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晴空一碧,萬里無云!
墨文達既往如前,仍是站立在那塊高聳的觀景石上,一直凝望著上山的那條小徑!
突然。
那兩條熟悉的身形出現在了他的眼簾!
他仔細一看之下,頓時又驚又喜,見藥翀疾快的身形,如那阪上走丸,而藥翀背負著叫花,卻是讓他覺得大為不妥!
他絲毫沒有猶豫,以最快的身法縱躍過去,老遠就喊道:“藥老怪,可把你們給盼回來了!”
藥翀一把老骨頭,也算是拼盡了全力,遠遠就氣喘吁吁地喊道:“莫老弟,趕緊過來幫忙,叫花身負重傷,可把我折騰夠了!”
墨文達急忙一把接過叫花,便直奔山上而去!
來到廟中,墨文達緩緩將叫花放置一張臥榻之上,輕聲問道:“藥老怪,這是怎么回事啊?你們有見到鳶兒么?叫花為何會被弄成這般模樣?”
藥翀嘆道:“別提那個逆畜了,這一切,都是被他所賜!”
墨文達奇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鳶兒他怎么了?”
叫花嗆咳兩聲,喘息道:“莫兄啊,我早說那東郭鳶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偏不信,如今倒好,投靠了楚軍,做上了大將軍,我和藥老怪能活著從他手里跑回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藥翀知道墨文達心里不好受,便慢慢將所經歷的事情給墨文達說了一遍!
墨文達聽畢之后,倏地從座位上站立起來,一掌落下,旁邊的一張桌子,頓時被拍散一地,憤憤地道:“簡直是豈有此理,我怎么會教出這么一個白眼狼來,此生若不親手廢了他,我墨文達誓不為人,藥老怪,可知那狂兒現下如何?”
藥翀嘆道:“自那日墜崖之后,狂兒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愿他吉人自有天相,能逢兇化吉!”
墨文達雖然氣急敗壞,老淚縱橫,但畢竟是深沉老練之人,緩緩說道:“為今之計,也只能快些將叫花的傷勢治好再做打算了!”
漢三年三月至六月,劉邦和項羽大軍在滎陽對峙,相持不下,在漢王屬下陳平的離間之下,項羽與其亞父范增之間中計相悖!
七月,劉邦為了打破這幾乎相持了一年的僵局,便令靳歙和灌嬰二將擊斷了楚軍的糧道,從而離開滎陽,主攻楚軍的后方魯城,只留下御史大夫周苛,樅公等人駐守滎陽!
劉邦與勒、灌二將取得楚軍后方,殺死魯城守將項冠的同時,滎陽已經淪陷,御史大夫周珂殺死了反復無常的魏豹之后,已然遭項羽破城而殺!
劉邦得知滎陽失守,雖是預料之事,可也怒發沖冠,一直攻打著楚國后方,隨著靳歙將軍的勢如破竹,先后攻下了繒、郯、下邳,蘄、竹邑等地,幾乎已包圍了整個彭城。
劉邦與灌嬰將軍折回前線,直取燕縣、白馬津,已南渡黃河,回到洛陽,此時項羽已攻下了成皋,進軍至鞏縣,在洛陽以東的鞏縣,劉邦又擊敗了楚軍,阻止了項羽的西進之路,項羽一時無奈,只能退回成皋,堅守不棄,劉邦對成皋久取不下,便一時想放棄了取回成皋的念想…!
洛陽城以東的鞏縣之中。
大戰方休,各街道巷口皆是一片狼藉!
大街的西頭,已然走出一位道貌偉岸之人,他面上帶著一個詭異的面具,自是分不清他的年齡長相,可憑他的穿著打扮,即知他是一位青年,他背上背著一件用布裹得嚴實的物件,手中握著一柄長劍,走在大街之上,風度翩翩,盛氣凌人!
巷道口,有幾位老頭正在討論著什么,青年來到巷口,正聽到一個老頭嘆聲說道:“聽說漢王久攻不下成皋,又想折回洛陽,我看這仗,還得再打回來呀!”
另一個老頭又接過話題,說道:“也不知這楚漢相爭,何時能休?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四處狼煙四起,這日子,還怎么過呀!”
青年踱步過去,啟齒問道:“各位老伯,請問這附近可有客棧?”
一個老頭慢吞吞地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悶聲說道:“一副荒涼景象,門戶皆是四門緊閉,哪還有什么客棧可尋?這位少俠,不是本地人吧?這里剛剛經過戰亂,難道你不知道么?”
那青年回道:“在下確是初來乍到,確實不知這里發生了什么?各位老伯,打擾了!”
他在大街之上東望望,西望望,便舉步朝成皋方向疾馳而去!
青年走出不遠,突見四個江湖中人從前邊迎面而來,他們個個騎著戰馬,甚是威風堂堂,看樣子,是奔鞏縣而去!
青年看著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相貌出奇的女子,不禁有些吃驚的模樣,雙眼直盯盯地盯著她,真希望她能停下腳步,和自己搭訕幾句!
果不其然,那女子來到跟前,便“吁”地將馬止蹄,那馬一聲狂嘶,便已停了下來!
女子側眼對他一看,說道:“你這人戴著面具,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為?”
青年真是有些當頭棒喝,眼珠子轉了一轉,笑道:“這位姑娘好生俊俏,當下就多看了兩眼,請勿見怪!”
姑娘臉上泛起了自得之意,沒有再多言語!
其后的一位矮矬子悶聲喝道:“小子,可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了,這可是我們家羽化公主,乃霸王的結義妹妹,咱家霸王都得敬她三分,那美貌,能不姣好么?”
四人自是不用多說,正是羽化公主和她的三位師傅,四大魔尊的其中三位!
他們三魔,一個個頭如牛的自是魔尊中的老四向從惡,他已被樊噲削去一臂,自然已成獨臂,一個矮如羅盤,說話怪聲怪氣,那自是老三念無常,個頭居中一位,一副正氣模樣,正是其老大莫尊,他面容嚴肅,卻是一直不置可否。
不過,念無常這般反唇相譏,話一出口,三人都不禁自得地狂笑了起來!
羽化公主突然嬌滴滴地說道:“三位師傅,就莫要再取笑徒兒了,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