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洛震驚于在小天才雙腿上發生的詭異狀況時,一陣獰笑突然從店鋪門口的方向傳來。
“咯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居然還是這么沒有存在感呢!”
是誰!
張洛第一時間尋聲望去,只見店鋪的門口,一個身著灰布斗篷的人箕坐在地。
看上去十分破舊的斗篷不但把那人的身體完全遮蔽,超大的帽兜也把他的面目擋得嚴嚴實實。
“你是誰!什么時候出現在這的!”張洛對著戴著斗篷的人稍加打量后,疾聲問道。
雖然心里已經基本認定對方可能就是敵人,但張洛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那里的。
在發覺這個小鎮有些異常后,張洛一直在警惕著四周的動向,卻根本從沒注意到附近有個灰斗篷的男人。
“什么時候?”帽兜下的男人沙啞著嗓子,粗糲地笑笑道。
“我一直都在這啊,就連你們是什么時候進的這間鋪子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什么?這怎么可能!
如果是我一個人疏忽了或許還有可能,但小天才和魏延不可能同時也看漏了,這里面一定有古怪!
就在張洛狐疑不定的時候,魏延突然用有些猶豫的口氣道:“難道,你是傳說中的無面人?”
“無面人?是什么情況,魏延,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敵人的能力是隱身嗎?”
“一年前,在第二區的罪案記錄中,我偶然間發現了一樁距今將近一百年的奇怪案件。”
魏延盯著依然穩坐灰斗篷,神色凝重地緩緩道。
“近百年前,甲子城內二區發生了一連串離奇的兇案。”
“這些兇案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被害者全部是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街殺害。”
“可在后續的調查中,所有的目擊者雖都聲稱他們確實曾經親眼目睹了行兇的過程,但卻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兇手的相貌,”
張洛刻意地看了灰斗篷一眼,道:“難道是因為兇手戴了斗篷或者面具之類的東西,把真面目隱藏了起來?”
“不,根據目擊者的證詞,兇手不但沒有絲毫隱藏自己的意圖,甚至整個行兇乃至撤離的過程都極其從容。”
“那怎么會沒人看清他的長相?”張洛有些難以相信。
魏延右手慎重地抽出長劍,把鋒利的劍刃架在左手的手腕上,讓劍鋒對準灰斗篷,平靜地道。
“因為他們說,那個人的存在感太稀薄了,稀薄到即使他當著自己的面殺了人,也沒法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異能·長驅!”
魏延左臂架設的劍刃瞬間伸長,倏然激射,銀色的鋒刃轉眼就刺穿了灰斗篷的腦袋!
長劍去勢不止,帶著灰斗篷似乎沒有重量的身體“砰”地砸在他身后的木制墻壁上。
“嘩——!”
單薄的木板立即爆裂,無數地細小木片從墻壁上剛剛出現的大洞中飛出,幾乎竄到了張洛的臉上。
“解決掉他了?”張洛有些不敢置信,雖然魏延的攻擊確實利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基本來不及躲避。
但一路以來的經驗告訴張洛,事情一定不會這么簡單的結束。
“咯咯,無面人嗎,現在的人是這么叫我的嗎?”
沙啞的笑聲突然從木片的廢墟下響起。
緊接著一道灰色的身影忽地從廢墟中鉆出,不是那個灰斗篷的人還能是誰!
灰斗篷甫一現身,魏延執劍的右手便立刻往回扯了一扯。
無用!魏延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原來長劍的另一頭竟被灰斗篷叼在了嘴里!
隨著灰斗篷慢慢站起,張洛終于可以看清他的臉。
只見灰斗篷面色慘淡如土,臉上好像沒有任何肌肉,眼皮松弛,鼻子幾乎塌癟成了一個結。
一塊塊深褐色的暗斑布滿了他的臉頰和額頭,看上去就像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人!
更詭異的是,當他完全站起的時候,張洛驚訝的發現,這個戴斗篷的家伙不但奇瘦無比,而且身高居然接近自己的兩倍!
天!張洛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沒見過比他更丑陋的家伙,比那個侏儒到極致的張寶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給他配上一把大鐮刀的話,簡直就是某個電影里死神的翻版!
“叮——!”
站起之后,灰斗篷上下顎猛地一咬,口中魏延的長劍立刻被咬碎成兩截!
灰斗篷緊接著啐了一口,把吐掉碎片殘渣,然后將指頭奇長的枯手伸到嘴里,把另一截斷劍也一點一點從嘴里抽了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這家伙腦袋都被刺穿了還不死嗎!”張洛暗自咋舌。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難道所有的九榮神的身體構造都和常人不同嗎?”
事到如今,張洛已經基本可以斷定對方就是九榮神派來阻擊他們的成員了。
只是不能確定這個灰斗篷和造成這個小鎮如此慘象的巴斯泰特是不是同一個人。
將斷劍的前端隨意地一丟,灰斗篷沙啞地道:“怎么,現在的年輕人已經急躁到多說兩句話的工夫都沒有了嗎,還真是年輕氣盛呢!”
魏延仍保持著架著斷劍的姿勢,眼皮已經黑了下去,不帶感情地道:“你就是巴斯泰特嗎。”
“咯咯,看來你們知道的還不少,”灰斗篷有些得意道,“沒錯,我雖然本名叫顏良,可在組織里的代號確實是巴斯泰特,”
“不過你們現在想要求饒也來不及了哦,畢竟我得到的命令是把你們幾個徹底抹殺了嘛!”
顏良!張洛心中一陣驚呼,看來對方絕對是個異能使者沒錯了!
那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是奇怪的降低存在感的能力嗎?
不對!聯想起老錢一家四口以及這個小鎮里人們的慘狀,張洛否定了之前的猜想。
敵人的能力還是未知,不可以妄下定論,否則必將帶來致命的后果!
“他到底是用什么詭計把小天才變成了現在這樣還不得而知,不搞清這一點就絕不能輕舉妄動。”
張洛飛快地盤算著。
番外:乞丐 幾百年前,甲子城的規模還沒有現在這么大,但乞丐的數量卻一點也不必現在少。
在甲子城的內二區,就有這樣一個乞丐,他沒有衣衫,只好披了一張灰麻布勉強遮羞。
雖然同樣是乞丐,但灰麻布乞丐長得太丑了,幾乎沒有人愿意施舍給他任何東西。
無論灰麻布如何哭訴,如何哀求,過往的人都會像看空氣一樣把他無視掉。
終于,灰麻布慢慢習慣了被無視的生活,要是偶爾被人注意到了反倒會讓他渾身不自在。
為了生存,灰麻布機智地尋到了一家酒館,把落腳點安在了酒館附近垃圾桶的旁邊,這樣終于過上了一段可以勉強果腹的日子。
可美好的歲月總不會長久,對于他這樣在生存線上的人來說,一個小小的變化就足以影響到他的生存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