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倒是沒事,就是打嗝受不了,每次打嗝,肖仁都得在農藥氣味里煎熬一會兒,期間的臉色,就像紅綠燈一樣,紅黃綠輪著來,知道的是在這兒喝農藥,不知道的還以為走火入魔了呢。
持續了接近一小時,肖仁的肚子總算沒了反應。
這期間肖仁其實可以一直灌藥的,但是那樣的話,把農藥吸收掉的時間要更長,肖仁對自己能不能忍受那么長時間很懷疑,所以還是決定緩一點。
之后肖仁收起白焰,閉目回復了一下精神力,待精神力回復的差不多,就繼續灌藥,然后再用白焰給血甲蟲續命…
就這么兩天過去了。
肖仁除了在他監控和睡覺的時候,會停止吞藥,其他的時候一直都在喝藥。
因為他一直受不了農藥的味道,到現在才喝了一箱。
看上去已經是很大的量了,但抗毒性并沒有升級。
不過所幸這兩天沒什么事情發生,唐門的人這兩天都很消停沒再搞事,不知是龍門調查,還是發現目標沒死,暫時不想打草驚蛇。
肖仁從電飯鍋里抄了一碗雞蛋煮方便面,稀溜溜吃了干凈,然后拿起一旁的小綠瓶,咕咚咚灌了下去。
“哈!”
肖仁拿出喝雪碧的架勢把百草枯喝了個干凈。
“人生啊,就是一個五味陳雜啊…”
能喝百草枯自殺的,都特么不是一般人啊…
肖仁捂著肚子給夜凌天打了個電話:“喂,找到那個泄露任務的人了嗎?”
“那人自殺了。”
肖仁頓時急了,不滿道:“怎么回事,殺人滅口?”
夜凌天道:“嗯,差不多吧,本來我們剛排查,還沒找到那個人是誰,但突然在江北市分部有一個腦力進化者死亡,經過檢查,他體內早就被下了蠱,是一種可以被人遠距離操控,殺死宿主,然后自我滅亡的蠱蟲。”
肖仁有點頭疼,唐門的蠱蟲簡直就是防不勝防,雖然沒有枯榮蟲它們霸道,但層出不窮,不知不覺的,也夠人糟心的了。
“那個跟蘿卜接觸的人查到了嗎?”
“查是查到了一點,不過對方是誰,我們還不清楚。”
肖仁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夜凌天道:“那個蘿卜他是坐了一輛黑車來的,車上沒有監控,聽司機說跟他同乘一輛車的是個帶著遮陽帽的男人…就是那種可以活動,拉下來能遮住臉的黑塑料遮陽帽。”
肖仁聽他的描述,大概知道那是個什么玩意了,小時候跟著父母去地里收玉米,經常帶著那種遮陽帽,那種黑塑料前沿是半透明的,比臉還大,正常形態可以遮擋陽光,在地里掰玉米,也可以拉下來,防止臉和眼睛被玉米葉劃傷,而拉下來后,不仔細看,很難看到后面的臉什么模樣。
“那個人沒在有監控的地方停,聽司機的說法,他是在坊城市內的一個郊區下的車,不過不是你們那個郊區,他在東南郊區。這兩天我們一直在找他,但一直沒有發現。”
“東南郊區…”
肖仁把這個地點記下,準備待會兒讓軒轅翼讓紅雀監控一下那片地區。
這時夜凌天又道:“對了,我們得到消息,姜維常已經進了坊城市了,只是對方在什么地方,我們還沒找到。”
肖仁這會兒是真腦闊疼了,沒想到一個唐門還不算完,連華山派都摻和進來了。
“那華山派的其他弟子呢?沒有什么長老之類的幫手?”
