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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381

  外十二區,港口,庫區。

  果然如賈詡所說,雇傭的馬車夫到了第11號倉庫之后便說什么再不愿往前一步。

  無奈之下,張洛幾人只好選擇下車步行。

  正當此時,水手們的號子伴著貨物砸在甲板上的轟鳴不絕于耳,來往的船舶和岸上的手推車一樣絡繹不絕。

  望著如同中世紀般臟亂而繁忙的天然海港,張洛不禁有些疑惑。

  為何第十二大區看起來并不非常富裕,卻怎么會需要如此巨大的海上運力?

  沿著車夫的指路,張洛一行很快就穿過雜亂的開放庫區,來到了整個港口最隱蔽的角落里。

  越往前,人越稀,到后來就算偶爾碰上一個滿身酒氣的落魄水手,張洛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在十分警惕地戒備著自己。

  在第12號庫區里越走越深,一行人也沒有找到所謂的過山風首領,張洛不由懷疑難道賈詡是不是在騙自己?

  就在小天才已經開始耐不住性子開始抱怨時,前方隱蔽的巷口里突然鉆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是個跟小天才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雖然看起來臟兮兮的,但模樣神情卻十分的伶俐。

  少年探出一個腦袋,對張洛他們快速地招了招手,輕快而干脆地道:“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首領!”

  說完少年就立刻回身,一路小跑著消失在迷宮般的小巷里。

  張洛和魏延對視一眼,隨后義無反顧地跟著少年的腳步走去。

  一路疾行,張洛幾人終于在轉了幾個大圈之后再次見到了少年的背影。

  不過張洛此時卻突然停了下來,眼望前方,臉上的表情漸漸凝起。

  在他們的正前方十數米外,引路的少年已經鉆進了早就在此等候多時的人群里。

  看這群人的衣著打扮,和張洛在農場中所見的那伙過山風一般無異。

  “鐘會?”

  一推眼鏡,張洛望向人群中央那個氣質明顯與身邊之人截然不同的男子,試探著問了一句。

  “尊敬的會長的使者們,鐘會率全體十二倉過山風在此恭迎!”

  說著那人便以手壓肩,帶領著一眾過山風張洛他們畢恭畢敬地深施一禮。

  會長?

  使者?

  這又是什么陰謀詭計?

  一連串的疑問在張洛心中一閃而過,見魏延同樣是不解的表情,張洛正了正領帶,將自己的疑惑暫時壓在了心底。

  鐘會禮畢,率著手下自動地分開了兩行,讓開一條道路,將一座大門敞開的高大庫房展示給張洛等人,笑意盈盈地道。

  “使者們,請!”

  陳舊的庫房內部黑漆漆深不見底,猶如大張的猛獸巨口,張洛當然不打算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走進去。

  望著鐘會不卑不亢的笑容,張洛在此人的身上沉默地打量了許久。

  和預料中的粗莽漢子的模樣截然不同。

  鐘會身量并不太高,年紀也不大,相貌清秀,一頭銀發和魏延相差仿佛。

  深色呢子大衣下,一雙泛黃皮靴濺滿了泥水,確認能夠讓它們的主人看起來十分的干練。

  如果不是氣質太過迥異,張洛幾乎要把他當成縮小版的魏延。

  “我們不是什么使者,你說的會長是誰我們也完全沒有印象。”

  不打算順著對方的套路演下去,張洛沉默之后,便面無表情地開門見山,間接回絕了鐘會的邀請。

  鐘會大概率可能是把自己一行當作了別人,雖然這也許是個渾水摸魚的機會。

  但稍加思考后張洛便意識到,自己對其中的具體事情缺乏最基本的情報,即便想要魚目混珠從鐘會嘴里套出話來,也一定會在三兩句話內就被識破。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截了當一點,反正他們此行來的目的就是找鐘會進行清算。

  等打服了他,想知道什么到時再問就是了。

  張洛話畢,鐘會的表情卻不見絲毫的驚訝,反而從容地道:“使者說笑了,在這外十二區里,除了會長,還有誰能一次召集三名能力者?”

  魏延聞言瞳孔微縮,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我們都是異能使者?”

  魏延不說,張洛也想提這個問題,在這外十二區里,凡是見過他們能力的人都已經死掉了。鐘會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鐘會笑答:“當然知道!我派出去的兩撥人雖然都被三位所滅,但卻有一個因為足夠機靈,僥幸地逃回了這里。”

  說著鐘會從人群中指出一個衣著破爛的成員,正是之前將張洛他們引至此地的少年。

  少年見他的首領指向了自己,連忙滿面恐懼地掃了一眼十幾米外的張洛等人,然后一閃身,將小身板藏在了一個魁梧壯漢的后面,只露出一對機警的眼睛。

  張洛并不關心少年究竟作何舉動,他在意的是,鐘會方才的話中所蘊藏的信息。

  “什么叫兩撥人都被我們消滅了?”張洛暗自思忖道。

  在他最初的判斷里,紫金農場的過山風是在慘勝之后無力給同伴收尸才倉皇撤退的。

  如果真如鐘會所說,他派往紫金農場的手下全部被人所殺,一個都沒有回來,那么,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念及于此,張洛板著臉,聲音不帶感情地問道:“你說的(會長),難道是賈詡?”

  鐘會臉色急轉直下,再不似方才那樣的泰然篤定,驚慌失措地道:“你們真不是賈會長的人!?”

  “那幾位為何要跟我們這個不入流的小公會作對?難道我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幾位?”

  鐘會的語氣雖然沒有過于放肆,但仍是帶了幾分詰難的意味。

  張洛聞言一陣冷笑,笑過之后方道:“得罪?這個詞用得不錯,你們還真就得罪我們了!”

  見鐘會此時不但不知悔改,派人屠戮了小胖子一家之后竟然還敢在這里大言不慚地責問自己。

  張洛不禁怒火中燒,再也不愿多問一句,只想立刻宰了面前的所有人,為小胖子全家報仇雪恨。

  這時張洛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名少年的聲音,他指著對面的鐘會叫道。

  “呦,那個叫賈詡的到底是你什么人!”

  張洛神志立時清醒,暗罵自己還是不能時時做到絕對理性。

  聽鐘會的口氣,似乎是在聽命于賈詡,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在復仇的名單上,張洛不介意再多添上一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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