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陳慧顯然覺得田松韻不是最佳選擇,她的表情出賣了這一點。
另一邊,田松韻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傻乎乎地瞅著魏白辰,半是感激,半是緊張,半晌才擠出兩個字:“謝…謝…”
“沒事,或許不是個輕松的活呢。”魏白辰故作輕松地聳聳肩。
陳慧自然不會在外人面前拂了大白的面子,笑笑道:“既然這樣,那恭喜你松韻,你先來做見習助理。”
“謝謝!謝謝陳總!謝謝!謝謝魏老師!”田松韻又鞠躬感謝上了。
魏白辰略感意外地望著陳慧:見習助理?居然不是正式工。
陳慧余光一脧,沒理會他的態度,正色對田松韻說道:“你先別忙著感謝,見習期內,工資打對折,是否轉正要聽藝人和公司高層的意見。”
“好!謝謝陳總,謝謝魏老師。”田松韻似乎沒有在意是不是正式工的事。
“別,別叫我魏老師!叫我大白。”
魏白辰著實不喜歡“老師”這個稱呼,可能來源于學生時代的心理陰影吧。
“好,大白哥!”田松韻笑道。
說實話,她笑起來真好看,很甜,很純,就好像心思純真的小女孩一般。
不過,魏白辰笑了笑:“別叫我大白哥,就叫大白好了。”
“額…這樣不太好吧?”田松韻猶豫道。
“沒事,就叫我大白。”
“好…大白。”
田松韻不知道他堅持的原因,但還是照做了。
其實,魏白辰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只是他覺得“大白哥”這個稱呼只屬于一個人,別人再叫有點奇怪。
陳慧則以為他既不想顯得生分,又不想太親密不利于工作開展,才這樣說的。
想到這里,見魏白辰也不是完全感情用事,臉色緩和很多:“大白,我待會飛葫蘆島,你和松韻下午去公司一趟,張導要見你。”
“張導?哪位張導?”
“嗯?你不知道嗎?張若青導演啊,他特地打電話到公司里來,點名要見你,我還以為你們很熟呢。”陳慧有點驚訝。
張若青?
魏白辰在腦海里思索片刻,就回憶起那個冰冷的眼鏡男,還有《回城的誘惑》試戲時的場景。
我和他也就見過那一次,完全不熟啊,他來找我干啥?
魏白辰不清楚張若青的來意,只好聽陳慧的安排,下午去公司見一面。
十二點左右。
陳慧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神色匆匆去機場趕飛機了。
魏白辰望著靦腆跟在后面的田松韻,見她一聲不發,只好打破尷尬道:“松韻,午飯還沒吃吧?時間還早,我們先吃飯,再去公司。”
“額,不用了…我不餓。”
田松韻搖搖頭,邁著小碎步緊跟他身后。
魏白辰見她搖頭,自己也不是很餓,就沒多想:“那好,飯稍后再吃,我帶你在公司附近轉轉,熟悉下周圍環境。”
田松韻點點頭,不敢直視大白的眼睛,慌張地把目光瞥向一邊,開始假裝打量周圍的環境。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多數時候都是魏白辰在說,田松韻在聽,只是偶爾會問問公交站和地鐵的位置。
這種尷尬的氣氛,直到一陣“咕嚕咕嚕嚕咕嚕嚕”才結束。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餓了。”魏白辰大笑。
“沒有…”田松韻紅著臉蛋,嘴硬道,“我不餓。”
“那再忍忍?哈哈哈。”
“咕嚕嚕咕嚕嚕”
五分鐘后。
“啊呀,真香!”
田松韻大快朵頤,毫不在乎形象地把頭發絲從嘴邊拂去,又把臉埋進拉面碗里喝湯。
魏白辰面對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助理,也是忍俊不禁,笑著望向窗外的匆匆行人,思緒飄遠了。
如果,沒有參加《往生》,自己會是什么樣子呢?
魏白辰想到自己的那幫狐朋狗友,想到了自己的八卦同事們,想到了蘑菇屋的好友。
其實,現在的生活不一樣了,但是也還不錯。
“大白,大白!不好了!”
田松韻突然放下碗,緊張地拍打著大白的手臂。
“嗯?怎么了?”魏白辰回過神。
“有人偷拍!就在那兒!”
田松韻指著街對面的一輛私家轎車。
魏白辰順著望去,眉頭一皺,果然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正在偷拍。
那男子見被發現了,立馬把照相機收起,搖起車窗,一溜煙兒地駕車跑了。
“怎么辦?他溜走了。”田松韻慌了。
魏白辰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思忖片刻后,戴上口罩,對田松韻說道:“走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田松韻趕忙跟上。
又是一陣沉默。
魏白辰心里估摸著,那狗仔隊會給自己爆料出什么花邊新聞。
田松韻見他不說話,想著心事,也不敢多嘴,只是默默跟著。
突然。
“嗝嗝嗝——”
一串連續的飽嗝,打破了這種古怪尷尬的氛圍。
“那個…我早飯沒吃,所以忍不住吃多了。”
田松韻把腦袋微微低下,好讓頭發遮擋著發紅的臉龐。
“哈哈哈哈,看來你也是個吃貨啊!!!”
魏白辰雖說是田松韻的boss,但是年齡相仿,說話還是沒有顧忌的。
“也不是。那不是…嗯…好久沒吃豬肉了嘛…”田松韻小聲解釋道。
魏白辰想起來了,剛剛吃拉面,這丫頭別的不點,單獨看上了豚骨拉面,還是超大份的,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由于這個響亮的飽嗝,兩人關系迅速拉近,又沒了陳慧在身邊,田松韻性格活潑許多。
“大白,你別笑話我,我已經失業好久了。”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在豎店拍戲嘛?”
“哎,拍著拍著就沒有劇拍了…”田松韻神色忽然黯淡。
“不會吧,今年行業是不景氣,但是像你這種年輕女孩還是有戲拍的。”
魏白辰也跑過龍套,知道田松韻這樣的姿色,去混個小特是不難的,怎么會沒戲拍呢。
田松韻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魏白辰也就沒再追問了。
行了百米。
田松韻忍不住了,主動道了事情,說得時候還有忿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