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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蒼寞狼喜出望外,高興地道:“照前輩這么說,我今日可以有幸見到兩位戰神了,那真是我蒼寞狼三生之幸啦!”

  叫花哈哈笑道:“什么三生之幸啦?都是雪鬢霜鬟,皓首蒼顏的老古董了,你們這些年輕后生若是不棄,那才算是我們的生平之幸呢!”

  這可是頭一次見叫花這般克恭克順,想是這深山之中果真是修身養性的地方,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煉,連他的脾氣都已變得這般謙恭仁厚了!

  一晃已是昏黃十分,整個大山之上,已被殘陽妝成一抹胭脂的薄媚,令人心醉的玫紅,真是讓人神清氣爽,心悅神怡!

  那邊棧道之上,一個神采飛揚的老頭提著一個竹籃款步而來,竹籃之中,盛滿了各形各色的草藥,他雖是一副清閑自在的模樣,可眉宇間仍透著幾絲惆悵!

  他邊行邊喃喃自語地道:“狂兒啦狂兒,師父每天都虔誠祈禱,為你祝福,雖已時隔一年之久,可為師仍是相信你尚在人間,你的命是如此的硬朗,打死為師也不會相信你會那么輕易地死去,為師和你叫花師父也在這深山之中呆得煩悶,我真的很想再陪他去那混沌江湖之中溜達溜達,你是不知道,你那叫花師父跟我一樣,本可退隱江湖,遁逸無悶,可憐我們憂心于你,更是悶懷難釋,可嘆你叫花師父笑傲江湖一生,卻險些丟命于你大哥東郭鳶那小人之手,因傷勢太重,養傷自今,仍是舊傷難愈,可他一直戀戀不忘的就是你呀?而今見他身體這樣每況愈下,我這心里真是揪心難受,我每天上山采藥,都是為幫他復傷和增加他體質而作,而今你文達師傅又一去不返,早已音訊全無,聽傳,他已被東郭鳶這個畜生所害,這真是人神共憤之事,我和你叫花師父,真的是憂心忡忡,難以釋懷呀,狂兒,你到底在哪里呀?”

  感覺老頭步履蹣跚,想著想著不覺已兩眼潤濕,來到了家門口,他似已全然不知,仍埋著頭向前行著!

  “藥老怪,你這是怎么了?不會是又想狂兒了吧?”

  叫花在一旁直溜溜地望著他。

  藥老怪聽到叫花的聲音,這才恍然大悟,猛然抬頭一望,見叫花正在一邊奇怪地望著自己。

  敢情那采藥的老頭正是藥王藥翀。

  兩個老頭貌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即便是熱淚盈眶,都已覺得是習以為常的事了。

  藥翀呵呵笑道:“老毛病又犯了,就是太思念那家伙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像我們想他那樣一樣想著我們!”

  叫花笑了笑道:“歲月不饒人啦,雖然才時隔一年,卻如度過了千年萬載,你看我們都大不如前了。”

  微頓又道:“誒,藥老怪,有個小子找你問藥,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貌似十萬火急!”

  藥翀一愣,詫異地道:“何人問藥?素來無人知曉我們的形跡?何故有人來此?走,帶我去看看!”

  叫花邊引著藥翀,邊不以為然地道:“這個我就不曉得了,他說他叫蒼寞狼,是狼山一帶的頭目,是為救山上上萬兄弟的命而來的,晌午就被我安頓在那后方的涼亭之中侯著了,見他那坐如針氈的樣子,定是有急事相求于你!”

  聽叫花把事情說得這般嚴重,說那蒼寞狼竟然是關乎上萬人的性命而來,藥翀頓覺肩上如負千斤重擔,跟著叫花極速來到那涼亭之外!

  叫花向那涼亭內望了一望,不覺嘟囔道:“這個臭小子,怎么眨眼功夫就不在了?”

  藥翀急道:“叫花老弟呀,你說晌午就把人安頓于此了,你竟還說是眨眼功夫?”

  叫花突地聽到一陣冰刃交鋒之聲,不覺驚呼道:“藥老怪,快聽!”

  藥翀側耳一聽,喝道:“不好!”

  隨即倏地一躍身形,望那邊偏坡處縱身而去。

  叫花也感覺大為不妙,緊隨其后,瞬間二人已來到了聲源的發出之地。

  見那邊山頭之下,有幾人正在拼命揮刀廝殺,叫花一眼便已認得,其中有一個人就是蒼寞狼,正被三名壯漢圍殺,他早已渾身是傷,鮮血淋漓。

  叫花突地大喝一聲:“哪里來的幾個娃娃?竟敢在我徂徠撒野?”

  話音未落。

  他已閃身開掌,有如一道閃電,立將那三人打散開去。

  三人之中,有位年齡稍大一點的沉聲喝道:“老頭,這里沒你的事,請你讓開,不然,休怪我們哥仨欺負年邁之人!”

  有一位年輕一點的不覺感到胸間煩悶,“噗呲”一聲,口中鮮血直冒!

  老一點的一驚,呼道:“三弟,你怎么了?”

  受傷之人渾身戰戰巍巍地道:“大…大哥,這老頭好生厲害,可得小心應付,我貌似受了內傷。”

  此刻。

  蒼寞狼已東倒西歪,在那里指著那三人厲聲罵道:“來呀,你們都過來呀!”

  叫花搶步上前,一把將他扶住道:“他們都是些什么人呀?為何會跟蹤你到這徂徠山來?”

  蒼寞狼狠狠地道:“他們是想阻止我向藥老前輩索藥,沒想到他們竟會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緊咬著跟到了這兒,還想將我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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