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與委蛇,酒至半酣,此時的泰哥和張洛仿佛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熱情地攀談起來。
在張洛有意無意地引領下,話題也逐漸從白里的戰斗轉移到泰哥的之前提到過的趣聞上來。
“咱峽谷鎮有啥好玩的事兒?張兄弟,這你算問對人了,遠了不敢,就在峽谷鎮這一片的消息,沒有我泰哥不清楚的!”
泰哥看似一個莽夫,可酒量其實不濟,兩杯酒下肚,舌頭都已經大了。
“其實這峽谷鎮本也就是個地方,一年到頭也沒啥值得一提的大事好講,不過你要是樂意聽,我還真能給你白話上兩句。”
張洛無可無不可地笑著點點頭,道:“我正閑得無聊,泰哥你隨便兩句,弟洗耳恭聽。”
泰哥聞言面上一喜,口齒不清地道:“要近兩年峽谷鎮的大事,除了今你們這一遭,就得數(峽谷五人組)的事兒了!”
(峽谷五人組)?張洛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聽過這個有些中二的名字。
不過似乎是因為烈酒的緣故,張洛的腦袋也有點昏昏沉沉的了,想了一會沒想出個所以然,也就作罷,便示意泰哥繼續下去。
“哎!要這(峽谷五人組),也都是咱峽谷鎮苦命的孩子!雖然他們把自己叫做組織,其實也就是幾個無家可歸的子不得不抱成個團罷了。”
一聽又是跟什么組織扯上了關系,張洛的酒頓時就醒了三分,連忙詢問道:“你的這個組織,現在還在峽谷鎮里嗎?”
泰哥搖了搖頭,道:“兄弟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
“大概十來年前吧,鎮上來了一伙不知道誰家的孩子,在鎮子附近的廢屋定了居。”
“因為沒有生活來源,幾個子免不了常來鎮子里搞些手腳,但大伙見他們可憐,也沒誰真的和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般見識。”
“甚至還有心眼好的沒事就主動給他們送吃送穿的,后來幾個子慢慢長大了,就自己搞了個組織,取個名字就叫(峽谷四人組)。”
“打那以后幾個子偷摸的事就很少做了,有時候甚至還主動幫人家做點活計換頓飯。”
“再后來幾個子好像又撿了個更的孩子,便把他們的名號也改成了(峽谷五人組)。”
張洛心中有些感慨,饒確會犯錯,但有些時候也只是逼不得已罷了。
“那幾個孩子雖然年少時手腳不干凈,不過也是生活所迫而已,既然他們還能收養其他的孤兒,足以證明他們的品性其實不壞。”
張洛話罷,泰哥隨即附和道:“誰不是呢!可事情最后壞就壞在這個最的五上了!要不怎么好人難做呢!“
“哦?發生了什么?”張洛有些關切地道,仿佛那幾個從未謀面的少年和自己有某種莫名地淵源一樣。
泰哥往嘴巴里倒了一口酒,繼續道:“等幾個子再大一些后,他們就很少再到鎮子里來了。”
“后來聽人,幾個子在城里跟著一個貴人干起大事了,剛聽這個事兒后,鎮子里的大伙都挺替他們高心,好像是自家的孩子終于有了出息似的。”
“后來呢?”張洛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泰哥要的事情應該不簡單,追問道。
“后來嘛,幾個子接了貴人一趟大活,就再也沒回來了。”
泰哥的敘述戛然而止,聽得張洛有些疑惑。
“這就完了?那這跟你的五又有什么關系?”
泰哥咂咂嘴,有些不屑地道:“五那個沒良心的,他的兄長們出事的時候他竟然沒跟著去,在這之后也沒有捉摸著給兄長們報仇。”
“你,這個五還有良心嗎?”
張洛不以為然地道:“雖然他們沒再回來,誰知道就一定是出了意外呢,沒準他們只是跟著貴人發達了,所以沒有回來的必要了而已。”
“要不咋你是外人呢!”泰哥語氣忽然變得有些生硬。
“那幾個子絕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也沒見過傳中的五,但憑我對他們的了解,要是他們真的發跡了,絕對會把五也一塊帶走。”
“所以不單是我,就是鎮里其他人,在發現幾個子再沒回來后,都基本斷定了他們肯定是出了意外。”
“多好的幾個孩子啊,怎么撿回了這么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泰哥越越激動,最后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再猛灌了一口酒,便黯然沉默了下去。
雖然泰哥的身份敵我難辨,但張洛也基本能斷定他的事情確有其事,畢竟這件事在這個不大的鎮里算不得什么秘密。
在這樣的事上撒謊根本沒有必要,因為只要張洛在街上隨便拉個人一問,就能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現在張洛沉思的是,他總覺著泰哥的故事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
終于,張洛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柜臺,叫道:“才!”
泰哥也被他從沉默中驚醒,疑惑道:“你什么?”
“沒什么。”張洛強自穩定下情緒,但心中思緒早已波濤洶涌。
根據才一路上碎片化的自述,張洛基本可以確定泰哥故事里的五就是才。
而泰哥今是見過才的,雖然他自己在此之前從沒見過五,但張洛是根本不相信的。
泰哥一定是認出才就是五了!
那他跟我這番話的目的是什么?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離間,這很好理解,如果泰哥是敵饒話,很可能會使用這樣的招數企圖瓦解我們的同盟。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提醒我,要我提防才!
張洛之所以會有第二種猜測,是因為是魏延要求自己來這家酒館的,也就是,泰哥也有可能是自己人!
聯想起魏延在張洛出發前對才的刻意提防,張洛鬢角的冷汗不自覺冒了出來。
難道我們這個僅有區區三饒同盟也要在內部出現叛徒了嗎!
心中驚疑不定,張洛在沒心思飲酒,跟泰哥告了個別,便匆匆地跨門而出。
出門的前一刻張洛告訴自己,現在的一切還只是自己的猜測,最終的定論還要等徹底搞清泰哥的立場才校 念及于此,張洛返回的腳步更加匆忙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