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的山峰之上,一絲曙光從峰頂冒了出來,照亮著滄浪山遠處的天空。
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一點點升了起來,驅散了全部的黑暗。
這時,天已經完全亮了,大雨早已經停擺。
但是在群山連綿之上,無數樹木的枝葉上、枝干上仍舊殘留著大雨襲來的痕跡,遍布著一些細小的水珠。
輕輕地滴落在地面的水坑上,蕩起一層波紋。
像這樣的情況,在滄浪山脈中數不勝數,更多的樹木經受了大雨的滋潤,在陽光來臨的那一刻,展示出磅礴的生命力。
在滄浪山的半空之中,一些水霧仍舊彌漫著。
水霧之上,半空之間,奇形怪狀的飛行靈獸翱翔四飛,看起來頗有意境。
還有一道縱橫的彩虹,極為的唯美,連接著兩座相隔極遠的山峰。
整個滄浪山經過一夜大雨的洗禮,仿佛煥然一新一般。
神碎山之中。
白霧通道之前,一個土黃色的銅鐘仍舊屹立在哪里。
伴隨著神碎山最后一名昨日修煉的百門弟子從問心鐘走出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審問也最終結束了。
旁邊站著的滄浪山弟子此時面色凝重,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地面上,每個人的表情不同。
一旁的中年女子看著最后一名百門弟子走出來問心鐘,仍舊沒有被于彪留下,秀眉微皺,小拳頭微微緊握。
這是怎么回事?查了一個晚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查出來嗎?
意思是,兩百多名百門弟子都經過問心鐘的審問,而且每個人的識海都有所損傷,甚至有點傷害百門弟子的自尊…
霧隱衛付出這么多的面子與代價,就這樣,一點訊息都沒有查出來?
這名中年女子表示不解,但神情并沒有變化,看著一臉淡然的于彪從問心鐘走出來。
于彪看了一眼中年女子,眼神中透著一絲懷疑的目光。
中年女子立刻感覺到于彪的目光,臉色微變:“莫非于彪管事還要查一查我…不成?”
這個于彪也太過分了吧!
自從所有百門弟子進入神碎山之后,她就一直守在空霧大陣的入口處,從來沒有去其他地方。
若不是枳升之死引來霧隱衛以及于彪,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進入神碎山。
“你…還是來走一遭吧…”于彪語氣停頓了一下,看向了女子,低聲道。
中年女子冷哼一聲,揮了揮衣袖,冷道:
“于彪…叫你一聲管事,是滄浪山的規矩,莫非你還敢強求于我不成?你我同為天門境滄浪山弟子,你還沒有這個能力查我!”
言罷,中年女子轉身離去,于彪冷冷地看著,高聲說了一句:“你等著吧…”
中年女子微微一頓,但還是沒有開口說什么,直接離開了神碎山之中。
等中年女子離去之后,只剩下于彪和十名滄浪山弟子在神碎山之中。
于彪面色不變,打出一道靈光,將問心鐘收了起來。
面對耗費一晚上的時間、沒有在百門弟子之中查到有用的線索的情況下,于彪似乎并不急切。
這時,十名滄浪山弟子之中的一名開口道:“于管事,根據上面的消息,枳升不是死在丑時三刻嗎?”
“既然是在丑時三刻,枳升一定是在神碎山之中,也就是說死在了神碎山!”
“總而言之,滄浪山這么多百門弟子怎么會沒看到枳升是怎么死的?還有尸體也沒有知道,這些信息結合在一起,有些奇怪啊…”
等這名滄浪山弟子說完后,又是一名弟子在于彪面前說道:
“這樣看來的話,殺死枳升的兇手不是百門弟子!莫非真是無相宗潛伏在滄浪山之中的百門弟子做得不成?”
種種的推測從這十名滄浪山弟子口中說出來,落入一旁于彪的耳中。
但于彪只是認真聽著,并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稍后,于彪揮了揮手,示意安靜一下,掃了一眼十名滄浪山弟子,慎重道:
“此事不可能是無相宗出手…枳升還沒到讓無相宗動手的地步,殺死枳升之人必定是在神碎山之中,這點是毋容置疑的!”
此時,多數弟子點了點頭,追問道:“可是在神碎山之中,沒有見到枳升的尸體!而且那些百門弟子經過問心鐘的審問,不可能說謊,這也是有些茅盾了…”
于彪聽到此言,回頭看了一樣神碎山的山體,安靜道:“這說明枳升不是死在神碎山之外,而是死在一個讓人看不到的地方!”
言罷,于彪靜靜地盯著神碎山的山體,眼神平靜無波。
其他的滄浪山弟子聽到于彪的提醒,心中紛紛又不同的明悟,順著于彪的目光方向看去:
“莫非那個傳言是真的?枳升找到了進入神碎山內部空間的方法?”
“真的假的?這枳升找到了那個陣眼?”
“不會吧?枳升是在空霧大陣陣眼處,被大陣搞死了?”
種種的猜測順著于彪這一句話,從這些滄浪山弟子的心中冒了出來。
于彪看了一會,收回目光,對著眼前的幾人叮囑道:“今日在神碎山之中,沒有經過問心鐘審問的百門弟子,只剩下紀力一人…你們派一個人盯緊他的動靜,明白嗎?”
帶頭的滄浪山弟子低聲道:“謹遵于管事命令!”
于彪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十幾個方才處于神碎山百門弟子的名字…
而林乞的名字赫然在列,正處于第六個位置。
若是林乞知道自己受了那么多的損傷,還在問心鐘中損失了兩百點生命能,最終還沒有離開于彪懷疑的目光,估計就要罵娘了。
一旁的弟子看到這張白紙上的名字,臉上有些疑惑,指著道:“于管事,這是…”
于彪將白紙給了帶頭的弟子,吩咐道:“這是昨夜經過審查的百門弟子,我感覺還有一些問題的百門弟子,都寫在上面了…”
其中一名弟子疑惑道:“于管事,這又是為何?他們經過了問心鐘的審問,識海還受了損傷,都擺脫不了嫌疑嗎?”
于彪掃了他一眼,解釋道:“當然可以看淡他們身上的嫌疑,但問心鐘只是排除了他們自己動手的可能性!”
“不代表這些百門弟子沒有在枳升之死的這件事情,沒有起到穿針引線的作用!”
“這件事情不可大意,你們派幾個人盯著些,注意他們最近的行動,一旦有人要離開滄浪山,立馬傳信給我,明白嗎?”
“是!”眾人躬身作禮,整齊地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