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聞言,真是哭笑不得,東郭鳶的假仁假義,在這里又再一次得到了證實,讓人驗證了江湖傳言非虛,他的確是個心如蛇蝎,兇惡狠毒之人。
穿封狂見他無孔不入,想處處惡意中傷自己,設計陷害自己,真是激忿填膺,不過這些倒還無傷大雅,即便自己帶傷,定也會立于不敗之地。
心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東郭鳶竟還絞盡腦汁想要對這幫無辜的民眾做出傷天害理之事,這些百姓,即便強化集訓,臨時之間也練不出什么蓋世神功來,最終東郭鳶想要利用他們討下龜山,定也是肉包打狗,有去無回。
關乎到全鎮百姓的生死攸關,穿封狂自然艴然不悅,心里真是忿忿不平,試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他轉念一想,這些百姓都竭力擁護著東郭鳶,自己即便鐵嘴銅牙,也是孤掌難鳴,不可能撼動東郭鳶在他們心中的位置。加自己身受重傷,已自身難保,再這樣耗下去,不但救不了這全鎮百姓,連自己的小命也該被搭進去了。
權衡利弊之后,他已然做出了決斷,決定先保全自己,待將傷養好之后,再借坡下驢,設法對付東郭鳶,解救這幫無辜的百姓。
這幫百姓,不學無術,在沒有足夠的利用價值之前,東郭鳶是不會實施他的下一步計劃的,畢竟,龜山都是一幫訓練有素之人,若想鼓動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去與他們對抗,那也是自不量力,以卵擊石。
所以,在這些百姓還沒有真正學得一招半式、快速成長起來之前,他們暫且是安全的。
穿封狂失去了記憶,雖不完全了解東郭鳶的為人,但從幾次與他接觸和聽到旁人對他的評價,心里不禁悚然發抖,因為這群百姓掌控在他手中,實是定性了他們命運的方向,隨時會被他煽動著去攻打龜山。
穿封狂想到這些,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決定在這些百姓還沒被東郭鳶利用之前,先設法治好自己斷臂處的傷勢。
眼下,趕緊撤離這里才是首要。
他強忍斷臂之處傷口那撕裂的疼痛,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面眾說道:“如此一說,我穿封狂是該退避三舍了,各位父老鄉親,你們也別盲目的崇拜于我,我穿封狂而今不過只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你們如此抬愛,真是讓我穿封狂受寵若驚,既然大伙在此商討鎮內要務,的確與在下毫不相干。所以就不便再相打擾了。各位,后會有期。”
他彬彬有禮地抱拳四周,以作環禮之誠,隨后便轉身而去。
流云客棧的小二,站在顯眼之處,望著他高大的身影大聲喊道:“這位英雄,請留步。”
穿封狂停止了腳步,略一回頭,見是流云客棧的小二在給自己打招呼,頓覺熱熱乎乎,頗有親切之感,笑了笑道:“小二哥,不知有何見教?但說無妨!”
店小二冬日可愛,大聲說道:“想在一月之前,英雄尚且四肢健在,怎么轉眼之間卻被弄成了這副模樣?在這短短的一月之間,你定吃了不少苦頭吧?竟變得這般槁項黃馘,面黃肌瘦?”
穿封狂忍著疼痛,強顏歡笑地道:“小二哥有所不知,為了尋找那日在貴店中走失的那位姑娘,我已疲于奔命,最終被一位相士推斷出姑娘的去處,我便順藤摸瓜,尋去了青云山,誰料…!”
他話未說完,東郭鳶突地截斷了他的話語,對著他高聲喝道:“姓穿封的,你也太膽大妄為了,那青云山可是全鎮百姓心目中的神圣之地,歷年來,從未曾有人踏進過大山半步,而今你竟敢越過雷池?褻瀆神威?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穿封狂對他的意圖是心知肚明,卻不知向誰訴說,即便當眾揭穿他的陰謀詭計,全鎮百姓也不會相信自己,反而更會引起眾怒,使自己惹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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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不禁哈哈笑道:“各位父老鄉親,我不想擾了你們的信之大仰,青云山鐘靈毓秀,的確是一塊瑯嬛福地,可你們并不知曉,這山住著一位大奸大惡之人,他就是江湖中臭名遠播的…!”
“易笑邪”三字尚未脫口,突聽龐卿喝道:“臭小子,休要在此胡言亂語,輕瀆了我青云山的天府之土,此山錦天繡地,山水清雅,是我們全鎮百姓心中的一塊心向往之的風水圣地,怎會如你說的這般亂七八糟?從古至今,絕無人跡,而今你竟敢踏進大山,轔轢于它,這不是對我們全鎮百姓的一種鄙夷不屑嗎?”
穿封狂見自己越抹越黑,雙拳難敵四手,便不在爭論,不由神色凝重,苦苦笑道:“這位前輩,所謂不知者無罪,穿封無意踏入那片洞天福地,確有輕賤之罪,還望眾父老鄉親諒解。穿封在此誠摯地向全鎮民眾賠個不是。”
他真摯可嘉,向著四周鞠躬一圈,隨后又道:“日后若用得著我穿封的地方,穿封定當責無旁貸。今日在下尚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就 先行告辭了。”
說完,轉身欲走。
突聽東郭鳶吼道:“穿封狂,今日你休想離開這流云鎮半步。”
穿封狂頓了頓足,輕輕看了一眼自己正流血不止的斷臂之處,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讓他苦不堪言,但他仍是強咬牙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直疼得他冷汗外冒。
他不由冷聲說道:“東郭鳶,我不想跟你在眾百姓面前錙銖必較,你在流云‘救災恤患’,四處開設武館,實是心懷鬼胎,這其間的來龍去脈,可就不由我來當眾宣布了吧。不過,你若無自知之明,再這樣剛愎自用,后果是不言而喻的,可別太逼人太甚。”
東郭鳶似看出了他的劣勢,知道他傷勢惡化,再無較強的戰斗能力,此刻若不集大眾之力將他除掉?更待何時?
他不由冷冷笑道:“穿封狂,休要大言不慚,死到臨頭,竟還這般伶牙俐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