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忽覺眼前一陣晃動,不覺已昏闕了過去,倒在地上,一動未動!
夜,顯得是那么的沉靜,窗外樹影婆娑,各種蟬鳴蛐叫,雖是喧鬧一片,卻是更加襯托了這個夜晚的幽靜!
漸漸地,各種聲響已明顯少了很多,唯有能聽到的,就是外面樹葉被風吹得“嚦嚦”作響的聲音。
逐見東方大明,地上躺著的彥翎葉總算是有了一些知覺。
她微微睜開雙眼,見天已大亮,不由又奄奄一息地喊了兩聲:“黎大哥,黎大哥!”
她努力支撐起來,向各個房間又找了一遍,四處都既往如前,并無半點異常,黎大哥也是毫無音訊,并且他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那張自己留下的字條,卻是被扔在了地上!
她又拾起那張親手寫的字條看了一遍,不由暗忖道:“沒道理呀?黎大哥為何會不辭而別呢?莫非他知道我去找他師傅應彪應約去了嗎?不好,他若去了唐門找我,豈不是狼入虎口?而今應彪吃了敗績,正在氣頭之上,黎大哥他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她腿部已受傷不輕,再也不可能返回到唐門去了,腿上的血跡都已凝固,若不再加以處理,若是感染,導致傷口惡變,那后果可是一件不堪設想的事!
她努力提來一些清水,自己把火燃灶,燒來了一些熱水,給腿上的傷口做了一些精微的處理,而后掰著腳去了門口,一直凝望著上山的路,多希望下一秒眨眼,黎平之就奇跡般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幾天過去了,黎平之仍是沒有絲毫的動靜,這讓焦心如焚的彥翎葉很是揪心,不管黎大哥是否去了唐門?她已決定要返回唐門去一探究竟。
為了更快的返回唐門,她便去了附近的山村里買來了一匹良馬,她駕馬的風范,也是絲毫不讓須眉,那熟練的騎馬技術,應該很快就會到達唐門了!
且說那日黎平之和彥翎葉在醉月嶺的山腳下擦肩而過之后,他便徑直一口氣趕回了唐門,不覺已來到唐門的山腳下。
這已是次日的凌晨,山風微漾,吹拂在臉上,帶著一些憂郁與凄涼!
山間空氣怡人,景色秀美。
黎平之在上山的路上,哪有心思對周遭的景物賞心悅目?
疾行間,他突然發現了地上有一些零星的血跡,他頓覺大事不妙,蹲身輕輕一拭,那些血跡,尚未風干,他不覺心下駭然,這些血跡不管是師傅的還是翎葉妹妹的,對他來說,那都是一件晴天霹靂之事!
他心內焦急,一探虛實之心更加盛濃,不由倏地展開身法,直奔山頂而去!
那邊的一撞陳舊的房舍遠遠地呈現在了他的眼簾,他不由老遠就高聲喊道:“師傅,師傅,徒兒回來了!”
那邊的房舍顯得很沉靜,并無半點聲息。
這里的一切他是再也熟悉不過了,來得近些,他又努力扯開喉嚨喊道:“師傅,我回來了,你在哪兒?”
房舍的至高處,突地射來一物,正是一只三角毒鏢,黎平之防不勝防,當即被那只毒鏢打翻在地。
隨著毒鏢的打來,應彪的身形已從二樓隱蔽處倏地彈射而來,瞬間站在了他的眼前!
黎平之一驚,頓時是滿頭霧水,倒在地上不解地問道:“師傅,你為何要傷我?”
應彪朝著自己的左臂上看了一眼,陰冷地道:“這就是你的好妻子賜予的,這一切,我得從你身上悉數討回!”
黎平之看了看黎平之的左臂,已然被削下了一段,不覺一驚地道:“師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變成了獨臂?難道真的是翎葉妹妹干的嗎?”
應彪嘆道:“老朽算是心服口服了,那個女娃娃不簡單,昨日初八,她也還算守約,按時到來,我們在比鏢的同時,我的毒鏢顯然沒有她的燕尾鏢快,所以我不幸被她的燕尾鏢給打傷了手腕,我擔心她的鏢上有毒,所以就當機立斷,自己砍下了自己的左臂,所以才會弄成現在的這幅模樣!”
黎平之真不知什么表情,心里飲冰內熱,不禁一陣刺痛,渾身上下,頓時一陣肉麻,眉頭一皺,又道:“那她有受傷嗎?”
應彪冷冷地道:“她也沒有什么好果子吃,雖然躲開了我的毒鏢,可在轉身躲避的同時,不幸被一根樹枝扎傷了腿腳,估計現在可能已經失血過多,早已暈卻在了半路上了!”
黎平之真是心如刀割,厲聲說道:“那你為何不早說?”
說著,轉身就欲望山下奔去!
應彪突然高聲吼道:“且慢,你想去哪里?”
黎平之顯然也有一些不支之態,想是體內的毒已經開始慢慢發作了。
他輕輕回頭,對著應彪說道:“師傅,而今我也中了你的毒鏢,已是命懸一線,我只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見一見我的夫人!”
應彪嘆了口氣,說道:“誰叫你是我的徒弟?張嘴吧,師傅給你喂服解藥!”
說著,便伸手入懷,掏出一粒解藥,徑直望黎平之的那邊一扔而過!
黎平之一張嘴間,解藥已然下肚,身體也感覺慢慢舒適了很多!
應彪道:“我們唐門乃是天下第一鏢,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后起之秀的女孩來奪魁,我真是有些心有不甘!”
黎平之已經恢復了許多,啟齒說道:“師傅,名利真的那么重要嗎?即便你的鏢法一直處于天下第一的位置,那又能怎樣?”
應彪面色沉了一下,嘆聲說道:“你說得沒錯,可如今已悔之不及了,師傅平時都善用左手發鏢,而今左臂已廢,我自然已再無稱霸武林的雄心了!”
黎平之道:“其實那是你惡人心虛,翎葉妹妹的燕尾鏢上根本就沒有毒,你何須去削下自己的一臂?你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應彪雖然有些不悅,但徒兒黎平之說的也不無道理?心里也只是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