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會對任何人公平。
或許在別人受到公平對待的背面,我們看不到的背面,她正經歷著常人難以想象的不公平。只是因為......人,目光短小。
我們或許還太天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學會了渴求公平,卻沒學會看懂公平背后到底有什么。
德克薩斯大概是頓悟到了什么,她抱著渾身是血的拉普蘭德坐在宅邸的的大門樓梯前。
兩人都已經傷痕累累,仿佛下一秒再也聽不到任何喘息聲。
既然我們已經要失去這一切,那么,就應該去保護好現在所有我們所珍視的東西。
黑白色的劍和橙色的劍交叉在一起,躺在冰冷的石英地面上,接受著來自月光的照耀。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之前——
“德克薩斯,我們又見面了呢。”
拉普蘭德站在月光下,推開了大門后站在那對著德克薩斯打著招呼。
德克薩斯低著頭,她不知道為什么她會感覺抬不起頭。
她也早就看出來了,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拉普蘭德.阿爾萊特,徹底的淪為了「瘋狂」的奴隸,被名為悲傷和憤怒的枷鎖囚禁在了叫做恐懼的囚籠中。
這是她的父親所造成的。
德克薩斯提著劍,表情僵硬地走向大門。與她擦肩而過。
拉普蘭德愣住了,她憤怒地回首對她喊道:“你應該殺了我的!成人禮上你也沒有用盡全力!”
“如果你是來殺死德克薩斯的大家長,那么就上來吧。我不阻止你,也不會反抗。因為,我也要做我想要做的事。”
德克薩斯說完,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馬上又邁開了步伐走上了宅邸的走廊。
拉普蘭德拿起劍開始跟隨在德克薩斯的身后。
走上2樓后,兩人慢慢推開了索切爾的書房,蠟燭的火光遍布于整個書房。
而那個男人,德克薩斯家的大家長。他坐在沙發椅上面對著窗外的月光,一手拎著喝至一半的紅酒杯,眼神卻牢牢地盯著另一只手上握著的一枚標牌,上面刻有德克薩斯家族的族章。
“我的老朋友說過,人為了某件值得自己為之獻上執著的心的東西,會拼其全力來實現它,守護它,我會貫徹德克薩斯家族的榮耀做到它。”
索切爾站起身來,將喝盡的酒杯倒放在桌上。
“我的女兒啊。”
“我不會認同你所說的榮耀,德克薩斯這個名字是你把它抹黑的。也因為你這個名字將不復存在。”
德克薩斯說完后,索切爾慢慢的瞇起了眼睛。
“你的言下之意,我不太明白呢。伊瑞托婭。”
場面一度異常的安靜,不過從拉普蘭德的眼神來看,她應該已經忍不了了。
“拉普蘭德。”
德克薩斯頭一次叫了拉普的名字。
“我們上。”
德克薩斯剛落下話音,拉普蘭德就已經瞬間沖了上去。
手起,劍落。
但是一陣火花照亮了整座書房,索切爾手中的銀色拐杖擦過了劍鋒后朝她猛然揮下。
“你送上門也不錯,我可以早點送你去見你的媽媽了。”
“你給我去死!”
拉普蘭德抽出另一把劍也向下砍去,“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耐。”
“和你這種小輩動武,簡直有失我的身份。伊瑞托婭,你還站在那干嘛!快點來把她殺死。”
德克薩斯慢慢的向前走去,再接著加快了腳步朝拉普蘭德的方向砍去。
唰——
漫天的鮮血揚至地板和窗簾上......
拉普蘭德呆滯地看著德克薩斯的劍,再看向了索切爾......
“原來...是這樣嗎?”
索切爾看著地上那只被斬落的手臂,表情逐漸扭曲了起來。
“我可是你的父親!我親手養大了你!把你培養成擁有這般劍術的老師!如今你為了一個異族之人就要這般報答我對你的養育之恩?”
德克薩斯很干脆利落的再次揮下劍,卻被索切爾擋住了。
“這樣嗎......那我懂了,等你們兩個消失,我來統一敘拉古的命運才能開始嗎......”
