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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以德報怨

  黑腿公象興奮的用鼻子拱著洛林,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洛林拍拍它的鼻頭,又走向了河馬伯伯。

  河馬伯伯的傷勢比黑鼻象要嚴重得多,最嚴重的莫過于腹腔大開,內臟流了一地。

  好在它沒有亂動,內臟與體內的血管經絡還連接著,還在一跳一跳的運作著各自的生理機能,河馬王的生命力也極為旺盛,所以它暫時還沒有死。

  它看到了洛林治愈黑腿公象的過程,可是它更認得眼前的狼人。

  這是跟它有大仇的雜毛狼呀,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跟雜毛狼有不可推脫的干系。

  如果不是為了堵他,它也不會上岸,它不上岸就不會去追那只獅子,不追獅子就不會跑到這里來被那只青腳鱷王給弄成這樣。

  當然它不可能知道,如果它不上岸,早特么在河里就被青腳鱷王給終結了。

  河馬王虛弱的用小眼睛看了眼洛林,便把腦袋偏了過去。

  來吧,給個痛快吧!

  伯伯要求一聲饒,就不算好河馬。

  然而洛林卻再次掐下了一截草莖,足足有兩寸長,比黑鼻象的要多出了一倍的量。

  他沒把手伸到河馬那張大嘴跟前喂它,怕它不知好歹的亂咬,而是直接將這截草莖揉進了地上流出來的那堆內臟里,然后把這堆內臟一古腦的重新塞進了河馬王的腹腔。

  當然,這塞得肯定是亂糟糟的,也許把小腸揉到了原本胃的位置,把大腸揉到了尿道的位置也說不定。

  洛林很相信靈草的奇效,應該能把這些內臟自動復位。

  黑腿公象的斷腿,骨頭都斷得蜷了起來,照樣恢復了原狀,長鼻子更是從無到有的再生出來。

  他一邊在忙碌,納西在旁邊不滿的說道:“你救它們干嘛,這草可是救命的好東西,用一點少一點,你要是嫌多了你分點給我也好啊。”

  洛林道:“黑腿大象曾經幫我擋過一只黑鐵級老虎,若非是它,我可能早就葬身虎口,雖然它是無意為之,可這份恩情我得報。”

  “行吧,救大象也就算了,可你不說這只河馬是跟你有仇的嗎?你杵了它一樹桿,它追殺了你半個領地,這你還救它?”

  洛林把最后一截腸子塞入了河馬王的腹腔,然后用手捏住了破開的腹皮,避免內臟再漏出來。一邊做著這些,他一邊回答道,“救它是因為我被它感動了。”

  納西:???

  洛林解釋道,“生死之間的不屈,明知不敵仍敢舍命相拼,這樣的勇氣在獸類的身上可不多見,這是一只大勇之河馬,就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而且若不是它與青了一只腳的鱷魚拼命,我今天恐怕就兇多吉少了,青了一只腳的鱷魚一直盯著我的草。”

  納西郁悶的道,“你能不能別老是青了一只腳,青了一只腳這樣說,你直接說鱷魚不就行了,我又不是聽不懂。”

  “我喜歡這樣說,你管得著。”

  納西:“隨便了,反正你總有歪理,我說不過你。”

  洛林心直口快道,“你謙虛了,其實你并不是說不過我。”

  納西心里稍微舒服點,還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哥的口才也不是蓋的,只是不想跟你計較而已。

  這時卻聽洛林繼續道,“你只是打不過我而已。”

  納西:…

  河馬王的腹腔中傳出雷鳴中的聲響,揉進內臟里的靈草開始起作用了。

  點點綠芒在河馬王腹腔中閃爍,洛林明顯感覺到手里捏著的腹肉在開始自動收縮,合攏…

  很快洞開的腹腔就血肉長好,恢復如初。

  肉白骨,活死人的奇跡,洛林今日算是明明白白的見證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精彩,如此的與眾不同。

  河馬王不敢相信的望了一眼洛林,四肢用力,踉蹌了幾步,站了起來。

  它的肚腹中,咕碌咕碌的轟鳴聲繼續響著,應該是靈草的能量在幫助內臟復位,撫平創傷。

  還有那內臟在地面沾了不少的泥土和小碎石,都被洛林這個不負責任的獸醫直接一骨腦的塞了進腹腔里,這些臟東西不知道會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處理掉,畢竟都是粘在內臟上面的,就是用水沖洗也要沖上老半天,洛林都等不及想看一下靈草到底是有多神奇。

  因為洛林給的量比較足,治愈的能量不但恢復著河馬王腹內的重創,它身體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在綠光點點中飛快的愈合,被鱷魚王扯斷的牙齦也生長出了新的利齒。

  唯有那肚子里還轟鳴不停,看來是項不容易完成的大工程。

  就在洛林考慮著要不要再給它來一點草莖的時候,河馬王突然張開大嘴,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無數小土疙瘩粒從它口鼻當中噴氣般噴了出來,把面前的幾株灌木打得撲簌作響。

  接著它后腿一翹,一個悠長的響屁放出,又是無數泥巴小疙瘩自肛門里沖出…

  隨后嘩啦啦一大坨黑紅的糞便拉了出來,那是淤積的污血。

  洛林都看呆了,這波操作好6…

  河馬王渾身舒坦,輕吼了兩聲,伸出大頭,想要蹭蹭洛林。

  它完全沒有料到這只雜毛狼人竟然以德報怨,用這么珍貴的東西來救它的命。

  死而復生的遭遇讓河馬王對洛林感激到了極致。

  一根黑鼻子拱過來,毫不客氣的把河馬王的大腦袋推開了。

  黑鼻子象警告的瞪著河馬王,表示你離我恩公遠點,要不削你信不信?

  河馬王大怒,它對黑鼻子象可沒有什么好感,這倆前一刻還在打生打死,黑鼻象戳它屁股上兩個大血洞,現在雖然治好了,可心理上依然隱隱作痛呢。

  它張開巨嘴,對著黑鼻象露出新生的滿口大牙,發出挑釁的吼叫。

  是不是還想打?伯伯能把你的鼻子咬斷一次,就能咬斷第二次。

  洛林連忙擠進兩個大家伙中間,把它倆隔開,黑鼻象和大河馬互相不服氣的隔著洛林又吼了幾句,這才偃旗息鼓,好歹給了洛林一個面子。

  “回去吧,都回去,你泡你的澡去,你啃你的草去。”洛林向倆家伙比了比手勢。

  黑腿公象伸出鼻子在洛林身上蹭了兩下,帶著它的象群慢悠悠的走了。

  大河馬不甘示弱,閃電般的伸出大舌頭舔過來,好家伙,那舌頭寬度都有洛林的胳膊那么寬,洛林一個沒注意,差點被它給舔翻了,半邊毛給舔得濕答答的。

  “我去!”洛林怒視河馬王,結果這家伙歡樂的咕碌了兩聲,仿佛在笑,而后得意的扭著屁股也離開了。

  “大哥,現在能把草給我看了吧,浪費啊,只剩這么一點了。”等它們都走了,納西連忙便是湊了過來。

  兩尺多長的靈草,如今只剩下最后的短短寸許長的一點草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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