東東,不然不可能行為這么統一,早亂套了。

  可惜找不到,肖仁現在能做的,也只有一直控制下去。

  神經絲不斷的侵襲,下方的藤蔓也不斷朝上蔓延,石柱越來越高…

  待肖仁的精神力耗了大半的時候,石柱已經達到了兩千多米,而下方的吞天藤仿佛也達到了極限,在還差幾百米的地方就停止了生長,只能舞動著觸手,卻再也上不來。

  這時肖仁也放松了下來,四下一看頓時有些眼暈,兩千多米已經相當于一座海拔很高的山峰了,記得以前一個愛爬山的朋友說過,泰山貌似才1500多米…

  此時往下看看,已經看不清地面那些狂魔亂舞的藤條,只能看到一片綠和縮成拳頭大小的公寓。

  肖仁坐在這直徑不到三米的石柱頂端,真是有種高處不勝寒之感…生物意義上,有點冷。

  若不是現在是夏天,他體質又強,穿著這么點衣服,現在早凍成冰棍了。

  雖然有土元素控制著,石柱肯定不會傾倒,但肖仁還是不敢亂動,生怕這根細溜溜的‘通天柱’一下子折了。

  哈了口氣,看著白色的蒸汽飄遠,肖仁留了一絲心神繼續蔓延神經絲,然后看向了東方。

  此時已是下午,東方已經看不到太陽,從肖仁這個位置看過去,再也沒了森林和高樓的遮擋,大半個城市都成了俯瞰圖一般落入肖仁的眼簾。

  肖仁第一次發現土系能力者的能力這么用起來還挺浪漫的,當然,他也知道,他既然能從這里看到城市里,城市里肯定也有人能看到這邊,幸虧這個位置已經收不到信號了,估計分部里又要忙著404了。

  肖仁毫無愧疚心理的想著。

  肖仁猜的沒錯,此時曾云芝忙得頭都要禿了,剛把靈門的人趕跑沒多久,禁足的命令剛撤銷,就發現肖仁那邊冒出了根通天的柱子。

  之前那個大蛤蟆因為出現的時間短,又處于禁足令的時間內,并沒有多少人看到,沒引起什么影響,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通天柱’,幾乎整個坊城市的人都看到了,拍照者更是不計其數。

  曾云芝很清楚那邊擁有土系能力的只有肖仁一個人,她現在只能祈禱不是那個麻煩制造者,然而幾通電話沒人接之后,她就知道:呵呵。

  行吧,當務之急還是先刪帖吧。

  曾云芝一邊讓信息部控制住信息,一邊派了一部分人手去郊區那邊把路口堵住,讓好奇心旺盛的人們別過去。

  其實如果只是多了個極高的建筑物,并不一定引起人們這么大的關注,主要還是因為‘通天塔’外面纏著的那一圈狂魔亂舞的吞天藤。

  因為離著遠,看不太清,很多人以為那些藤蔓是蛇群,不少人聯想到之前的蛇潮,再結合蛇潮的方向與那個‘通天塔’位置一致,立刻讓人們覺得這塔跟蛇潮脫不了干系,于是這個塔在網上的熱度頓時就炸了,被好奇心驅使的人們紛紛想去看看那座塔的真面目。

  信息部一個正在忙著刪帖的成員忍不住抱怨:“真是夠了,這些人還沒被蛇潮嚇夠嗎?都猜跟蛇潮有關系了,還不要命的朝那邊去干嘛啊!”

  另一個成員面無表情道:“為了讓我們證明,我們的工資不是白拿的。”

  好吧,這天沒法聊了。

  而在各個路口的成員也很心累,這郊區里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這段時間凈幺蛾子,又是巨人,又是蛇潮,還出來個大蛤蟆,現在好了,直接整出個通天塔,這確定不是西邊那些信仰眾神的家伙把哪個神忘在這兒了嗎?

  一個坐在記者車里的眼鏡男氣憤的對著堵路的龍門成員吼道:“我們有公眾知情權,你們不能攔我們!”

  五大三粗的男人漠然道:“沒攔你們,我們在修路。”

  說著,讓身后的幾輛車撤了撤,之間公路被一條三米多寬的裂縫攔腰斬斷。

  眼鏡男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很想問問為毛修路的工人一個沒見著,但現在也不是跟這些人爭論的時候,記者這活,比的就是個快,這條路倒霉催的出問題了,只能趕緊換另一條路了。

  “換路換路,別讓臨猗報那群家伙搶了先機!”

  然而等助手把車開到下一條路,又被攔下來了。

  眼鏡男看著攔在車前的五大三粗男,幾乎以為這家伙跟剛才的人是兄弟,氣急敗壞道:“又怎么了?路又壞了?”

  男人搖搖頭,面無表情道:“不好意思,之前為了攔截蛇潮,我們修了一面墻,正在拆除,請見諒。”

  眼鏡男一愣,朝前看去,就見一面兩米多高的土墻佇立在公路上,把整條公路都截下來了。

  眼鏡男有點懵,剛才過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這玩意兒啊,他扭頭看向同樣很懵的助手:“剛才有墻來嗎?”

  助手結結巴巴道:“好,好像有…的吧。”

  眼鏡男呆了半晌,嘴巴動了動,還是道:“換…換路。”

  然而接下來不管去那條路,都被各種各樣的奇葩事擋住了,有的是地面塌陷,有的是公路上起了大火,還有的被折斷的十幾棵大樹橫著攔住…日了狗了,公路兩邊哪來的那么粗的大樹,兩邊連個樹墩都沒有,當我們瞎嗎?!

