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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他站在那里,心下駭然,那上百兄弟被詭異吸走一幕,又歷歷在目地重演在了腦海之間,那一幕,就如一顆毒瘤,長附在腦海里,永遠揮之不去!

  吳必田見他呆若木雞,伸手在他眼下一晃,說道:“云兄怎么這般舌橋不下?到那玄鐵所生之處了么?”

  云淵向五丈外的一塊平地里指了指道:“那邊平整的石塊之處便是!”

  吳必田心潮澎湃,飛奔過去,離那石塊尚有三尺之余,陡見那塊石頭,合身發出一陣刺眼的亮光,應著日正當中,亮光一閃間,一股邪光已和凜霜寒光接于一處!

  二人皆感駭然,云淵自然不敢靠前,大聲喝道:“吳老板,趕緊將凜霜扔掉!”

  吳必田頓被一陣金光籠罩,隨之一股懾人的寒光閃爍,那柄凜霜,倏地朝那石塊處一飛而去,但聞“倉”的一聲,連鞘帶劍,已一并插入石塊之中兩尺有余!

  這一不為人解的詭秘現象,世人至今也無顛簸不破的見解!

  云淵惶恐,看著金光退去,被吸成干尸的吳必田的軀體,如干柴一般倒在地上,再無生命征兆,不由寒心酸鼻,倒退數步,倉皇而去…!

  從此。

  凜霜劍和奔月刀便分散開來,從此銷聲匿跡,世道之中,也再無人提起這事…!

  聽得這般,眾人皆感駭然,沒想到這奔月、凜霜還有這般鮮為人知的奇異之處!

  千乘浪余悸未消,怔怔說道:“是說當日我發現凜霜之時,旁邊有一架朽爛的骸骨,那應該便是吳鐵匠的遺骸!”

  藥翀奇道:“凜霜深陷石頭兩尺有余,石頭處又那般詭異,莫非當日你拾劍之時,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嗎?”

  千乘浪略一回想,啟齒說道:“那日天氣涼爽,我漫步于梁父山中,陡見此劍,當時也是心潮澎湃,欲伸手去取,可見旁邊尸骸,又頓覺不妙!”

  藥翀急道:“后來便怎樣?”

  千乘浪嘆道:“我當即縮回了手,蹲下身來先對那具骸骨進行細細察看,卻無異常,當下便想:‘此劍定是這尊遺骸所留下的,也沒起任何貪念,便將尸骸和那凜霜合葬一處!’說來也怪,就在墳墓方才砌成,墓頭上倏然發出一點亮光,那亮光急若流星,從墳墓中一沖而起,懸空數丈,又驟然墜落于我的眼前,插在地上尺余,我便運力將他拾起,而后便長伴我身!”

  藥翀嘆道:“所謂落葉歸根,就該是這道理吧,二物雖沾滿了血腥,但也是這些亡靈的靈魂讓它們如此具有靈性,他們找到了鑄造之主,而后歸根一處,也應該消除了梁父山中的靈異,也希望那梁父山之中,不要再因此事而再添傷亡了!”

  眾人都從緊張之中緩過神來,穿封狂嘆道:“也不知那云淵今日流落何方?是善是惡?如果是邪惡之輩,那奔月刀在他手中,豈不生起事端?”

  南天竹道:“已時隔多年,都未曾有人聽到過他的風吹草動,應該是變跡埋名,堅臥煙霞了!”

  穿封狂聽到這些,自是對這凜霜劍了解滲透,對著幾位前輩拱手說道:“列位前輩,你們大可放心,不到萬不得已,凜霜絕不出鞘!”

  二人和三老一番互道尊重,便離開了泰山!

  數日已過,冒著炎炎烈日,二人來到一個小鎮!

  時置正午十分,當頭的太陽如那烈火炙烤一般,照射著蒼茫大地,赫赫炎炎!

  南天竹和穿封狂早已抗不住這烈日驕陽,隨便找了個小店,欲進去喝點涼茶解解暑!

  二人正欲跨進迎風客棧,突見客棧門口,快馬加鞭地馳過一人!

  烈馬的疾走如飛,讓穿封狂不由抬頭望了一望,一愕之下,已認出那馬上之人,正是張良!

  那耳后風生,有若風馳電掣,瞬間已揚出老遠!

  穿封狂神情不屬,立即對著南天竹道:“天竹妹妹,我且離開一陣,你且在這店中等我!”

  沒等南天竹反應過來,他已展開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張良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南天竹見他如此心急火燎,已知事情緊急,也只好依言靜坐店中,耐心地等候起來!

  穿封狂約莫追出五里,方才將張良的快馬攔下,張良見是久違的穿封狂大汗淋漓地擋在自己的前頭,立即揚韁勒馬,止住了疾馳的快馬!

  張良喜出望外,一躍下馬,雀躍地道:“穿封兄弟,怎么是你?”

  說著,便向四周望了一望,繼又問道:“我妹妹慕雪呢?”

  提到程慕雪,穿封狂頓時黯然傷神,淚如雨下,“普通”一下跪倒在地,對著張良泣道:“張良大哥,慕雪妹妹已經走了!”

  張良是聰明人,豈不知這句“走了”二字是何含義?頓時整顆心都被撕碎,只見他眉頭緊鎖,哽咽道:“什么時候的事?我妹妹又是怎么遭遇不測的?”

  他雖然情緒有些激動失控,但語氣仍是壓得很低,沒有對穿封狂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舉止,畢竟是文人,知書達理,也算是拿的起,放的下!

  穿封狂道:“那是彭城戰役的時候,聽說漢軍大敗,慕雪妹妹因掛懷與你,硬要去看過究竟,最后才知道,逃亡的漢軍去了睢水一帶,我們便又去了睢水周邊找尋你們的下落,卻不知遇到了大批掃蕩的楚軍,慕雪妹妹不幸被楚軍的亂箭射死在了荒漠之中!”

  張良頓時淚如雨下,忙將穿封狂扶起,悲憤地道:“這不怪你,那彭城一戰,漢軍大敗而逃,漢王延小路逃回了老家,在當時兵荒馬亂之際,能茍全性命,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微微頓了頓,又傷心地道:“只是可憐了我那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的慕雪妹妹!”

  穿封狂黯然道:“張良大哥,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慕雪妹妹!”

  張良憤憤地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妹妹命運多舛,既已物化,我們就更應該堅強的活下來,多殺幾個楚軍,替死了的人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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