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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三十九

喪心病狂  公司職員張洛下班回家的路上讓人給捅了,七刀,當場去世。

  起因是他撞見一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在搶包,他好巧不巧地上前制止,可對方又好巧不巧地有刀子而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

  臥倒在堅硬的人行道上,張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著,望著小混混逃跑的背影,一個念頭怎么也揮之不去。

  “臥槽,現在這年輕人!”

  不過此時,張洛正坐在一座跨江大橋的橋墩上,看似慵懶,實則時刻注意著橋對面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沒錯,作為一部小說的主人公,張洛穿越了也是合理合法,但代價也是有的——他失去了人身,目前的意識只是附著在一只看上去一點也不可愛的黑貓身上。

  萬幸的是,目前的狀態只是暫時的,張洛知道自己很快就能重新獲得人身。

  比穿越本身更讓張洛驚訝的是,他貌似獲得了可以將意識附身在“活體動物”身上的超能力。

  意識到自己擁有了曾經做夢也不敢想的超能力后,張洛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進行了無數次的試驗,發現自己的意識確實可以附著在大到黃牛,小到麻雀大小的動物身上,并且完全獲得該動物身體的支配權。

  經過無數次的試驗,張洛發現,被附身的動物在他附身的過程中總會有或多或少的反抗,靈智越高的動物,反抗越激烈,在張洛離體后宿主所受到的傷害也越大,人類尤為如此。

  張洛曾經嘗試過附身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到一個小時的附身,結果就讓那個魁梧的漢子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這不由得讓他對附身人體這件事有了許多顧慮。

  為了自己的利益傷害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這樣的行為與當初打劫的那個小混混有什么區別?

  張洛不想成為自己討厭的那種人,而且他也自認為不是什么魔鬼嘛。

  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呆的時間越久,自己的附身能力越成熟,張洛越加渴望重新得到一個人類的身體。

  附身動物雖然很方便,但終究不能給他帶來作為一個人類那樣熟悉的安全感。

  而就在這個傍晚,現在,張洛終于迎來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再世為人的絕佳機會。

  張洛所在的這座南北走向的跨江大橋,據說是這個名為第二區的城市的自殺勝地,這讓前幾日偶然得到這個消息的張洛興奮不已。

  自殺者本就是將死之人,既不像重病患者那樣體質差,也不像死刑犯那樣身份尷尬,對張洛來說是完美的附身對象。

  事已至此,張洛已經無暇考慮殺死一個想要自殺的人究竟有沒有罪這樣深奧的問題了。

  在生存的考驗面前,似乎道德的邊界已經不再那么清晰了。

  背對著夕陽,半沉入江的紅日將張洛小小的身影在橋面上拉的老長老長。

  數個小時以來,對面十數米遠的那人一直低頭注視著江面,一動不動,不發一言,難道是在回顧自己不如意的一生?

  懶得再猜測那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張洛實在是等得有些焦躁不已,坐立難安,要不是自己現在是個貓身,他恨不能跑到那人背后推他一把,只要那人不往下跳,自己終究還是狠不下心直接奪走他的身體。

  那人手扶著欄桿,身材挺拔,背挎長劍,身著一襲白色風衣,飄飄然如同一個看破紅塵的濁世佳公子,一頭銀色披肩長發也并沒讓張洛產生多少驚訝。

  穿越以來,張洛就已經發現這個世界的人長得各具特色,別說是白發,就是紅發紫發,藍發綠發張洛也見得不少,早就見怪不怪了。

  即便沒有看見那人的相貌,張洛也基本能斷定那人是個帥哥,因為這個世界總的來說是好看的多,難看的少,特別難看的更是像稀有生物一樣可遇不可求。

  越是想得到那具人身,張洛越是覺得心急如焚。

  他不安地用后肢蹬了蹬耳根,然后甩了幾下腦袋,再接著大大地打了個呵欠,把眼睛拉成了兩道狹長的縫隙,模樣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此時橋上的行人稀稀落落,不知名的鳥兒在大橋左近來往盤旋。離得張洛最近的,除了那個要跳河自殺的白發男子,還有一名衣衫襤褸的醉漢。

  看著醉漢的邋遢模樣,張洛心中感嘆,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就在醉漢將要走近白發男子的時候,白發男子突然有所動作,不過不是像張洛一直以來期待的那樣縱身躍下,而是緩緩地右手握住了背上的長劍!

  難道他也看那醉漢不順眼,臨死前要砍了那醉漢好在路上作伴不成?

  就在張洛不明就里胡亂猜測的當口,橋身猛然一震,險些把他從橋墩上掀下來。

  震動一刻不停,并有愈演愈烈的勢頭,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橋上行人四散奔逃,呼號不已,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那個醉漢更是直接撲倒在地,幾乎把臉糊在了白發男子的腳面上。

  似乎唯有那個白發男子不為所動,依然緩慢而堅定地抽出了長劍,盯著江面一動不動。

  張洛見機不妙,立刻從橋墩跳到橋面上,心中驚異,難道是地震?

