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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七十五

  “你們不是早就知道(巴斯泰特)這個代號的存在了嘛,難道就沒有想過打聽一下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嗎?”

  文丑的話中充滿了鄙夷,似乎對張洛等人事先沒有做足功課這一做法十分地不屑。

  “(雙重人格),這是什么意思?”張洛望著對街的涯岸自高的文丑,喃喃地道。

  “難道說…,這怎么可能!”一個猜測忽然涌上心頭,但又被張洛瞬間否決掉了,因為這樣的猜測實在太荒謬了些。

  張洛不是沒有聽過雙重人格的概念,但他剛剛的猜想和他所了解的概念完全就是兩碼事。

  “喂,我都已經給你們提示了啊,你們怎么臉上還帶著一副無知的樣子,如果你們不是在裝蒜的話,那我恐怕不得不把之前恭維你們的話收回了呢!”

  文丑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似乎對張洛等人至今沒有想通他出現在這里的關節感到非常惱怒。

  “所以我說了,(巴斯泰特)有雙重人格的意思,也就是說。”

  文丑突然賣了個關子,然后煞有介事地繼續道:“顏良即是文丑,文丑也就是顏良,這下,你們明白了嗎?”

  文丑說著右手中指推著鏡框,把眼鏡往下一拉,用淡藍色的眼瞳看著驚訝地張洛等人,輕蔑一笑。

  “果真如此嗎!”張洛心中暗道。

  剛才張洛就已經恍惚有了這樣的猜想,顏良文丑極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不過鑒于這兩者之間外貌簡直天差地別。

  和張洛印象中的雙重人格完全是兩個概念,所以他之前才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

  在張洛和魏延不敢置信的眼神前,文丑繼續不慌不忙地開口道。

  “說起來我還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干掉了顏良那個臭乞丐,我現在還得被他壓制在身體里。”

  “老子上次呼吸到這樣清爽的空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文丑張開修長的雙臂,仰望澄澈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有些明明有些污濁的空氣,然后臉色忽然怨恨起來,惡狠狠地道。

  “都怪那個該死的丑八怪!”

  “作為把我從那個臭乞丐那里放出來的獎勵,我就大發慈悲一次好了!”

  說著文丑利落地把眼鏡推回原位,冷漠地道:“我文丑,允許你們自行了斷!”

  張洛一聽心中火起,雖然己方三人確實或多或少都已帶傷,體力也不在最佳狀態,但這個文丑未免也太自大了些,竟然好意思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來!

  就在他要反唇相譏之時,一絲怪異的感覺忽然提起,終于張洛一個激靈,想到了除了和對方大打出手之外的另一個可能。

  “文丑是吧,既然你說你被顏良壓制了幾百年才在今天重見天日,那嚴格上說,我們之間其實并沒有必須拼個你死我活的必要。”

  張洛的聲音非常冷靜,盡量不夾雜進去不必要的情緒,娓娓地道。

  “因為我們的敵人只是(九榮神)之一的顏良,而不是你剛剛重生的文丑,你說呢?”

  雖然文丑說過(巴斯泰特)意味著雙重人格,但他和顏良只見不但性格迥異,就連外貌也截然不同。

  與其說他們是一個身體內的兩種不同人格,不如說他們是兩個不能同時出現的兩個人物更準確。

  文丑聞言稍稍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道:“你還真是聰明呢,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說法。不過,我們的情況或許和你想象的不大一樣!”

  “你說我是(剛剛重生)?這不對!我一直都活著哦,哪怕顏良在世的時候,我的思想也一直都存在著,只不過這幾百年來一切都是他在主導罷了。”

  張洛聞言立即回道:“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事情就更明了了,難道這幾百年被壓制的過程里,你就沒有想過反抗嗎?”

  “現在你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而存在,為社么還要繼承顏良的意志與我們作對,難道你就沒想過為了自己而活嗎?”

  “為自己而活嗎?在最初的近百年里,我還真的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甚至無時無刻不在詛咒顏良,盼望他早點去死。”

  “可笑的是,在之后的歲月里,我發現我的意志已經被他慢慢同化了,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沒等張洛發言,文丑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人這種東西,只要存在一天,就總得思考些什么才能活下去,哪怕是身為異能使者的我,也不可能無休止地在仇恨與詛咒顏良的日子里折磨自己。”

  “因為啊,那實在太無聊了,無聊到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步。”

  張洛聞言心靈微微震動,文丑說的似乎不無道理,他不敢想象,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在數百年的時間里只想一件事情,那樣的日子到底會有多么的枯燥。

  “所以,為了活下去,我只能被迫接受顏良身為主導的事實,漸漸地,顏良的追求也就成了我的追求,顏良的興趣也成了我的興趣。”

  文丑開始時還能情緒穩定,可后來英俊的面孔逐漸變得越來越扭曲。

  “所以,顏良是(九榮神),那么我也就是(九榮神),而你們,既然是顏良的敵人,那么也就是我的敵人!”

  “我這么說,你可明白了嗎?”

  文丑饒有興致地望向張洛,而張洛卻已經無語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看來文丑的人格在被無休止地壓抑中,已經即將被顏良完全同化了。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一個人格完整的人,實際上只是他人的附屬物而已。

  既然如此,張洛也就再沒什么好說的了,和談不成,唯戰而已!

  “魏延,可以動手了。”張洛沉聲對魏延道。

  魏延立刻答道:“啊,知道了,我都快等得不耐煩了。”

  就在張洛與對方交談的過程中,魏延早就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不過之前他也認為似乎真有和解的可能性才遲遲沒有出手。

  眼下既然交涉失敗,魏延手中的斷劍終于按捺不住,便要以長驅的異能刺穿對手的喉嚨。

  就在魏延即將發動能力的前一刻,文丑忽然又道:“鑒于你們陪我說了這么久話的緣故,我不妨再透漏一些情報給你們!”

  但他話剛一出口,魏延手中的斷劍便已瞬間伸長,閃著白光直奔文丑的咽喉刺去。

  “叮——!”

  就在長劍即將抵達文丑身前的時候,一聲清脆聲響忽然從魏延伸長的鋒刃處傳來。

  緊接著魏延手肘一縮,腳下猛然倒退數步,后背一直靠到了身后的墻壁上才終于停下,把木質的墻壁敲得嗵然作響。

  看起來就像被人從正面大力地推了一把一樣。

  張洛見狀突然響起小天才暈倒之前說過的話,叫道:“是墻!這家伙身前有一道看不見的墻!”

  文丑則傲然一笑,繼續著方才被魏延打斷的話道:“我的能力,是無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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