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埼玉縣金田一家。
清脆的鳥叫聲在屋外盤旋。
“我說阿一,你來看一下!”金田一乙助系著紫色圍裙,在一樓的樓梯口招呼著二樓正準備下樓,睡眼惺忪的金田一一。
“干嘛啊媽媽,大清早的就…上學的話,不是還有一會啊!”穿著藍白條紋睡衣睡褲的金田一揉著眼睛,打著哈欠。
走到半路,腳底一滑,“啊…”屁股一顛一顛地從樓梯上滑落下來。
留著短發,劉海從中間分開,身形較瘦的女人似乎對他的迷之操作習以為常,捏著報紙的頂端,送到他的眼前,頗為興奮道:“快來看看這個!”
“尋寶之旅?!“金田一揉揉屁股,坐在木制臺階上,注意到報紙這頁的右下位置,那個矚目的大標題。
“好了,你好好讀一讀啊!”他母親的聲音稍微有點沙啞。
“什么什么?嗯嗯…”懾于女人的要求,金田一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報紙的黑白文字上。
“呃…”半分鐘后,他摸著光潔的下巴,越讀越是驚訝,“解開旅途中的暗號并找到寶藏的人可獲得全部寶藏的十分之一?
“哦…厲害啊,就算是十分之一,也有兩億日元那…”
“對吧,有了這些錢,不但能把我們家的債務給還清,還能給你買輛你一直都想要的摩托車呢!”金田一乙助的聲音充滿誘惑性。
“啪”,金田一興奮地將雙掌拍到兩邊的臉頰,“瞌睡一掃而空呢!”
他轉而捏起兩只拳頭,斗志昂揚道:“好,拼上爺爺的名號,也要把寶藏給找出來!”
“可是啊…“瘦瘦的女人用右手臂撐著左手手肘,伸著一根手指,話鋒一轉,”在此之前,必須得在參加者測試中合格啊!“
“好好,”金田一依舊沉浸在財富暴漲的美夢中,充耳不聞地直沖回樓上,“我要動手了哦”
“事情進行地很順利呢!阿姨。”身穿紅色短衫的美雪悄悄從樓梯下的陰影之中走出,抬頭望見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背影。
“如果真的能把寶藏給弄到手的話,那頭一次的海外旅行…”女人的眸子里閃著憧憬的亮光。
“到時候請帶上我!”
金田一乙助的雙手握到一塊,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當然了,大伙兒就一塊兒環游世界一周吧!
“希臘,羅馬,巴黎,倫敦…啊…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她雙手貼著臉頰,像是做夢了不肯醒。
不動高校教學樓的樓頂。
兩人站在金屬護欄旁吹風。
佐木龍太額前散落的劉海隨身而動,他聽完金田一說完話,“這么說…你是打算去那個藏有寶藏的地方,好狠狠挖出寶藏來,充實自己的生活?”
“嗯,”扎著辮子的高中生將拳頭抬在胸前,信誓旦旦道,“佐木君。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
“這種所謂的寶藏,總覺得是某些意圖不純的人所散播出去的。”
“那不一定,大多數的寶藏或許的確如此,但是從很久以前伴隨著歷史典故而存留流傳的寶藏,總有些說服力。”
“這么說,為了表達我對此的興趣,”佐木將白色的奶糖球送進嘴里,言語變得含糊不清,“我也去尋寶吧!”
“不,我可沒這么大方,寶藏我可是要獨得的。”金田一把頭轉到一邊,一臉傲嬌。
“和你說件事,櫻學姐寄了幅畫給我。”佐木手握著天臺的欄桿。
“啊?她竟然寄畫給你?”
“嗯,說是為了表達感謝,寄了那副‘蒲生剛三的自畫像’給我…當然,”佐木聳聳肩,“我愉快地接受了,沒有打算還給她。”
“‘蒲生剛三的自畫像’?為什么這幅畫?”
“畢竟是以蒲生剛三命名的自畫像,她不喜歡吧,然后就送我了,另外,自從和泉宣彥作為他的影子畫手爆出后,我注意到畫作的拍賣價格有了一定程度的下降,”佐木旋轉白色塑料棒,感受著糖球在口腔內轉動,“但我認為這只是暫時的,所以我會先放著,過一段時間后,等事務所的資金緊張再考慮以自畫像的噱頭拿去拍賣…”
“喂喂喂…下面兩個小鬼頭在說什么鬼話。”染著黃頭發的高三學生,流里流氣地出現在兩人的頭頂,左腿掛在水泥臺邊緣晃蕩,右腿撐著下巴,“什么蒲生剛三,還事務所,哈哈,也太可笑了吧?!”
佐木回頭抬起,眼神在審視。
“佐木君,他可是不好惹的高年級學長,經常看見欺負同班同學,要不算了吧?”金田一把頭貼到他耳朵旁小心翼翼說。
“金田一,你在他耳邊吹什么氣?也給我吹吹唄!”他掏掏耳屎,滿臉戲謔。
“我們這就走了,回去上課,嘿嘿,就不給松本君添麻煩了!”說著他就要拉上佐木離開此處。
“我讓你們走了嗎?”“彭”,穿著破洞褲的松本潤猛然跳下水泥臺,頂到金田一的鼻子,“還有…學校曠課最多的人竟然要急著回去上課,我信?呵…”
“我等你不在再上來玩唄!”毫不在意的金田一搓搓鼻子,大咧咧地說。
“你還是老樣子,嘖嘖,這次就算了,但我給你提個醒,以后,別讓我們在教學樓的天臺見到你…”他轉頭直直指著佐木的鼻頭,“還有這個…狗屁不通的書呆子!”
“說夠了?”佐木雙手杵著墨傘,手指撥動著傘后勾,而后他騰出一只手指著地面,淡漠地迎上對方桀驁不馴的眼神,“天臺…是你家的嗎?”
“佐木!?”扎著辮子的男生用眼神瘋狂示意。
松本潤一把推開金田一,后者正要再上前說話,他直接惡狠狠瞪過去。
佐木看到了他左耳鑲著銀色耳釘,見到金田一紅著脖子還要拉開黃發青年,就撐開手掌說,“沒事,我能應付。”
“好久沒人敢對我這么說話,”他搖頭晃腦著,悄悄仰頭看著高他小半個頭的佐木龍太,又補充了一句,“在這個學校里。”
“那總是有的,至于現在,又多了一個!”
“哈哈…我發現了,”松本潤抹了把嘴唇,隔著深藍色的校服,捏佐木的精瘦的肩膀,似乎要把他的肩骨捏碎,“你這人就是皮癢?”
佐木抬起右腳用內側一踢傘尖,正握著傘柄一壓,傘尖翹起戳到松本潤的腋下。
“嘶…”后者吃痛,縮回手,揉揉腋窩,活動肩膀,眼神變得惡毒,正要揮拳砸向他的臉。
似乎是想象到眼前這張古井不波的臉即將被他揍扁,他的嘴角揚起暢快的笑容。
“叮…”上課鈴聲響起。
往側面一跳的佐木拿黑色遮陽傘格掉他的手臂,拍拍金田一的后背,邊往樓道走邊揚手揮動,“回去上課了,如果你想繼續的話,放學后,天臺見!”
“額…這,”松本潤愣在那,等佐木快走到樓道口的位置才反應,把頭發撩翻過去,氣勢洶洶地指著他的背影,“我一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