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嘆了一聲,自信地道:“嘴叼弓,手拉弦,自然使得!”
奔水一刀甚是佩服,詫異而顧恤地道:沒想到師弟手嘴配合,也可百步穿楊,真是令人望而生畏。不知師弟這手…?”
他話未說完,便被穿封狂阻斷道:“此事說來話長,待他日再相細談!”
再說,穿封狂也不愿再提及那樁不堪回首的往事。
此刻,穿封狂貌似發現了什么異常,索性一個箭步,便徑直來到了奔水一刀跟前,迅疾伸指禁言,便和奔水一刀一起躲進了就近的草堆后面。
二人藏身之后,遠看有一隊人馬,穿梭在古道之中,正朝山上疾行。穿封狂輕言道:“想必這些人都是沖著云家寶藏而來的!”
奔水一刀低聲問道:他們都是些什么人?”
當然,這顯然是在明知故問。可見奔水一刀,這些年來,仍未修得坦蕩之性!
穿封狂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江湖各流派的人都有。”
奔水一刀暗想:“祁善那老家伙果然在說謊。他說的寶藏被各大派分贓之事,純屬一派胡言。照這么說,寶藏豈不是還在這女媧山中?只是還沒被人找到而已。”
奔水一刀甚是歡愉,心里已開始打起了他的算盤,隨后笑道:“不知師弟可知寶藏的藏匿之處?”
這露骨的一問,令穿封狂心里頓時一緊,警覺地瞥了他一眼道:“來時的路上,我發現了一個山洞,不知那些寶藏,是否就藏在那山洞之中?”
奔水一刀心下一喜,有些急不可耐,脫口說道:“那快帶師兄前去那山洞里看看!”他知道自己操之過急,有些失態,便又微笑解釋道:“師弟莫要誤會,你看這漫山人頭攢動,那山洞勢必很快會被別人發現,然后伺機奪走寶藏,因此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江湖紛爭!”
穿封狂信心滿滿地道:“那里十分隱蔽,就算拿給他們地圖,他們也未必能夠找得到,何況還沒有地圖,師兄你就把心放進肚子里去吧!”
奔水一刀暗自忖度道:“難怪我們興師動眾,尋遍整個山脈也沒有尋到寶藏的藏匿之處!”
穿封狂此時突地將話峰一轉,當即旁顧左右而言他,向前方一指,繼續說道:“師兄快看,那是蒼寞狼和他狼山的兄弟!”
穿封狂豈能看不出奔水一刀的那點心思?若是真將山洞地點告知于他,那才會真正引發一場不必要的江湖紛爭。此刻正好看到蒼寞狼一眾經過小徑,便借機將話題轉移。
奔水一刀哪會管他什么蒼寞狼不蒼寞狼?這些人的到來,對奪寶一事無疑是又添了一份威脅,可當著穿封狂,又不敢袒露心中不軌?看穿封狂的態度,對那狼山一眾,貌似非常友善,奔水一刀自然不敢胡亂妄言。故強顏歡笑,趨奉道:“平日里也常聽得蒼寞狼的大名,行俠仗義,嫉惡如仇,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今兒個他們怎么也趕來湊這份熱鬧?”
穿封狂義正辭嚴地道:“什么叫湊熱鬧?寶藏本就不屬于天下人,而天下人卻厚顏無恥地趕來你爭我奪。若無路見不平者拔刀相向,豈不天下大亂?”
奔水一刀很是不服,看著穿封狂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心里不勝厭倦,心想:“穿封狂,你這多管閑事的家伙,先讓你得意一會,縱然你有萬般本事,也絕硬不過我手中的奔月刀,咱們就騎驢觀樣本——走著瞧!”
奔水一刀心里打著小九九,微微一笑,道:“師弟,既然寶藏不在山上,那就任由他們去吧,我們也沒必要在這里跟他們瞎折騰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讓穿封狂帶他去山洞之中,尋求寶藏下落。
穿封狂神色凝重,向著山頂上方望去,堅毅地道:“我師父受了重傷,還在山上,我得趕緊趕在蒼寞狼他們之前找到師父他老人家。”
說著,就要起身上山。
奔水一刀突地問道:“我知道,賽氏五虎是你的啟蒙恩師。那你口中的師父,莫不就是賽凌云賽前輩吧?”
穿封狂一愣,驚訝問道:“正是、正是。怎么?師兄你見過他老人家?”
奔水一刀黯然傷神地道:“賽前輩他…!”
穿封狂聽其語氣,知其不妙,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我師父他怎么了?”
奔水一刀道:“賽前輩在山上遇到了玉軍,結果不敵,被玉常青給殘忍的殺害了!”
此話一出,穿封狂頓如晴天霹靂,氣得面部抽搐,七竅生煙。得知消息后,他一語未發,撒腿便徑直望山頂方向狂奔而去。
奔水一刀見穿封狂離開,自是滿懷得意,他臉色露出一絲詭笑,站在那里暗自神氣。他非常慶幸,成功地激起了穿封狂和玉軍之間的矛盾,賽凌云死在玉常青之手,這次穿封狂定要將玉常青碎尸萬段,方能泄那心頭之恨。
想必山頂之上,玉常青和祁善之間,正在火力全開,如果再加上穿封狂和蒼寞狼等眾的攪和,這女媧山頂,定會變得馬仰人翻,尸橫遍野。自己只待坐收漁利便是!
奔水一刀真是譎詐多端,居心叵測!他哪知道,危險正在向著他步步逼近。
奔水一刀悠閑自得,獨自來到小河邊,“倉然一聲,”已將奔月刀還回了刀鞘之中。
他站在河畔,甚覺口干舌燥,蹲身便在清清的河水里捧著水喝了起來。
就在此時,奔水一刀突聞“嚓”一聲響,奔月刀的系繩已被鋒利之物割開,有人背后偷襲,竟趁其不備,在俯仰之間便奪走了奔月刀,待奔水一刀起身欲擒,來人輕功了得,已奪刀閃身丈外,飛速滾落至一旁的草叢之中,眨眼便沒了蹤影。
奔水一刀頂著喉嚨冒煙的狀態,本就窩火憋氣,加上這一出,更是氣急敗壞。他沒想到那人竟這般有先見之明,早不來晚不來,就在自己蹲身捧水之際給自己來了個措手不及。這分明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奪刀計劃,怪也只能怪自己過于疏忽大意,被人盯梢卻絲毫未察。奔水一刀怎甘奔月刀這般輕易地落入他人之手?當即施展絕頂輕功,朝著那人去的方位狂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