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點光波在異族如海浪一般的進攻當中顯得如此的單薄,它的消亡只是時間問題。
易小年崩潰大哭,跪在地上喊著:不要,不要啊!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想挽回一些什么?他眼中流出的已然不是淚而是血,血液滴在地上。
幻境再一次消失。
易小年低著頭跪伏在地上,看他的肩膀他仍在抽泣,很快,他的身邊開了一道光門,圓形的光門里走出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
怪物,看上去只有腦袋沒有身體,更沒有四肢,支撐他的是無數觸須般的節肢,他們有的飄散在頭頂,有的立足在地上。
易小年艱難的抬起頭,踉蹌著站起來,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抓在手里的石塊讓他嘭!一聲捏的粉碎!很顯然,現在的易小年已經處于暴走的狀態。
他看著眼前的怪物,目光暴戾,嘴角已經咬破,流出殷紅的鮮血,青筋血管突出體表,眼前的怪物就是他的目標,他要把他撕成碎片。
就在易小年要動手的時候,怪物居然開口了。
“人族,我理解你的憤怒,任誰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接連戰死也不可能無動于衷。但只要你臣服于我,我就能代替你改變這場戰爭的結局。”
怪物的觸須揮舞,剛剛消失的戰場再次出現在易小年的面前,可易小年卻看到戰場在飛快的后退,就像視頻倒放一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了,觸須怪居然伸出觸須把熟悉的身影摘了出來,放在了易小年的面前。
“看吧,無知的凡人,這是神的力量,只要你能臣服于我,你和你的族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都將得到永生。”
易小年似乎什么都沒聽到,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他似乎有些癡了,他很想走過去看看,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到底長什么樣?
可下一秒,易小年一咬牙,精神力狂涌。
魂殤!
劇烈的精神力波浪涌向觸手怪,易小年從未這樣使用過自己的精神力,他幾乎是將識海里的精神力,一次性全部輸出。
“啊!住手啊,你怎么能?你怎么敢?我可是神靈,神靈啊,你怎么敢攻擊我,下賤的人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觸手怪嚎叫著被精神力沖擊波,分割成無數的碎片,消失在虛無當中,只留下了一顆閃亮的石頭,易小年根本沒有在意這顆光芒萬丈的石頭,只是沖著虛無大吼:
“你是誰,給我滾出來!滾出來呀!你媽的混賬王八蛋,有種出來和小爺打一場,躲在背后當個老銀幣算什么本事!”
易小年的吼聲并沒有什么卵用,片刻之后,他終于罵累了,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最惡毒的語言,像個潑婦罵街一樣通通罵了一遍,可這里除了虛無的風,什么也沒有。
易小年頹然的坐倒在地,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一定有人從中操控,自己竟然像個小丑一樣被人玩弄,這一刻,他雖然憤怒,但他同樣能感受的到自己的軟弱無力。
片刻之后,易小年聽到了一聲悠遠的嘆息,仿佛來自億萬年前,這一聲嘆息之后,所有的一切突然都陷入了靜止中,易小年的表情栩栩如生,他的吼聲言猶在耳,他臉上的淚痕猶自未干,但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隨著一聲嘆息停了下來。
空間出現一陣漣漪,一只潔白如玉的手出現在易小年的臉旁,她輕輕撫摸過易小年的臉頰,替他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替他理好分亂的發絲,掃去他身上的灰塵。
“還是那個愛哭愛鬧的孩子,原以為你不會通過考驗,但你還是通過了嗎?億萬年的等待原以為不會有結果,但你終于還是來了,本想勸你不要再執著,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聽不進去的,你既然來了,我就等你,永遠等你,直到世界終結的那一刻!”
玉手消失了,千般不舍,萬般留戀的消失了,消失以前,她將地上的那顆晶石融化以后注入了易小年的身體。下一刻,世界又恢復了運轉。
易小年仍舊這么站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肯定發生過什么,他閉上眼睛吸了吸鼻子,那股悠然的清香頃刻間注入了鼻尖,易小年陶醉在這清香里,片刻之后,他睜開了眼睛。
她來過,我知道的,他一定是來過的,易小年一揮手幻境消失 熟悉的環境出現在易小年的面前,他就站在那顆氣泡里未曾動過。
“謝天謝地,你終于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你的隊友朋友可真的要戰死了。”
耳畔傳來星藍熟悉的聲音,易小年深吸了一口氣,他本想問問星藍,我怎么啦?但他知道,問了也不會有結果,索性就不問了,只是看著不遠處的戰場回答道:
“不會有人死的,因為,我來了!”
查爾斯下來以后就失去了易小年的聯系,正想到處找找,沒想到和坤族冤家路窄,居然碰到了一起。
坤族七少是恨極了易小年,但在這群人中卻沒有發現易小年的蹤跡,想來是下來的時候走散了,不管了,先搞定這幾個,七少臉色陰狠,一揮手 “干掉他們!”
十對六,絕對人數優勢 “我和龍星每人兩個,其他的你們四個人分,這該死的易小年跑哪去了,他要是在這,局面不會如此難堪。”
戰術是定好了,可沒想到異變陡生,白若蘭居然對龍星突下殺手,狠辣的一劍刺向龍星的脖子,距離太近,龍星根本來不及反應,童山、童虎兩兄弟則攻向鮑娜。
鮑娜冷笑,一跺腳,空間一陣波動,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嘴突然從空間沖出半張嘴,童山童虎居然被這半張嘴一口吞下,鮑娜人家才是真正的召喚師。可下一秒,鮑娜的腳下立刻炸裂,童山早就在鮑娜的腳下無聲無息的埋下爆炸物。
氣浪翻卷,鮑娜被炸翻在地,但立刻彈了起來,這一下突如其來的爆炸,炸斷了他的一只手。鮑娜疼的滿頭是汗,但咬牙掏出一枚傷藥吞了下去,他知道今天慘了,有可能要交代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