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呵呵”笑道:“這龍筋可以救我兒子性命,你說有沒有關系?小兒有所不知,我欲捕捉這條巨蛟已有數年,可每次帶人來捕,不但是一無所獲,還會搭上數條人命,下潭尋龍之人,皆是有去無回,憑空消失。以致后面沒人再敢下去捕撈,沒想今日,卻是這般唾手而得。”
穿封狂有些不悅地道:“我鷹兄幾乎是用生命換來的龍筋,怎可說是唾手可得?還以為老人家可以救我鷹兄一命,沒想到你還來反撈一把,也罷,救得你兒子一命,也算是一件功德之事,你趕緊拿著龍筋回去救人吧。”
老翁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我兒已惡疾多年,一直靠我找些草藥來控制病情,而今巧獲龍筋,可根除我兒怪疾,此乃天之大幸。可畢竟吃水不忘挖井人,龍筋乃這只怪鳥以命相換,我又怎可忘恩負義,見死不救?”
此言一出,穿封狂頓時高興萬分,雀躍地道:“老人家肯出手相救,我鷹兄命必保也,穿封狂在此先行謝過了!”
老翁嘆道:“一截龍筋,可抵我上千副草藥,緩了我急,也救了我兒之命,今日我正出山采藥,才行至于此,便巧獲了我夢寐以求的龍筋,真是喜從天降。這些年來,為了治好我兒之病,這附近山脈的草藥,都被我挖了個盡,我每日都得去很遠的地方尋找更多的藥材,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含辛茹苦,心力交瘁。加上我年事已高,每日采集的藥量,遠遠不足以供應我兒的藥量需求,也因此我兒已經吐血幾天,若再拖延下去,我兒命必休也,這真叫天無絕人之路。但凡能除去我兒身上惡疾,就算一死,老朽我也死得瞑目了”!
老頭滿臉盡是感激之色,突從袖囊里取出一粒紅色藥丸,遞給穿封狂繼又說道:“這是一枚速效止血丹,乃老朽精心煉制而成,設法給怪鳥服下,可以立即封住它的動脈,止住它的流血,我看這滿地血紅,若再不給它止血,就算是神仙下凡,恐也回天乏術。”
穿封狂接過藥丸,快速蹲下身去對著昏闕的巨鷹說道:“鷹兄,無論如何,你也得張開嘴巴把這枚止血丹服下去。”
他輕輕將藥丸塞于巨鷹嘴角,可巨鷹毫無動靜,穿封狂無奈,用拇指和食指捏開了巨鷹的嘴,掌中藥丸,快速送進了巨鷹僵硬的嘴中,而后將其合上,這才將藥丸投喂成功。
老翁說道:“如此龐大的鳥,真是世間罕見,難怪連火龍也被他殺死,若老天開眼,不出半個時辰,它便會蘇醒過來,我這里開了個藥方,每日按著藥方按時給它上藥,它的燒傷很快就會復原,好了,老朽還得趕緊回去救我兒子性命,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告辭!”
說著,將手中藥方遞給穿封狂后便轉身離去。
穿封狂接過藥方,還沒來得及向老翁開口道謝,已見老翁相去甚遠,這哪是一個平凡之人?單憑那穩健矍爍的步伐,想也是位藏形匿影的世外高人。
穿封狂心里貌似還有諸多話語想說,不由向著其背影遠去的方向高聲喊道:“老人家,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遠遠地,老翁聲音傳了回來:“吾自留山澗,山澗自留翁,欲問何山澗?山澗自女媧。”
一輪亂七八糟的念誦,把穿封狂弄得焦頭爛額,不過穿封狂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老翁的一席話語,他自然刻記于心。
當然,穿封狂最著急的是鷹兄的安危,哪能靜心解析這老翁之言?待他清閑之時,自然便能讀懂其間玄妙。
穿封狂早已饑腸轆轆,可為了盼著鷹兄早點醒來,他仍是忍著饑餓,一直守在巨鷹身邊。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巨鷹終歸是喘了一口粗氣,那響動,可驚動了一旁的穿封狂。
穿封狂聽到動靜,高興萬分,慌忙上前查看,見巨鷹的雙目,已經微微啟開,鼻尖之中,時斷時起的氣流,已經慢慢開始緩了過來。
穿封狂蹲在巨鷹身邊,一邊用手幫著巨鷹捋著凌亂的羽毛,一邊親切地跟著巨鷹說著話,道:“鷹兄,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可知道,你力斗火龍的威武霸氣,令穿封我都相形失色,現在你已化險為夷,你就安心養息就行了,因你傷勢太重,我也給你求了良方,只要慢慢調理,便很快就會恢復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