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興起,為了看斗法,聚在一處。
道童笑了笑,指了指韓稹:“還請道友先出手。”
韓稹一向受足了眾人崇拜或者重視的眼光,遇見一個不拿他當人看的烏云仙,心中頓時感覺不平,更何況,烏云仙還沒有跟過來,就像是看不起他的實力一般。
因此,韓稹也不再推辭,取劍便向著道童刺去,劍上隱隱冒出來靈光。眾人看見,臉色凝重。這韓稹已經有了劍意的雛形,不愧是來自大秦的法家弟子。
道童剪下一節指甲,吹一口氣,便化為一口寒光閃閃的飛劍,拋在空中。飛劍和韓稹手中寶劍相撞,讓韓稹只能不斷的后退。
“這飛劍是什么東西,怎么有這么大的力道?”韓稹只感覺手臂酸疼,不敢再托大,立刻口中念咒,左手一伸,便有一道火焰向著道童射了過來。
道童口中念咒,又憑空飛出來一把飛劍。飛劍一橫,擋在了火焰之前,火焰遇見飛劍,就如同火苗遇上井水,頃刻熄滅。不管韓稹怎么努力,火焰也沖不破飛劍的攔阻。因為分心火焰,韓稹更是被之前的飛劍打的節節敗退。
“這是什么法門,只用飛劍,便擋下了如此異火?”眾人在一旁議論紛紛。
韓稹不得已,拿出師父給自己的符咒,發出熾烈的火焰。道童看見,收回一把飛劍,在手中一揮,射出一道劍氣,如同寶刀去切豆腐,頃刻斬滅火焰。
隨后,兩口飛劍步步緊逼,很快就擊飛了韓稹的寶劍,把他壓在了地上。
“承讓了。”道童說道,“韓道友,你的劍法和火焰,都算是上上之選,不過你卻只有這兩種手段,未免太過貧瘠,還是再修煉修煉再來吧。”
韓稹一聽,面帶愧色,心中暗想:“是我小覷了天下人,只是一位道童,便打的我毫無還手之力。我還是回去再向師父學一些本事,然后再來挑戰。”
韓稹恭恭敬敬上了一柱香,這才退走。
也該當是多事之秋,烏云仙好心散出符咒,造就功德,卻終是起了風波。就在韓稹離開之后的第二天,便有一群道人,到了符祖觀中。為首的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面上卻無半點道氣仙骨,一臉兇光。他的身后跟著的二十幾個道人,也氣勢洶洶。
“是燕國排名前三的大派,幽華門的門主落風真人!他的臉色怎么這么黑?難道是來找符祖麻煩的?”旁人看了,都紛紛讓開。
“我幽華門是來和符祖烏云仙了卻因果的,上香之人且退開,不關你們事情。”落風真人雖然臉色很黑,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理智。
不用落風真人說,上香的人便紛紛退開——能讓一位地仙級別的大能黑著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要是被攪和進風波之中,怎么可能還有命在?
上香之人被趕走,烏云仙皺著眉頭走了出來,只見一個地仙修為之人,在狠狠的瞪著他。
“道友是何人?為何無故驅逐上香之人,堵在門口?”烏云仙問道。
他其實是有一點懵的。他要么趕到天上,監督天庭的建造;要么閉關修煉,煉器畫符,連門都未出,是如何惹上這一樁因果的?
落風真人說道:“貧道乃是幽華門落風真人。小兒在渡劫之時,使用你烏云仙的符咒,結果符咒失控,小兒也身亡在天劫之下。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一找你,尋一尋公道?你身為符祖,所造出來的符咒竟然失控,豈不荒謬?若是你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我就毀了你的香火,奪了你符祖的名號!”
烏云仙一聽這話,眉頭一皺。他掐指一算:“我一向在觀中精修,只將一些符咒,贈予心誠的香客。你幽華門之人從未來過我觀中,如何有我的符咒?可見你說的不對了。”
“如何不對?”落風真人說道:“小兒渡劫之時,貧道親眼看見他使用符咒,然后,符咒便炸開了,小兒原本指望符咒生效,接過猝不及防,死在天雷之下。至于符咒來源,小兒交游廣闊,怎么不可能從他人那里,得到符咒?”
烏云仙笑道:“是這么一回事。我的符咒,是送給心誠的香客的,本來就是功德一樁。因為符咒珍貴,恐怕有人在其中牟利,或是奪走符咒,因此約定符咒只能自用或者贈予他人,不得交易。若是交易,必沾了因果。你兒定是強行從他人手中,奪取符咒,還害了他人性命,因此牽動因果,致使符咒反噬。”
“貧道管什么因果不因果的!”落風真人冷笑,“分明是你存了壞心,故意壞我兒性命,不然為何他人無事,而我兒獨亡?”
“怪不得你天資極佳,卻卡在地仙初境,不得寸進。”烏云仙搖頭,“你兒乃是你之掛念,甚是溺愛,縱容他胡作非為,他的因果返在你身上,斷了你的道途。若是你還想修道,便將他葬了,斷情修煉,必定能有所進境。”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落風真人抽出寶劍,指著烏云仙,“不管怎么說,我兒只能我來打,只能也來罵,別人不可給他半分委屈,更何況如今已然天人永隔!烏云仙,你和我兒之死脫不開關系,怎么可能逍遙法外!
烏云仙一聽,搖頭嘆息:“罷罷罷,你如今被心魔所迷,是聽不得勸了。最后勸你一句,你現在退去,我還能念在你喪子心痛的份上,饒你一次,不然,恐怕你再也修不得道!”
落風真人大怒:“烏云仙,須知世道變了,你一個三百年前的老家伙,該腐朽在墳墓之中,還敢說出如張狂之語!你且受貧道一劍,然后,貧道推了你的道觀,絕了你的香火,再奪了你符祖的名號!”
說完之后,落風真人便帶著幽華門人殺了過來。一旁看戲的眾人大駭,又退的遠了一些。
“區區一個地仙,不知進退!看來我今日是饒不得你了!”烏云仙眼中閃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