  如果張洛能從白發男子的視線望向江面,就會發現江中正翻騰著數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深不見底,卷起轟鳴的水浪,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使得周邊的空間都扭曲起來。

  持續不斷的震顫讓張洛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他嬌小的身子緊緊地貼在已經有些傾斜的橋面,短小的四肢伸出爪子,死死地扒著地面,生怕被震到江里去。

  就在張洛苦苦思索脫身之計的時候,江面猛地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橋身抖動地更加劇烈起來。

  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只見一道丈余粗細的水柱從江心拔地而起,直沖云霄,一邊向上,一邊還發出隆隆的怒吼,宛如被打擾了數百年沉睡的江中巨獸!

  沒等張洛搞清楚當下到底是什么狀況,那條水柱仿佛就已經攀升到了頂點,然后向下拐了個彎,俯沖而下,看目標正是橋這邊自己所在的方向!

  “靠!龍!”張洛心中大叫。

  不是張洛被突發的狀況嚇到丟了神智,而是那道青白色巨型水柱和他印象中的東方龍的模樣分毫不差!

  水龍裹挾著巨大而狂暴的能量俯沖而下,怒吼連連,來勢極快,張洛甚至都已經能看清它血紅的雙眼和不斷抖動的胡須。

  眼看水龍就要把這段大橋轟成渣滓,張洛卻自覺完全無計可施,眼下的狀況,哪怕自己立刻附身成魚,恐怕也難逃被這股巨大的沖擊力直接砸死的下場。

  穿越以來,張洛一直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注定是這世上最特別的,得到附身能力后,他更是有了一種超脫感,甚至潛意識里把自己當作了神明一般的人物,不過此時,這些想法早已像幻象一樣煙消云散了。

  再世為“人”,再次面臨死亡的威脅,張洛并沒多少遺憾,甚至連恐懼都沒有了,他此刻只是有些想笑,自嘲的笑。

  “什么金錢美色,聲名財富,在生死面前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要是再來一次的話,老子定要做些一直以來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去!即便做了也未必有好結果,但像以前那樣憋屈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

  面對死亡,張洛的內心越發堅定,即便孱弱身體屈從著動物的本能不斷地顫抖著,他望向水龍的眼神卻越來越平靜。

  不同于橋上的所有人,之前那個白發男子仍然巋然不動,轟鳴和震顫對他仿佛沒有絲毫地影響,猶如一尊戰神,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仿佛在與水龍隔空對峙。

  白發男子微微昂首,目光堅定,左手舉掌斜向上方,右臂手持長劍,手肘向后,做了個突刺的架勢。

  長劍細窄而長,泛著銀光,在已經混沌的暮色里顯得格外醒目。

  由于早就對白發男子多有留意,即便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張洛仍然發現了他的異動。

  “怎么,他要憑那把單薄的像裝飾品一樣長劍降妖屠龍嗎?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就很DIO的樣子,可那是龍啊!”

  就在此時,白發男子雙唇微啟,喝道:“異能·長驅!”聲音低沉緩慢,但卻格外清晰,仿佛能夠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即便無刻不在的巨大轟鳴也不能掩蓋分毫。

  白發男子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長劍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瞬間暴長,并伴隨著劃破長空的清鳴。

  其疾如離弦之箭!其聲如九天鳳鳴!

  “他也是!”只一眼,張洛就確定了白衣男子一定和自己一樣,是個擁有某種特殊能力的超人,不由得再次為自己之前的狂妄暗自苦笑起來。

  白發男子手中劍刃去勢極快,甚至在劍刃身周裹起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見的罡風。

  罡風以劍尖為鋒,螺旋盤繞,看起來像一支將要突破天際的鉆頭,直奔水龍的面門鉆去!

  嗵!炸裂!

  天地之間,萬籟俱寂!張洛覺得自己仿佛靈魂都被剝離出體外,進入了一個鴻蒙世界,除了眼前的白茫茫一片,再無法感受到其他任何事物。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瞬,許是萬年,眼前的迷霧終于緩緩散開,耳畔也開始傳來那水龍如史前巨獸般凄厲的呼號。

  看著眼前不遠處的水龍像崩塌的棟梁一樣向后傾倒,張洛并沒有感到多少劫后余生的喜悅,只是覺得胸腹間翻涌不斷,顱內嗡嗡作響,終于抑制不住的嘔吐起來。

  此時大橋上猶如一片汪洋澤國,除了橋面上積滿了水,

  空中還不斷有瓢潑一樣的江水刷刷落下,使得大橋附近像是在下一場暴雨。

  橋上的積水已經幾乎沒過張洛的胸口,積水從離江面十幾米高的大橋傾斜一側汩汩沖入江中,形成一道水幕珠簾。

  張洛大半個身子浸在水中,渾身的絨毛也緊緊粘在皮膚上,看起來一定極為狼狽。

  不過他此時無心去顧及形象問題,而是在思考著別的更重要的事。

  剛才被白發男子擊敗的水龍有沒有可能也是一名超能力者的能力?如果是的話,這個世界的超人也未免太多了點吧!

  想到能操控水龍這么無解能力的能力者也會被人一招擊敗,張洛的心不由緊了一緊。

  “這個世界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兇險的多!”不過他轉而又會心一笑,“這樣,也許不是更好嗎。”

  人物卡(其一):

異能使者:未知  異能:水神(自由操控液態水)

  攻擊:A

  速度:C

  射程:C

  防御:A

  體力:B

  成長:B

大熊貓文學    超刺激異能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