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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槍(Ⅴ)virgin

  ———這究竟是什么怪物......

  最后我只剩下了這句話,呆滯地望向無邊無際的雪原上空。由火焰交織成的花朵在寒冬中盛開,熱流環繞在兩人的四周......

  [在那之前]

  由尼克奧恩確實是握起那柄不知名的紅色長槍沖向了安庇斯,也確確實實將其刺向了他。

  只不過是桃樂茜擋在了安庇斯的面前,這使他內心中瞬間百感交集。

  “不能讓由尼進入那個狀態...他會......”

  安庇斯盯著那柄穿過桃樂茜身體的長槍,感覺無法將視線從上面移開。

  “他會失去理智,把見到的活物全部屠戮殆盡,最后因體力不支而死......”

  沒錯,安庇斯發現了。

  由尼克奧恩現在的瞳色從黑灰色化為了深不見底,如深淵般令人恐懼的漆黑。

  且他的笑聲越發強烈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去死吧!”

  這話是他對著桃樂茜說的,他已經完全失去自我了。

  但是在下一刻由尼克奧恩卻被一塊巨大的雪球砸飛了,只留下了那柄插在桃樂茜身體里的長槍。安庇斯可以看見嘴角正流著血的桃樂茜聚精會神地看向那塊有小山那么大的巨大雪球,它再次被某種力量驅使所漂浮至空中。

  桃樂茜開口,輕輕搖曳著雙臂,她的口中說出了一個陌生又或是外來語的詞匯。

  瞬間,四面飛舞的風雪開始圍繞著她旋轉,雪花被快速的壓縮成了一個巨大的雪球朝倒在地上的由尼克奧恩再次砸去。

  ——轟!

  “喂,你的那個東西呢?”

  “啊...啊?”

  安庇斯呆呆地說不出話。

  “嘖。”

  桃樂茜握住胸腔前的長槍,一把拔出扔在了地上。“應該斷了好幾根肋骨吧...呵呵,由尼還真是強呢。但是......”

  長槍在被扔下后融化在風雪中,消散在空氣中。

  “殺掉......”

  由尼克奧恩一拳粉碎了雪球后顫顫巍巍地從雪堆里站了起來。

  “「圣母」”

  那柄長槍如同被呼喚了名字一般,再次緩緩的出現在由尼克奧恩的手中。

  “殺掉殺掉殺掉殺掉!!啊唔啊啊啊!”

  由尼克奧恩朝灰暗的天空長長地咆哮了一聲,雙手握著圣母朝前揮去。一道血紅色的巨大斬擊出現在空中,那得是對源石技藝的熟悉到了何等地步才能做到?

  ——聚合......

  溶解......

  凝結......

  桃樂茜淡淡地低聲呢喃著,一面巨大并厚實的冰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嗎......

  她因為傷痛再次皺緊了眉頭。

  “喂!你對我用的那個東西,還有沒有?”

  這一下呼喊確實把安庇斯叫回魂來了。

  安庇斯看見桃樂茜的那副表情,那副像是真正遇上了無法對抗的困難而絕望的表情......

  [真是太美了......]

  安庇斯看到了他一身都未曾見過的美,那大概是他所認為的極致之美。

  罪孽的惡魔與柔弱的少女,兩者之間之相差一個表情。而桃樂茜充分地詮釋了這一幕。

  [如果讓那副絕望的神情上添幾滴眼淚,那就是真正的完美了]

  安庇斯,右手抱著那抱著孩子,左手從白大褂的口袋中再取出了一根試劑,但在遞給她前,那道攻擊已經迎到了桃樂茜的面前。

  冰墻與斬擊之間的碰撞產生了巨量的水蒸氣,頓時四周霧汽彌漫。

  “呃...由尼,你快醒過來啊......”

  桃樂茜拖著負傷的身體,看見了在霧汽中向她走來的身影。

  “唔呃啊啊啊!”

  那道身影突然跪下,雙手抱住頭開始吼叫著,“桃樂茜!你快逃!我要......控制不住...殺掉!焚燒!我要這個世界都焚為塵埃,這是唯一的...唯一的......”

  安庇斯這一刻才發現,自己手中的試劑已經不見了。

  由尼克奧恩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他仿佛發了瘋一般沖向了桃樂茜,把圣母的槍尖捅入了她的胸口。

  安庇斯無奈的閉上眼睛,在他的內心中感到了一絲深切的遺憾。

  等等......

  她好像在那一瞬間就拿走了試劑。

  “歡迎回來。”

  桃樂茜笑著擁抱住由尼克奧恩的身體,長槍整個穿過了她的身體,但她還是緊緊地抱住了由尼克奧恩,而那只試劑頂端的針頭插進了他的后頸。

  “你需要...我的血。”

  桃樂茜撐住以及傷痕累累的身體,恍惚地雙手放在由尼克奧恩的臉頰上。抬起頭輕輕地踮起腳。

  桃樂茜閉上眼睛,唇對著唇,而兩人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圣母慢慢的化作了紅色的雪花,從桃樂茜的背后悄悄散去......

  ———

  現在我也大概明白許多了,「惡魔」的血既是詛咒,也是解開詛咒的另一道詛咒。

  這兩人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喀蘭圣山?

  為什么過去那么多年,他們仍沒有年齡增長是痕跡?

  巴別塔在那之后究竟為何......

  總之這些原本我根本不屑于的事此刻我卻無比渴求知道,哪怕死我也要知道這兩人的事。

  “嗚哇哇哇~”

  一陣孩子的啼哭聲從安庇斯的右手傳來,他更是驚訝的看著這個孩子,好像只是簡單的被吵醒了午睡一般開始哭泣。

  在這種寒冬下,只是裹著這一層不算厚的襁褓居然還這么有精神?

  “這個孩子......”

  她正在盯著安庇斯看。

  好詭異的眼神,感覺腦子暈乎乎的......

  ——————

  “安庇斯先生!安庇斯先生醒醒,我們今天要轉移據點了。”

  [嗯?我怎么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安庇斯先生,您怎么了?”

  安庇斯眼前的少女疑惑的問道。

  “啊,沒什么和姬。大概是......”

  [沒錯,我又做了那個夢。那個永遠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場景]

  “嗯?”

  和姬的眼神如同那時,詭異卻陽光的笑容,簡直太違和了......

  “大概是,我做了個噩夢吧......”

  ——Arkn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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