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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能給我們一個說法!”望著管先生笑意盈盈的神情,張洛面色凝重地說道。
管先生微笑搖頭,點了支煙,在張洛眼前擺擺手道:“不用慌,小子,不過是我請的援兵到了!”
“援兵?這是怎么回事!”略一思忖,張洛立即心下了然。
“原來如此!”
既然管先生明知今天來到太陽酒館可能會遇到危險,那她事先約好幫手也就不是很難理解的事情了。
雖然到底是自己等人幫助管先生擺脫的困境,但歸根到底他們會今天來此也只是恰逢其會而已。
管先生也當然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不可預見的他們身上,事先布置后手也在情理之中,雖然她的援兵這會兒已經來晚了就是了。
饒是管先生說得輕松,可張洛的心境并沒有絲毫地好轉。
就算來人是管先生的人,可誰又能保證管先生真的對自己沒有敵意呢?
如果管先生想要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眾人面前的話,命令手下進行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思慮及次,張洛眼神瞬間一冷,目光緊鎖在管先生的眉眼之間,附身的能力便已經準備發動。
無論如何,先發制人總是沒錯!
正在此時,一聲尖細的嗓音忽然響起,陰陽怪氣地道:“管先生,咱家能宰了這幾個毛頭小子嗎!”
聲音忽遠忽近,無法從中判斷那人究竟身處何方。
張洛一聽,暗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就在張洛能力將要發動之時,管先生立即笑著回答著那個聲音道:“不需要了,不管怎么說,他們也算是救過我一命。”
張洛的能力陡然暫停,在這之前哪怕管先生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張洛也不會就此放過。
但管先生要是真心想要停手就是另一碼事了,畢竟就算張洛真能制伏管先生,也無法破解對方讓滿屋布滿青藤的能力。
不到最后一刻,張洛還是不想輕易把臉撕破,因為那對雙方都沒好處可言。
就在張洛心思游走在出手與否的天平之間的時候,赫然發現管先生的身體周圍已經爬滿了綠色的青藤。
緊接著青藤上鮮花開遍,管先生的身影就此淡漠了下去,幾乎馬上就要消失的無影無蹤!
“爺爺!”
恰逢此時,小天才忽然從后廚中轉了出來,連堂內的巨變都沒發覺,首當其沖地便發現了管先生的異常。
“小天才,要是你真的想為那幾個混小子報仇的話,以后就跟著他好了,他會帶你找到所有的(那九個)的!”
已經淡漠成虛影的管先生對小天才難得地溫柔一笑,然后用煙頭一指張洛,繼續道。
“對了,臨行前我不妨再告訴你件好事。”
“什么好事?”張洛此時也懶得再掩飾自己的情緒,皺著眉問道。
“你的身上,應該有一塊新得的木牌,它可是九榮神高層的信物!”
張洛聞言果真從懷中摸出一塊漆制的木牌。
木牌正面彎彎曲曲地雕琢著幾個大字,很難認清,但據張洛推斷應該是“巴斯泰特”,背面刻畫著一只貓一樣的獸形。
這塊木牌正是張洛占據了文丑的身體以后就得到的。
捏著木牌的一角,張洛把它展示給管先生,直截了當地問道:“這塊木牌怎么了?”
“這木牌上有一種特殊的香氣,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一種名為(白蘇)的植物所獨有的。”
管先生的身影越發模糊,聲音也漸漸不那么清晰起來。
“如果你想找到下一個九榮神的話,從這方面入手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了,最后我還要叮囑你一句,無論如何,還請你幫我照顧好小天才,我現在要做的事太多了…”
就此,非常突兀地,管先生的音容完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間酒館一樣。
“啪啦——!”
小天才手里端著的杯盤碗筷都掉在了地上,他呆呆地望著管先生消失的地方,有些茫然地道了一聲。
“爺爺?”
剛剛找到尊敬的長輩,還沒在一起吃上一頓飯便就此分別,張洛有些難為地望向小天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他才好。
就在這時,張洛猛然發現,小天才腳下碗筷掉落的地方,所有的綠色植被瞬間消散,露出了地板本來的面目。
接著酒館的原貌在那片狹小的區域里倏然向外不斷擴散,先前還纏繞扭結的青藤如同管先生消失的方式一樣,眨眼間便晃然不見。
魏延望著天花板上的巨大缺口,陽光從缺口中透射進來,照在他足下破碎的木板上,悠悠地道。
“是幻象。”
居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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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魏延腳下本來應是斷裂的藤蔓所在的地方多出了數塊板材,張洛也瞬間認同了魏延的判斷。
沒錯,一定是幻象!之前那些青藤與花朵本就不存在!
制造出本就不存在的虛假事物,這應該就是方才那個嗓音尖細的人所擁有的能力!
小天才稍一凝神,然后立刻沖出酒館,在小鎮的街道上茫然四顧,爺爺婆婆地叫了幾聲,卻并沒有發現管先生的蹤影。
張洛心下卻知道,既然管先生有這樣能力者給她作掩護,那么也許哪怕她就站在小天才的面前,他也未必能夠看得見。
跟出酒館,張洛輕輕拍了拍小天才的肩膀,低聲道:“算了,小天才,早晚你們還會再見面的!”
出乎張洛的預料,小天才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為匆匆別離而悲傷。
只是撓了撓腦袋,有些惋惜地道:“爺爺說過,等我過十七歲的生日的時候她會允許我喝酒的,可她現在走了,這可怎么辦啊?”
“額…”張洛不知該說什么好,失語一陣,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什么道:“你以前從沒喝過酒嗎?”
“以前是大哥不準,后來爺爺也不讓,就連你們也找各種理由糊弄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小天才有些懊惱地道。
張洛心道竟然是這樣!怪不得小天才一路上都吵著要酒喝,原來只是好奇心作祟而已!
不行,這可不是什么好苗頭,一定得把這樣的好奇扼殺在萌芽狀態!
念及于此,張洛面色突然變得鄭重無比,對小天才信誓旦旦地道。
“這酒可不是好東西,喝起來跟馬尿一個味兒!”
“啊?你又在騙我吧!”小天才忽然瞪大了眼睛,抬頭望著張洛的臉,難以置信地道。
“那為啥我看大人們有事沒事就愛喝酒呢?”
“嗯,那個…”張洛推了推眼鏡,稍稍停頓,然后煞有介事地道。
“那是他們為了贖罪!對,就是這樣!只有做了壞事的人才可以喝酒,喝酒就是為了贖罪!”
“你沒看他們喝過酒之后就都是又哭又笑的,滿嘴的胡話,那都是在懺悔自己的罪行呢!”
“所以說喝酒是對自我的懲罰,你還小,又沒做過什么壞事,犯不著自討這種苦吃,知道了嗎!”
“啊?真是這樣啊?”
小天才抓抓耳朵,求助似的望向魏延,希望他能給自己個準確的答案。
張洛連忙偷偷地朝魏延擠眉弄眼,把魏延本來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色都看得黑了下去。
“啊,是這樣!”
瞪了張洛一眼,魏延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