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倫敦來客 魏勛和趙泰對于第十四輪聯賽開出重獎的事情,經由主教練瓜迪奧拉之口,傳到了全體諾茨郡隊員的耳中。
胡布內爾、薩沙等老將倒是見怪不怪了,而里貝里為首的年輕球員們,則是一個個地嗷嗷叫,哭著喊著要求加練。
要不是魏勛和瓜迪奧拉再三叮囑著他們要科學合理地訓練,埃里克·泰恩哈格和老默特薩克在邊上看著他們的話,估計造成疲勞性傷病絕對是會有那么一兩個的。
年輕球員什么都好,就是太拼命,有的時候也叫人不放心。
自從去諾丁漢大學皇家醫學院體檢過之后,黃鶯鶯又恢復到了之前對魏勛愛答不理的狀態,就連自己的好員工、好同學艾琳娜都不待見魏勛了。
“女人心海底針,天知道這一天天的,這都是怎么了…”
對于異性,尤其是和自已差不多的異性,魏勛真的是有些無奈,束手無策的魏勛只能蹲在辦公室里發呆。
“叮鈴鈴…”
“叮鈴鈴…”
魏勛辦公室的座機又響了,他很不情愿地從行軍床上翻滾下來,拿起聽筒接聽了電話,竟然是老格蘭特的打來的。
“魏,門口來了一個男人,說是找你的,姓張,從倫敦來的…”
“就他一個人?”
“對,就他一個人,還有一些行李,出租車送過來的。”
“自己在倫敦就沒有認識的人啊,姓張,會是誰呢?”,除了侯子凡的家人,在魏勛的記憶中,并沒有幾個姓張的人存在。
“那好吧,老格,麻煩你把他帶過來吧,行李的話如果方便的話,也麻煩你一起帶過來,謝謝…”
掛斷電話五分鐘以后,老格蘭特帶著那個張姓男人和他的行李來了。
放下行李,老格和魏勛打了一個招呼,就趕緊回收發室去了,大門口不能沒有人坐鎮,這年頭,不安全。
最近總有人到諾茨郡基地的工地上偷東西,由于沒有趁手的交通工具,把老格蘭特和蘭道爾累的夠嗆,諾丁漢警察局的警官也是來坐一會兒就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個準信,還把諾茨郡收發室的監控錄像給弄走了。
求人不如求己,魏勛真想組織一直保安隊伍,也省得蘭道爾和老格蘭特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在那里頂著。
來人年紀不大,看上去三十多歲,眼神銳利,手上沒有老繭,身上透著那么一股子儒雅的氣質,還有一些不太明顯的中草藥味。
要不是魏勛在望江樓經常吃藥膳,加上跟趙泰一塊兒回來的兩個中醫藥博士帶的存貨,他肯定是聞不出來的。
“魏先生,您好,聽說您這邊有招收隊醫的計劃,我就從倫敦趕過來了,也沒有提前預約,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緊,你能來諾茨郡面試,我們就很高興了,歡迎你。”
來人隨后將自己的一些證件遞給了魏勛,在魏勛的示意之下,他坐到了魏勛對面的座位上。
“Jacky·Zhang,劍橋大學醫學博士?”
魏勛心里有點吃驚,諾茨郡的名頭都傳到倫敦去了?劍橋大學的博士都愿意來?難不成這人是喬治亞的什么同學?
“您好,張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您是喬治亞的同學嗎?”
“不,先生,我并不認識您說的這個喬治亞…”
魏勛有些尷尬,但他感覺這個Jacky·Zhang貌似和侯子凡的兒子長得有點像。
“沒關系,沒關系,喬治亞是我們俱樂部的首席隊醫,到時候你們就是同事了,會認識的,我相信你們會相處地很好的…”
“按照您的學歷,來我們這里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在歡迎你入職之前,能夠簡單介紹一下你的研究方向和專長嗎?”
“沒問題,魏先生,我在劍橋的研究重點是中草藥在骨質愈合方面的應用,目前已經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我個人比較擅長跌打損傷和骨折的治療。當然了,我畢竟是一個西醫博士,因此對于西方醫學的診療手段,本人也是齊備的…”
“能問一下,張濟森老爺子是您的什么人?”
聽到這句話,原本正襟危坐的Jacky·Zhang向著對面的魏勛微微頷首:
“正是家父,也是他老人家讓我來這里的,忘了自我介紹了,鄙人張青松。”
魏勛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都說外甥像舅舅,這話果然沒錯。
說一千道一萬,張老爺子自己沒來諾茨郡坐鎮,卻把自己的兒子給送過來了。
正愁沒有專業的中醫骨科常駐諾茨郡呢,張青松就送上門來了!
“二舅哥,我的好兄弟侯子凡是你妹夫,你的外甥侯小果是我的干兒子,來了我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
“謝謝,謝謝…”
親戚這么一認,談話的氣氛瞬間輕松了許多。
常言道,“朋友近了蜜,親戚遠了香”,魏勛和張青松又不是求著對方辦事,兩個人距離近了,往下說話聊天也就輕松了許多。
“二舅哥,張老爺子之前去倫敦就是看你去了吧?”魏勛笑嘻嘻地問道。
“哎,一言難盡吶,自從我學了西醫,老父親就一直不待見我,大哥走得早,全指著我接他的班呢,高中畢業那年,我卻偷偷跑去學了西醫。從那以后,我們父子倆的關系就惡化了,要不是這次你邀請他過來,我估計我兒子的生日聚會,他也不會過來的。”
“哎呀,那都是以前的事兒啦,二舅哥,老爺子這不是來了嗎?都是嫡親的血脈,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也是,其實老爺子他要是再不來倫敦,我也準備回國了,這里開銷太大,在社區開診所收入實在是太少了,勉強維持…”
“這么難嗎?話說二舅哥,你堂堂的劍橋大學的博士怎么去開社區診所了?”
魏旭其實有些不解,就沖著張青松的這個學歷,稍微花點心思都能找一個比開診所收入高不少的工作吧?
“沒那么容易,中醫在這邊并沒有什么市場,在社區里,治點頭疼腦熱的還行,真要有什么其他的病,人還是往西醫去。得虧我有個劍橋的學歷掛在那里,在診所里算是獨一檔,不然就更難了…”
“那二舅哥你這次是怎么讓老爺子不生你氣的?”
“生什么氣哎,老頭子看到我開的是個中醫診所的時候,估計氣就消了,學了十幾年西醫,最后還是走了他的老路,接了他的班,老了老了也是個孩子了,這場游戲他都贏了你了,還有什么好生氣的,再加上孫子一口一個爺爺的叫著,還有什么氣是不能消解的…”
“二舅哥,咱們這里中醫、西醫都有,你想去哪個心中都行,兩個都兼著也沒問題!”
“太棒了,這年頭,做什么都得有創新,中醫西醫都是,不創新就是死路一條,可老爺子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怎么講都說不通,哎…”
魏勛算是明白了,合著張青松和張老爺子就是一個溝通的問題。
張青松只是為了中西結合,搞搞創新,而張老爺子則是覺得兒子翅膀硬了,這是要離經叛道,不準備接自己的班了,因而勃然大怒。
兩個人都沒有合理地闡述自己的需求,最終導致了隔閡的產生。
并不是每一次的結局都能這么幸運,即便老爺子和張青松最終解除了誤會,也平白浪費了十多年的時間。
花無重開日,人無再少年,珍惜現在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