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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洪通反詰,發人深省。

  穿封狂聰明睿智,一聽洪通之言,頓時一愣,試想在前三天的打斗之中,洪通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了自己,可他并未對自己痛下殺手,還處處手下留情。有時候甚至覺得洪通是在故意點撥自己,經過三天三夜的對決,穿封狂幾乎已經領略到了洪通身上的所有武學。從點點滴滴來看,難道洪通真是想要傳授自己他一生的武學嗎?

  穿封狂轉念又想,又覺得洪通武學,似曾相識,經過一翻深思,穿封狂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洪通所使招式,竟都是云家招云手上的精髓之處。天啦,這個洪通,到底什么來頭?

  穿封狂想到此處,如夢初醒,突然態度逆轉,對洪通拱手以禮道:“洪前輩,穿封自知不是你的對手,若非前輩高抬貴手,穿封恐怕早已死一百次了。”

  洪通笑逐顏開,覺得這娃兒是終于開竅了,問道:“那還繼續打嗎?”

  穿封狂神色嚴峻地道:“穿封造詣,不敵前輩,只是穿封不解,你我乃敵對立場,前輩何以要對我手下留情?”

  洪通肅然說道:“老朽年事已高,不想懷揣一身絕學壽終正寢,老朽看你資質不淺,正氣凜然,所以就想傳你一身衣缽,以還老朽生平之愿!”

  穿封狂疑惑地道:“前輩一生絕學,可是剽竊了那云家招云手秘籍?”

  洪通哈哈笑道:“小子,什么叫剽竊?那本來就是云家招云手秘籍的功夫。我知道你把此秘籍早就參透得滾瓜爛熟,甚至倒背如流,只是疏于無人點化,所以才一直滾芥投針,停滯不前。你可知這門功夫,個別另樣,要另辟蹊徑方能水到渠成。如若只憑口訣就想練到登峰造極,那純粹是天方夜譚。不過,老朽看你天資雄厚,頭角崢嶸,著實想對你加以點撥,故才循循善誘,私相授受。所以我打傷你四師父,殺死你五師父,一切都是想要故意激怒于你。”

  洪通之言,令穿封狂似懂非懂。不過那“故意”二字,倒是深深地刺激到了穿封狂的耳朵。這二字,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怎不是在助燃穿封狂的胸中怒火?兩位師父之痛,切切于心,這洪通竟理所當然地說是故意而為之?這豈不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嗎?著實令人忍無可忍,痛心疾首!

  穿封狂怒火中燒,紅著眼怒指洪通道:“殺我師父和傳我武功,此乃是牛馬不相及的兩件事,竟已被你連貫得如此的冠冕堂皇。你這卑鄙老賊,簡直是胡攪蠻纏,混淆視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劍峰一指,就要大動干戈。

  洪通卻漫不經心地道:“小子休要狂躁,待我說明原委,再動手不遲。”

  穿封狂努力壓制住心中怒火,忿忿地道:“老賊,你罪孽深重,我倒要看看,你還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

  洪通“呵呵”一笑,不以為是地道:“激你和我過招,無非就是想讓你游刃有余地掌握到云家招云手里所有絕招的精妙之處。你要知道,這秘籍上的萬端絕學,那是多么的高深莫測。我曾說過,要練成秘籍上的絕學,需得另辟蹊徑。此秘籍唯一的瑕疵,就是必須要練功之人在極端憤怒之下方可將其精髓之處練到極致,如若不然,就算有人指點,那也是半瓶晃蕩。所以,你別怪我殺了你的師父,我想用他的犧牲來激怒于你,以此來換取你的舉世無雙,你師父他這也算是死得其所。經過你我這三天三夜的憨斗,見你劍走偏鋒,招招狂怒,這恰好激發出了你的潛力所在,讓你洗經伐脈,結合秘籍訣要,你無意間已掌握了秘籍的所有要領,但凡出招,便是巔峰。所以我故意將所有招式輪替施展,就是想讓你由淺入深地掌握其間的博大精深。”

  他輕輕快快地長嘆一聲,貌似已如釋重負,僅以嘆息來一泄心中所有不快。繼又爽朗續道:“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小子還真沒讓老朽失望,一般人想要練成秘籍上的功夫,少說也得三五年之久,沒想到你這混小子竟能一氣呵成,在短短的幾日之間,便已大功告成。這種天賦異稟,老朽生平未遇。老朽私相傳授,終于不用再擔心這一身本領后繼無人了。日后憑此絕學,你斷可獨步天下,冠絕一時。”

  他隨著暢懷一笑,繼又說道:而今老朽心愿已了,此生再無遺憾。”

  洪通耄耋之年,行將就木,生平所憂,就是自己一身絕學無人繼傳。而今巧遇穿封狂這等命世之才,怎不珍之惜之?當即想盡辦法便將自己一身絕學傾囊相授,未曾想穿封狂天資過人,負氣含靈,竟在幾日之內便將自己畢生所學俱收并蓄,真是令人大快人心。

  洪通衣缽相傳,如愿以償,自是忻忻得意。

  可穿封狂聽得洪通之言。那是尤墜五里霧中。沒想到和這老頭苦斗了三天三夜,對方竟是插圈弄套,僅僅只是想將一身武學傳授給自己,除此之外,貌似別無他意。

  穿封狂慢慢捋了捋思緒,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洪通多次欲勝又止,對自己處處手下留情,并無害己之意,和自己斗這三天三夜,僅僅是想傳授自己云家招云手秘籍里的武功罷了,如此煞費苦心,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不過,這也讓穿封狂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功夫,竟遠不及眼下這個糟老頭子厲害。

  這個糟老頭子,他究竟是什么來頭?竟這般深藏不露,可不管他到底是誰?他忠于楚軍,殺害師父,就是罪不可赦。

  穿封狂開始本對洪通已漸生好感,可洪通拿云把霧,故弄玄虛,加上五師父的覆盆之冤。所以心頭對洪通萌生的那丁點喜歡,頓時又抹滅于無,不由疾言厲色地道:“你這見利忘義的小人,為了了卻心中之愿,竟用我師父的命來作為籌碼激怒于我?雖然我不知你為何要大費周章傳我云家絕學,但你為了一己私欲,便不顧他人死活。這般草菅人命,簡直狗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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