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嬌見是云中燕回來,哪還顧得上渾身酸痛,頓時喜出望外地道:“原來是妹妹回來了,沒事,姐姐沒事!”
云中燕焦急地道:“我可不是故意要嚇唬你的,你做事總是那么積極投入,怪我一時高興,嗓門太大,才把你給弄摔下來的!”
楊穎嬌還真沒摔到哪里,見云中燕為她焦急萬分,不由蹦跳著轉了個圈道:“妹妹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云中燕見她雀躍的樣子,也不禁豁然開朗起來,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楊穎嬌忙道:“別光站著,快到里屋看看你劉大哥去!”
說著,又對著易風云笑道:“讓易大恩人見笑了,快請里屋里歇息腳吧!”
邊說,已邊領著二人走了進去!
云中燕和易風云看著屋內的陳列整齊,井然有序,心里感覺甚是舒暢,他們樂樂陶陶的樣子,也讓楊穎嬌感到自己的努力一點也沒有白費。
楊穎嬌向四周指了指道:“你劉大哥傷勢未愈,這些都是靠我一人之力來改造的,為了能在此重操舊業,安身立命,不再過那顛簸琉璃的生活,我也算是不遺余力了!”
說著,她已領著云中燕和易風云來到了劉雖的病房里!
劉雖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經過這幾天的調養,雖然斷臂處仍有些疼痛之感,但比起前幾日來說,已是大有好轉的跡象!
劉雖見二人進來,頓時大喜過望,躺在床上,欣喜若狂地道:“敢情是妹妹和易英雄回來了,你姐姐天天念叨著你們,我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云中燕忙迎上去問道:“不知劉大哥傷勢有沒有什么好轉?傷口還疼嗎?”
劉雖笑了笑道:“多虧了那日易英雄的神丹妙藥,我的傷才恢復得那么好,只是暫時還無法幫助你穎嬌姐姐她分憂解愁,心里挺是過意不去的!”
易風云道:“楊姐姐確實挺辛苦的,居然把這里布置得如此停當,和當初簡直是判若云泥,實在讓人欽佩之至,等你傷好之后,再好好彌補彌補她吧!”
楊穎嬌道:“別說彌補了,只要少跟我添亂我就很感激了!”
三人頓時一陣哈哈大笑,其樂融融,端的讓人羨慕!
次日,云淡風輕,惠風和暢!
楊穎嬌將廟宇改裝成型,全然變成一坐飯店,在云中燕和易風云的幫助下,今天算是大大的開張了,并將小店取名為“如意飯店!”
這日,飯店里濟濟一堂,熱鬧非凡,店中各形各色的人都有,只聽得居中有位官客大聲說道:“這里雖是荒郊野外,但卻是前去山東的要塞,能在此地開起這飯莊,日后定當門庭若市,應接不暇,你看這剛開業,就賓朋滿座,顧客盈門,真乃前程似錦啊!”
此時,有三個江湖裝扮的人走了進來,坐在落角的一張桌子上,有一個大嗓門的中年男子扯開喉嚨說道:“沒想到盛傳一時的穿封狂竟會做出這等惡行,身為江湖中人,竟還趁虛而入,將武林各派趕盡殺絕!”
云中燕正在為鄰桌端來菜食,聽到這番話,頓時一驚,手中的托盤也不禁全盤摔在了地上,“哐當”一聲,立時引來了全屋人驚奇的一望!
云中燕忙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向四周靦腆地望了望道:“不好意思,讓大家受驚了!”
說著,又對著桌上的幾人賠禮道:“你們的飯食被我不小心打翻了,我再去給你們備一份,請再稍等一會!”
那幾人莫名其妙地對她望了望,也沒有發什么牢騷!
就在云中燕蹲下身去拾起那些打碎的碗渣時,突又聽得方才進來的三人中有人說道:“可不是嗎?聽說在泰山大會前,他就已經對各大派下手了,使的可是他獨有的‘馭淋劍法’,這套劍法早在數年前已隨著賽氏五虎隕落江湖,唯有他是五虎嫡傳,不是他還會是誰?”
另外有一個干瘦的中年人接口說道:“真是世事多變啊,盛極一時的武狂,方在江湖中露尖,轉眼間卻又成了眾矢之的。”
云中燕此時已誠惶誠恐,拿著那托盤,戰戰巍巍地進入了后廚屏障之中,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楊穎嬌忙問道:“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臉色這么差?”
云中燕努力壓制住心里的復雜情緒,微笑道:“姐姐,沒事,方才不小心把那邊飯食摔了滿地,需要再備一份!”
楊穎嬌笑道:“沒事,只要沒有傷到人就是大事!”
說著,便接過云中燕手中的托盤,又給她準備了一份方才那桌人的飯食!
忙霍了一天,大家都忙得精疲力盡,連劉雖也在店內忙來忙去,幫著做些整理賬務和收拾桌子的輕松活兒!
時近黃昏,見賓客已全部散盡,楊穎嬌便滿滿弄了一桌子菜來,四人在共食中,突聽云中燕道:“如今姐姐和劉大哥又找回了當初的自信,我們也能安心了!”
楊穎嬌笑道:“那是托妹妹和易英雄的福,如今生意比原來那里還好,我們夫妻二人也算解決了后顧之憂,從今以后,又可以安穩的過日子了!”
