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續的到來,讓張郃心中一顫,若是沒有擊敗袁紹,他也不可能出現在易城之外。
總的來說,張郃對公孫續沒有太多的厭惡感,反而心中有那么一絲的親近。
但在張郃的內心深處,這樣就能讓他張郃投效,那會被天下人恥笑。
易城之外,張郃答應出城的那一刻,公孫續的親衛就開始忙碌起來。
很快,一個張簡易的桌子上擺滿了酒水與肉食。
待到張郃出城時,公孫續已經自斟自飲上了。
倒不是公孫續托大,而是有趙云領兵再一旁護衛,沒啥好擔心的。
“儁乂,當日一別吾等卻是戰場相見,今日之為敘舊,不談其他。”
“燕王就不怕某行刺?”
“儁乂若是能打得過本王,盡管試試?”一口飲盡酒盅里的酒,公孫續得意的說道。
張郃臉色微變,公孫續說的是實話,當初與趙云一戰,張郃自覺與趙云之間的差距頗大。
而顏良、文丑亦是被公孫續所傷。
這樣來看,公孫續剛剛的自信,沒毛病。
“來來,陪本王喝一杯,本初兄兵敗之事,聽本王細細道來。”公孫續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郃見此,揮退了身后的大軍,獨自一人策馬上前。
見到張郃上前,兵馬后撤,趙云亦是領兵而去,將整個戰場的中央留給了二人。
“主公真的兵敗?”
“然也!”
“可有性命之憂?”
公孫續搖了搖頭,聽聞袁紹氣到嘔血,到底有沒有性命之憂,他也不是很清楚。
“儁乂一心為袁紹,可又之袁紹如何對汝?”張郃剛剛落座,公孫續便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聞言的張郃身體一震,之前許攸也向他提起過這事。
如果袁紹以為他投降了公孫續,必然會拿他的家人開刀。
“高覽那匹夫,被翼德兄所傷,早就被袁紹打發回渤海,但此人心胸狹隘,據說對儁乂意見頗大。”
說到這里公孫續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張郃的臉色變得陰沉許多,高覽此人處處與他作對,這種時候落井下石也在情理之中。
“燕王如何破主公十五萬大軍?”
“本初兄約本王決戰,本王略施小計爾!”
之后的一點時間里,公孫續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鄚縣外的戰斗過程,聽得張郃頻頻的皺眉。
“燕王如此行事,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恥笑?戰場之上兵不厭詐,有誰規定了邀戰不需使詐?何況袁紹冒犯天子,難道不怕被天下人唾棄。”
二人針鋒相對,張郃一時間被公孫續反駁的無話可說。
舉兵北上之時,張郃就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否則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聽聞儁乂反對舉兵北上,這才被袁紹冷落,而那高覽更是煽風點火,這冀州的內部一點也不安分吶!”
頓了頓,公孫續又道:“聽聞許子遠在此,儁乂可愿引薦一二?”
“這…”
張郃有些無語,可他突然發現,公孫續對冀州內部的了解,似乎比自己都還要清楚。
“對了,元昊先生、與公與先生讓本王給儁乂捎一封書信。”
語畢,公孫續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鏡囊,遞給了張郃。
聞言的張郃愣了愣神,下意識的接過了書信,良久自后,張郃長出一口氣。
“燕王,可否容某考慮考慮。”
“當然,本王有的是時間。”
張郃起身告辭,不過臨走時被公孫續強行塞給了兩壇美酒,并嚴明其中一壇是給務必交到許攸手中。
回到了城內,許攸早已等候多時。
雖然身上的酒味很重,雙眼卻盯著張郃不停的打量。
尤其是那兩壇美酒,許攸的眼神就從來沒有離開過。
“許軍師,燕王所贈,一人一壇。”
接過了酒水,許攸陷入了沉思,張郃的模樣并不想出城作戰而回。
片刻之后,許攸哈哈大笑一陣,而后揚長而去。
渤海郡南皮城,今日的張府內多了一位客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暗部首領之一的史阿。
來此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帶走張府內,除丫鬟雜役之外的所有人。
“夫人,此乃元昊先生親筆書信,懇請夫人務必與我們離開,否者…”史阿的話語才說了一般,官家便慌慌張張沖了進來。
“夫人,聽聞袁公兵敗,高覽讒言都是老爺投敵所致…”
“夫人,事不宜遲,袁紹返回南皮之前務必離開。”史阿借機勸解道。
自從招攬了田豐、沮授之后,公孫續的第二步行動計劃同時展開。
困住張郃,只是為了離間他與袁紹的關系。
而救出張郃的家眷,才是能否招降張郃的根本原因所在。
高覽的讒言,終究是被袁紹聽了進去。
擔當高覽信誓旦旦的領兵趕來之時,整個張府內早已是人去樓空。
“張郃匹夫,原來早有準備!”盛怒之下,高覽一刀看在院內的一顆大樹之上。
只是,高覽用力過猛,手上的傷口又一次的崩裂,鮮血直流。
袁紹兵敗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南皮,百姓們人心惶惶,不少的世家大族,紛紛尋找袁紹身邊之人,詢問情況的嚴重程度。
好在鋁曠返回之后,帶來了北軍并沒有繼續南下,這才將整個南皮惶惶不安的百姓和世家大族安撫了下來。
袁紹本就氣火攻心,在加上辛評返回帶來的消息,讓袁紹嘔血三口,差點一命嗚呼!
但壞事不僅僅是這些,張郃投效公孫續的消息,風一般的在南皮城內傳開了。
“張郃投效公孫續,許攸尚在何處?”袁紹的氣色不是太好,說話十分的吃力。
張郃投降也就罷了,可若是許攸也投降了,那袁家的臉面可真就丟光丟盡了。
“主公勿急,城內的消息乃是細作所致,不可輕信。”審配盡量的安撫著。
根據他的排查,南皮城內最近的風言風語,全都是北軍細作所為。
可這群細作及其的狡猾,審配絞盡腦汁也未能擒拿。
“子遠與某乃是摯友,絕不會棄某而去,絕不會…”
“主公安心休養,許攸的下落,某等全力尋找。”審配繼續全解到。
袁紹點了點頭,而后又揮了揮手,袁紹這一病對冀州的上下來說,絕不是好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