  然而不管他們怎么吐槽,就是過不去,路是真過不去,有理有據,不是人家攔著不讓過,是不攔著他們也過不去。

  眼鏡部長一度以為今天遇到了鬼打墻,物理意義上的。

  直到一個一直監視著臨猗報的小狗仔跟他報道:“部長,臨猗報那邊也走不通啊,不過我發現他們扛著設備,走著去了。”

  眼鏡部長和助手對視一眼,再看看后座的大部頭攝像機,然后看看那遙遠的‘通天塔’。

  得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走著吧!

  倆人扛著設備,苦哈哈的上路了。

  由于大路小路都被各種各樣的原因堵了,他們能走的,只有林子、溝里、草地,倆人一度以為這不是在城市,而是去非洲拍紀錄片。

  等他們進了郊區,林子更多了,好歹不用繞道了,但是走了沒多久,倆人突然聽到點不對勁的聲音。

  “颯…颯…”

  “嘶…嘶…”

  “喂,你有沒有聽到什么?”

  助手咽了口唾沫,點點頭。

  “草里好像有東西…”

  眼鏡部長朝他使了個眼神:“去看看。”

  助手猶豫,眼見部長要發火,縮了縮脖子,只好上前去看,然而剛邁出兩步,嘶流一下,突然感到一個涼涼的滑滑的東西從腳腕閃過,一身汗毛瞬間炸起。

  看著那瞬間沒入草叢里不見的花紋樣長長的生物,助手只感覺喉嚨都被掐住了。

  他僵硬著脖子朝前看去,那條蛇的游動仿佛打開了開關,草叢里,樹上,悉悉索索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反倒是夏天常見的蟬鳴在這兒半點聽不到。

  紅色的,綠色的,長短不一的蛇在草叢、樹葉之間出現,像是浪潮一般涌動起伏,又快速消失不見,寂靜無聲,只在看到的人心里,留下無邊的恐懼。

  “蛇…蛇…蛇啊啊啊!!”

  助手還沒來得及喊出來,身后的部長早已大叫著扔下攝像機跑路了。

  要說坊城市的人們現在最怕什么生物,蛇類絕對是第一,這些好奇的人們雖然看上去無所畏懼,但那是在沒有蛇的情況下,一旦看到蛇,尤其是密密麻麻的蛇,還是會讓他們想起幾小時之前被蛇潮支配的恐懼。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郊區的各個地方,雖然龍門成員沒法在道路之外的地方攔住所有人,但是蛇群的存在使得沒有一個普通人能到達公寓的地方。

  而蛇群,自然是肖仁之前讓綠酸蛇帶走的那部分剩余的蛇潮大軍。

  由于吞天藤的存在,這些蛇都被從公寓周圍趕離,在回不去的情況下,只能在野外的暫居了。

  而龍門雖然還不清楚這些蛇為什么老老實實的待在附近,但暫時可以當做屏障,他們就暫時借用了。

  而此時罪魁禍首肖仁,還在當通天塔牌高僧,在兩千多米的高空打著坐。

  隨著神經絲朝下蔓延,肖仁發現吞天藤在下邊停止攀升,貌似并不是自己猜測的達到了生長極限,好像是畏寒。

  他明顯感覺到,神經絲越往下,侵襲越難,因為下面的吞天藤比上面的吞天藤要活躍的多,他手里攥著的這邊就跟冬眠了似的。

  這個發現讓肖仁有點意外,沒想到這玩意兒不怕火,反倒怕冷。可惜他沒有冰凍的能力,不然倒是有辦法讓這些家伙停止分生了。

  現在他最慶幸的就是這些家伙沒腦子,不然只需要把根系扎根進石柱里,升的再高也沒用。

  白晝結束,夜幕降臨,肖仁的神經絲也已經蔓延到了藤蔓的地面部分,期間曾云芝派糜娜來了一次,坐著直升機,肖仁看到的時候,十分想一巴掌把她抽下來,這個說跑就跑的家伙。

  曾云芝讓他把石柱撤掉,肖仁讓她幫自己把吞天藤解決掉。

  之后一個木系異能小姐姐被派了過來,然鵝…

  并沒有什么卵用。

  這株進化植物是地煞境,小姐姐只是個先天,剛想控制人家,就被藤蔓纏住砸在了地上。

  唉,也就是肖仁離得遠沒看清,不然一定會本著人道主義的流幾滴眼淚。

  最后還是肖仁透露了藤蔓怕冷,龍門調過來一車液氮,這才把小姐姐救下來,但是要對付吞天藤,就力不從心了,此時吞天藤已經占據了上千平米,這還只是平面面積,攀在石柱上的吞天藤也不少,這么多的藤蔓,單靠液氮的話,需要的數量太多了。

  而且這些吞天藤也不會老老實實被噴,加上這些家伙能在地下行動,成員們經常噴了沒幾下,就被地下鉆出來的藤蔓給捆了個結實。

  所以忙到大半夜,曾云芝終于恍悟了,傳達給肖仁一句話:“好的,交給你了,我相信你。”

  下面的龍門成員撤了個干干凈凈,只留下肖仁一個人蹲在柱子上,配上天空之上的圓月,十分像被母狼趕出家的公狼。

  肖仁也不知道他控制了多長的藤蔓了,但始終沒有找到類似‘總控室’的存在,他都快懷疑吞天藤是不是沒有這樣的部位了。

  不知是不是到了夜晚的緣故,下方的吞天藤不再分生,而且也稍微安穩了一點。

  肖仁決定,若是到天亮還找不到控制所有藤蔓的關鍵位置,他就放棄神經絲尋找,直接用氣刃把這些家伙劈成段段,經過這半天的恢復,他的內氣、精神力、體力已經恢復巔峰,單靠武力除掉這些藤蔓應該沒問題。

  想到這兒,肖仁就有點郁悶,都進階成地煞境了,還得親自動手除草,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吃草吃多了,中了什么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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