“這個你放心就好,他們門內的長老已經強制要求姜維常卸任,由他的義子,其中一個長老的孫子擔任新的掌門,新掌門剛上任,還不敢來招惹這些是非。”
聽他這么說,肖仁松了口氣。
現在他還不到虱子多了不怕癢的地步,不如說最怕來摻和的多。
倒不是打不了,而是唐門那些家伙就是那種老陰比的類型,自己若是被姜維常或者其他什么人給絆住,唐門要么會趁這個機會去殺齊芳華,要么會對自己動手。
肖仁覺得第二種可能性大點,唐門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實力,應該不至于讓人家‘趁這個機會’,而對肖仁動手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但也不排除他們已經知道姜維常進了城,打算坐山觀虎斗的想法。
掛了電話后,肖仁去一樓找到軒轅翼,讓他讓紅雀命令鳥群去東南監控幾天。
軒轅兄弟倒也沒問他為什么要監控那兒,這次他們留下來就是單純按肖仁的計劃來執行,他們不發表其他意見。
兩人的身份肖仁現在也沒和所有人說,秦朗和高明直接不知道這里還有其他人在,冰輪倒是知道,是肖仁告訴她的,畢竟她的水滴幾乎布滿了每個房間的窗戶,而軒轅翼需要經常和鳥兒交流獲取信息,一開窗就能被冰輪受到感應到,就算他不說,她遲早也會發現。
回了房間后,肖仁補了會覺。白天他不需要值守,晚上才是他的班,因為在夜晚,只有他的‘視力’最好。
傍晚的時候,肖仁醒了過來,上樓跟冰輪說了一聲換班,就回了房間。
肖仁先用感電力看了看樓上,這兩天齊老太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她的光圈波動的越來越劇烈了。
光圈的波動,代表著情緒波動。
雖然還摸不清,那種頻率對應什么情緒,但齊老太現在的情緒未免太過激動了。
而且也很雜亂,一點規律都沒有。
不過亮度倒是沒變化,這也排除了走火入魔的可能,肖仁甚至懷疑老太太是不是在做噩夢,但想想她又不是在睡覺,做哪門子的噩夢。
看了一會兒,沒什么變化,肖仁把注意力轉到了其他的地方,一遍一遍掃描著公寓周邊。
值了大半夜,在凌晨三點左右,肖仁又開了一瓶農藥,拿在手里,小口小口的抿著,跟大冬天和罐裝熱咖啡似的。
嗯,提神…
這玩意兒真不能多喝,喝多了光反胃去了,容易看漏,但只是一點一點的喝,還是有點提神左右的,畢竟沒有什么大神可以喝著這玩意兒睡覺。
一小口一小口的下去,一瓶百草枯漸漸見了底兒。
就在這時,一個提示框彈了出來:“毒素抗性累積達標,抗毒性組件進化成功!”
隨著提示的出現,肖仁感覺身體一涼,轉瞬又恢復正常。
打開信息頁看了看,抗毒性已經變成了8級,不過效果介紹沒變,還是抵抗分解高等毒素。
不過肖仁繼續喝農藥的時候,感覺肚子不那么難受了,就像灌白酒的感覺,變成了灌啤酒的感覺,大概還是強化了一些的。
只是想想一箱多農藥,加上之前吃下的那么多的熒光菇,才升了一級,肖仁就感覺未來一片黑暗,他仿佛看到無數個小綠瓶在等著他。
“以前看電視劇,總是覺得無色無味的毒藥是多么的陰險可惡,現在在明白,研究出這種毒藥來的,簡直就是個天使啊!”
肖仁在快樂和痛苦中,喝著百草枯,一直挨到了清晨。
掃描到樓上的冰輪已經醒了,肖仁正打算跟她說一聲換班,突然身體頓了一下,然后皺眉看向了斜下方的一個位置。
肖仁在感電力里感應到了一個生命反應。
本來公寓周圍林子很多,還種了一片草地,常年不打理的情況下,里面早已成了個小生態圈。
現在又是夏天,青蛙、蟲子都不少。
一般肖仁會把這些小東西忽略過去。
但是現在的這個生物有點不對勁——那是條蛇。
或者說,是條蛇一樣的生物,因為肖仁只是用感電力看到的,對方是不是蛇他還不清楚,只是看著形狀很像,而且也跟蛇似的S型移動。
本來草叢有蛇也不奇怪。
只是上幾天這邊剛出了血甲蟲那一檔子事,這邊類似蛇這種比較‘大型’的生物,早就被血甲蟲啃食個七七八八了,就算沒有被吃的,也都嚇走了。
留下來的都是血甲蟲不感興趣的小蟲子,連青蛙都沒有。
現在突然出現了一條蛇,而且對方還在朝著公寓這邊移動,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想了想,肖仁走到陽臺,意念一動,只見離著公寓七八米的草地上,隆起了一只土手,一條碧綠色的小蛇被那只土手捏在手里,不斷地彎曲掙扎著。
肖仁跳下樓,從土手里捏住那條小蛇的腦袋,拿了過來。
小蛇立刻用尾巴圈圈卷住肖仁的小臂,小腦袋嘶嘶的對肖仁吐著蛇信子,只是因為被捏著腦袋,根本咬不到他。
肖仁打量了一下,小蛇大約有二十厘米長,小指粗細,背部墨綠,腹部淺綠,放在草叢里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小蛇的腦袋不是毒蛇常見的三角形,而是團型,一時間肖仁也拿不準這蛇有沒有毒,便用系統鑒定了一下:“綠酸蛇,肉食種,生命值:700!好感度:99!”