易風云道:“真是要恭喜楊姐姐和劉大哥了,所謂苦盡甘來,日后,這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劉雖雖失一臂,但歷經磨難的他,已是看得很開,大聲說道:“我雖已成獨臂,但只要一息尚存,就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題!”
云中燕道:“以后可就要辛苦楊姐姐了,如果遇到適合的人選,可以招納一個人來做幫手,這樣你們會輕松一點!”
楊穎嬌聽她的話中有話,不覺一愕地道:“妹妹此話怎講?莫非是不想再留在這里幫姐姐一把了嗎?”
云中燕嘆道:“姐姐,我知道你們一直對我如同親眷,如今妹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可能暫時要離開一段時間,等事情辦完,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楊穎嬌道:“你是不是為了穿封小弟的事,這次你專程去泰山找他,沒見他和你們一起回來,定是沒見到他吧?”
她根本不知云中燕和易風云已經發展成了這等親密關系,當著面說出這個話題,不覺讓云中燕和易風云都深覺尷尬!
易風云面色微紅,忙順水推舟地道:“正是,正是,這次去泰山赴會,沒有見到穿封英雄,所以我們得離開一段時間,一定要尋得他的下落,以解云姑娘的心頭之急!”
楊穎嬌有些啞口無言,分別望了望二人,瞠眼道:“你說你們,這,這,難道易英雄也要陪著云妹妹一起嗎?”
易風云忙解釋道:“姐姐,是這樣的,一路上我和云妹妹商量好了,她一人在外大家都不放心,所以我得陪著她,直到找著穿封英雄為止!”
劉雖接口道:“如此甚好,妹妹一個人在外也著實讓人放心不下,有易英雄陪著,我們也就放心了!”
如此一說,楊穎嬌也不好當著眾面再說什么,看著易風云和云中燕不自在的神情和遮遮掩掩,她已看出來了些許端倪,不覺微微笑道:“既如此,妹妹和易英雄一定要早去早回,我們夫婦二人在此等你們回來!”
飯后,云中燕、易風云和劉雖夫婦一陣不舍的告別后,便揚長而去!
二人離開后,見云中燕焦急萬分的樣子,易風云甚是不解,忙啟齒問道:“云妹妹,今天一直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是出了什么事嗎?”
云中燕黯然傷神地道:“今天在楊姐姐的飯店里,我聽到了些穿封的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易風云詫異地道:“什么小道消息?對他利弊如何?”
云中燕眉頭皺了皺道:“全是些不堪入耳的話,說他在泰山大會舉行之前,趁著各派龍頭趕赴泰山的空擋,伺機偷襲了各大門派,且還手段毒辣,慘不忍睹,也不知是真是假?”
易風云嘆道:“這都是些道聽途說,豈能信以為真,我相信穿封絕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云中燕面無表情地道:“我也不信,可是那些人說的振振有詞,說各派被殺之人,多半都是死在‘馭淋劍法’的快劍之下,當今世上,除他之外,還有誰會這套劍法?”
易風云思索道:“這套劍法乃關中賽氏五虎的獨門絕學,聽說五虎早些年已在抗楚戰爭中全軍覆沒,穿封又是五虎的唯一嫡傳,這事還真不是空穴來風,這么說來,我也深覺蹊蹺!”
云中燕嘆聲說道:“穿封遭武林中人這般惡語中傷,定是負屈銜冤,我很了解穿封,他絕不會做出這等磨滅人性的事,再說,那日在玄陰洞中,我也親眼所見他到了泰山之上,是她聯合天竹妹妹將玄陰洞的屏障去除,才在楚軍手中救下了武林各派仁人,他如此心系武林同道,又怎會去倒戈相向呢?這簡直一點也不符合常理!”
易風云道:“我也相信他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要找到了他,不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嗎?”
云中燕茫然說道:“天下之大,要尋找一個人真如大海撈針,他到底在哪里呢?”
易風云微笑道:“無論他在哪里,我都陪你找到他,哪怕天涯海角!”
云中燕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說道:“真難為你了,本想拋開世俗煩擾,和你浪跡天涯,可我一點也聽不得有關穿封的消息,不管真假,我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易風云輕輕拉過她的手,緊緊拽在手中,真情流露地道:“我們這不是已經開始浪跡天涯了嗎?”
云中燕神情凄厲,撲倒在了他懷中,半晌無語…!
易風云仰望高空,緩緩說道:“泰山大會那日,穿封和天竹妹妹一起救武林同道于危及之中,如今已時隔數日,我想去竹桃山莊看看,說不定,在那里還能尋得他們的蹤跡!”
云中燕頓時從他懷中掙出,著急地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吧!”
二人互望一眼,便齊舉大步,向著竹桃山莊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竹桃山莊,穿封狂和南天竹已住了數日,經過二人幾日的的清理打整,竹桃山莊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這晚,二人吃過飯食,便如常的雙雙入寢,他們同住一室,南天竹睡在床上,對著地鋪上的穿封狂道:“穿封哥哥,你睡著了嗎?”
穿封狂半醒半睡地嘟囔道:“正有睡意,別嚷嚷!”
南天竹道:“明天我想離開這里了!”
穿封狂似清醒了許多,疑惑不解地道:“我覺得這里住著挺舒服的,才幾天就要走了?”
南天竹道:“在這里有我太多的回憶,這些回憶纏繞著我,讓我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