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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穿封狂溫情地看著南天竹道:“我不要你有任何閃失,我與楚軍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而你卻不同,你還有竹桃山莊滿山的毒花要養,那可是你少時的汗水和畢生的心血所集成的,可不能說放棄就放棄,再說了,你現在正置大好年華,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去辦呢!”

  南天竹暗然傷神地道:“看來穿封哥哥還把我當成了局外人,我這么跋山涉水,千辛萬苦的來找你,就已經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今生若不能與你同生死,共患難,茍且偷生又有何意義?”

  說完,已眼眶潤紅。

  穿封狂豈能不知其心意?離別這些時日,她為了自己,在千丈谷中廝守多年,那些鐫刻在千丈谷石壁上的思念,字字入骨入髓,還為了自己,一夜華發斑白,這些點滴,怎不叫人心痛?怎不叫人感動?

  穿封狂心內一橫,已有決定,不由暗自忖度道:“就算舍棄性命,也不能再讓天竹姑娘損傷分毫!”

  想著,便感動地說道:“那我們就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同生死,共患難,穿封就算以命相伴,也必護我師公周全!”

  南天竹突地破涕為笑,不得不說,女孩子想要的的確非常簡單,只要踏實相伴,舍棄性命又有何妨?

  她眼里還含著淚水,便又忍俊不禁地說道:“以后不論生死,我們都不再離棄,還有,我得再重復一遍,以后不許再叫我師公!”

  說著,便伸出右手小指,硬要穿封狂和她拉鉤承諾,玩起了小孩子愛玩的游戲來。

  穿封狂沒有猶豫,伸手便和南天竹伸出的小指頭勾在了一處,并雙雙用同手的大拇指蓋章啟誓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搞得十分莊重,可不像是小孩子玩的游戲那么簡單!

  南天竹真情流露,看著穿封狂道:“穿封哥哥,以后不許再離開我了!”

  穿封狂道:“每天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看著你這樣跟我奔波,我真是于心不忍!”

  南天竹有些不悅地道:“方才才拉鉤,不會就反悔了吧?說好同生死,共患難的。”

  穿封狂微微笑道:“不反悔,一輩子也不反悔,好了,現在我們繼續找密道機關吧,不管有多兇險,若不挖出懸疑,我穿封誓不罷休!”

  南天竹精明地向著幽暗處望了一望,謹慎地道:“這里地勢狹隘,不易閃躲,還是由我先去前方打探打探,你且在此侯著,等我消息!”

  穿封狂立即回絕道:“天竹妹妹,不可。即便去也是我去,放心,他們這些凋蟲小技,能奈我何?”

  沒等南天竹再爭,穿封狂已踏步而出,向著幽暗之處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南天竹一直懸心吊膽,穿封狂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會揪痛一次,深怕穿封狂一不小心,又觸碰到了陷阱機關,她可不容穿封狂再有任何閃失。

  穿封狂沒走出幾步,卻見不遠處,一扇不起眼的房門突然打開,放眼過去,門的那邊卻通透敞亮。

  房門不請自開,豈非怪異?南天竹尋思著道:“穿封哥哥止步!”

  穿封狂正欲起步向著那道開啟的門里走去,聽南天竹這么一叫,便又停了下來。

  南天竹繼續說道:“血腥撲鼻,恐防有詐?”

  穿封狂向著南天竹看了一眼說道:“天竹妹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便縱身向著那邊開啟的門里飛了過去。

  南天竹也絲毫沒有猶豫,也隨之凌空而起,緊隨而至!

  二人先后進了房門,眼下一幕,可把他們驚呆了。

  只見眼前一個寬闊的庭院之中,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尸體,這些尸體,全是那批羊裝楚軍的人的尸體。地上鮮血成河,已將整個庭院染紅一片。

  穿封狂對那些尸體仔細的勘察后道:“他們都被一劍抹喉,是死在了‘馭淋劍法’之下。”

  南天竹怒氣沖天:“跛腳人所為?”

  穿封狂道:“除了他,我已經想不出還有別人了。”

  南天竹憤然說道:“真是可惡之至!”

  穿封狂道:“不過可以斷定,這些尸體確實不是楚軍,跛腳人作為楚軍的幕后殺手,他們沒理由自相殘殺!”

  南天竹問道:“那他們會是什么人呢?干嘛要裝扮成楚軍的模樣?”

  二人沿著庭院繼續向里行去,跨過一個個尸堆,來到了另一個庭院之中,這里已漸漸發出陣陣惡臭,一見這個庭院之中也是滿地尸首,穿封狂又不禁嘆道:“跛腳人真是喪盡天良,竟害死了這么多的江湖人士,你看這地上躺著的尸體,各門各派的服飾都有,并且都死于一劍封喉,這手段真是太毒辣了!”

  南天竹氣打一處來,憤憤不平地道:“若再見得此人,我定將他碎尸萬段!”

  段音方落,突聞汴山客棧的大門那邊,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穿封狂仔細一陣聆聽,已能判斷出那些喧鬧之人已進客棧,并且人數破百。

  穿封狂正欲帶著南天竹跑出去看個究竟,卻聽南天竹道:“穿封哥哥且慢,眼下情勢對你極為不利,你看這所有的尸體,都是死在馭淋劍法之下,而如今江湖之中,卻無一人知曉使得馭淋劍法的人還另有其人,我想這黑鍋你是背定了。這也是楚軍的陰謀不軌,想要借刀殺人,故意惡化你跟所有江湖人士的關系,以達到他們挑撥離間,坐收漁利的目的。倘若那些羊裝的楚軍是漢軍所扮?那你現在又樹敵于漢軍,他們這是要步步緊逼,陷你于不仁不義之絕境,讓你根本無路可退,這一招,真是居心險惡,潰江湖于反掌之間。為了陷害你,這些楚軍可謂是居心叵測!”

  穿封狂義憤填膺,慨然說道:“他們是想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江湖分崩離析,我若現身,必遭群起而攻之,我若避開,卻是好不磊落?好似我穿封做賊心虛一般?這該如何是好?”

  穿封狂頓時陷入了兩難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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