“綠酸蛇…這什么玩意兒,沒聽過啊?”
這時,聽到肖仁跳樓動靜的幾人也被驚動了,除了軒轅兄弟和正在看監控的高明,其他人都出來了。
“這什么…蛇?”慕楠皺眉看著肖仁手腕上的生物。
“你抓條蛇干嘛?”冰輪也有點奇怪:“看這模樣,好像不是有毒蛇吧?”
秦朗也湊過來看了看,說道:“肖兄弟,這就是條草蛇,應該不是唐門放過來的。”
“這可不是草蛇。”肖仁搖了搖頭,又看向眾人:“行了,都回去吧,冰輪,你也睡吧,接下來我監視。”
說完,肖仁拎著那條小蛇回了二樓。其他人不知道肖仁拿那條蛇干嘛,但也沒多問,只是對肖仁的敏銳都有了新的認知,要說蛇近了身,他們倒是也能發現,但肖仁抓的那條蛇顯然是在屋外,而且還離著很遠。
這種情況下還能發覺,簡直就是變態的等級了。
肖仁拿著那蛇回屋看了一會兒,又查了一下手機,沒研究出了所以然來,想了想,又去了樓下,敲開了軒轅兄弟的門。
軒轅翼一開門就看到了肖仁手臂上的小蛇,皺了皺眉:“哪來的蛇?”
他們的敏銳性就是普通人,肖仁跳樓抓蛇也沒驚動他們,說實話,肖仁一直覺得獸門那幫子人能發展近千年,算得上世界第八大奇跡了。
肖仁進了屋,轉了轉手臂,讓兩兄弟看了看小蛇的大部分身體:“認得不?這玩意兒有毒沒?”
“感覺…有點眼熟…”軒轅翼不確定的說。
軒轅策也皺眉想了一會兒,不過他知道肖仁的意思,肖仁是想知道這蛇跟唐門有沒有關系,所以他腦子里想的都是關于唐門的生物。
半晌,軒轅策突然抬起頭來,脫口而出:“是綠酸蛇!”
肖仁看著他,問道:“唐門的?”
軒轅策以為他是不怎么懂蛇,所以才不意外,也沒多想,道:“嗯,這種蛇是唐門的,長得很像沒成年的小型草蛇,但實際上,這是一種毒蛇,毒性極強,只需一滴毒液,就能毒死一頭成年的大象!若是被它咬到,即便是地煞強者,也必死無疑!目前這種蛇除了唐門沒有其他地方有,而且因為這蛇已經有兩百年沒出現了,也沒研究出抗毒血清,事實上,就算研究出來也沒用,這種蛇毒發作太快了,它還有一個外號,叫做‘三口氣’,意思是,呼吸三次的功夫,人就毒發身亡了!本來這么多年沒出現,我們還以為這蛇是唐門意外發現的,沒有研究出培育方法,才漸漸沒了蹤跡,沒想到唐門還有這玩意兒!”
聽到這個結果,肖仁挑了挑眉,倒是不怎么意外。
在鑒定著那個名字那么陌生后,肖仁就有點懷疑了,要說意外的話,也只意外這小家伙的毒性這么強。
很明顯,這條綠酸蛇,是唐門為齊芳華準備的,這接連兩次的行動,若是第一次還能說,那只子蠱是因為肖仁逼近,才激活的,但有了這次毒蛇針對,肖仁基本可以確定了:唐門已經知道齊芳華就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