既然這樣...
“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手杖的頂部有一個可以扣動的按鈕,索切爾往下一摁時手杖的頂部彈了出來,那是一根藏在手杖中的暗劍。
“德克薩斯!”
拉普蘭德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如那時一樣,她不明白為什么會對這個女孩有種莫名的感覺,像是在什么地方......我對她的好感完全不同于曾經......仿佛沒有任何緣由,又好像于一切息息相關。
德克薩斯被拉普蘭德推開后,用著一副完全無法理解的表情看著她。
而那根暗劍從拉普蘭德的左眼劃了下去,一道深深的血痕刻印在她的臉上。
索切爾沒有松懈下攻勢,強忍著斷手的疼痛朝拉普揮著劍。
由于視野完全被一片血紅色所遮擋住,拉普蘭德勉強的一邊抵擋一邊后退著。
雙眼通紅的拉普蘭德帶著滿身的劃傷和刺傷,嘶吼了一聲后掄起雙劍朝索切爾再次沖上去。
德克薩斯也馬上起身:“拉普蘭德!”
[掩護我!]
——————!
拖住了索切爾行動的拉普給了德克薩斯一個瞬間突襲的機會,橙色的長劍插入了索切爾的腹中。
“可...惡!”
索切爾狠狠地咳出了一口血。
“我可是你的...父親......”
“不,再也不是了。”
德克薩斯抽回劍,狠狠地把他踹到了墻邊上。
“安庇斯!救我!”
索切爾像個喪家犬一般哭吼著,他搖曳著頭大口喘氣著。
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安庇斯在淡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可下一刻,在他眼中的那個男人似乎化為了一個暗紅色長發的小女孩。她用著不太開心的目光看了看德克薩斯和拉普蘭德,接著無奈的搖搖頭,打了個響指。
啪————
“怎么回事...?德克薩斯感到眼前突然有什么閃了一下,再次左右看去時索切爾已經不在那里了。
“難道...讓他逃了嗎?”
拉普蘭德深吸了一口氣后,開始視線模糊,站立不穩,她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流下了一滴血與淚混合的液體。
德克薩斯發現索切爾消失的地方,還有那塊德克薩斯家族的標牌,不過新添上了一道劃痕。
“我送你去醫院,或者是診所,這樣的出血量要......”
“不要過來!”
拉普蘭德蒼白的臉上沾著的那幾滴血漬就像白宣紙上的幾朵開的慘烈的紅梅落下的花瓣。
“我,感染了礦石病。”
拉普蘭德的手中握著拉瓦多的雙劍,近乎絕望的說出了這句話,可她的臉上卻洋溢著笑容。以及無法欺騙任何人的眼淚。
“我才不管。”
德克薩斯抓住了拉普蘭德的手,把她背了起來走向樓梯。
現在的拉普蘭德也已經無力反抗了。
“......吶,德克薩斯就走到這吧。”
才剛剛走出宅邸的德克薩斯聽到了拉普蘭德在她耳畔的低語。
“可是!”
“呵呵...沒關系的。”
拉普蘭德慢慢的從德克薩斯的背上下來,坐在了臺階上。
德克薩斯大概是頓悟到了什么,她抱著渾身是血的拉普蘭德坐在宅邸的的大門樓梯前。
兩人都已經傷痕累累,仿佛下一秒再也聽不到任何喘息聲。
既然我們已經要失去這一切,那么,就應該去保護好現在所有我們所珍視的東西。
黑白色的劍和橙色的劍交叉在一起,躺在冰冷的石英地面上,接受著來自月光的照耀 “吶,德克薩斯。就這樣讓我靠在你的身旁,可以嗎?”
“你想靠多久都行。”
月光映射在兩人的面孔上,拉普蘭德微微勾起嘴角,進入了久違的夢中。
兩把劍刃上的血跡,也同樣在那縷月光下反射出德克薩斯眼中的顏色。
——Arknigh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