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文又問道:“那我治下,還有多少世家?”
“主公麾下幾乎沒有世家!”梁州世家都已將世家擁有的土地、家奴沒收。沒有土地、家奴、特權,世家只不過是有文化的富人罷了!
李懿文再次問道:“敢問郭睿,若我攻打其他諸侯,那些世家會為我所用,還是幫助他們支持的諸侯?”
“這…”郭睿已經想到答案,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李懿文冷笑道:“既然那些世家不會主動投靠我,我何必拉攏他們?以我的強勢,在我領地內,就得聽我的!我要沒收世家的土地、家奴,他們肯定會反抗。既然如此,在攻破其他諸侯的時候,我順便將那些不服我政令的世家鏟除。雖然我麾下眾人也會形成世家,但只要不兼并土地,蓄養家奴,我支持他們做富家翁!當然,養幾個仆役、隨從、侍女倒是可以!”
“這…”郭睿有些猶豫,他想了半晌道:“既如此,便召集麾下眾人,商議一下如何?”
“如此最好!”李懿文點頭笑道:“要快!天下人才,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五曰后,在議事大殿內,李懿文虎踞首位。下面四五十張椅子上,坐了二三十人。郭睿、徐迪、法允等文臣,與趙成虎、李忠等武將分左右而坐。李懿文便開始正式商議,立招賢館一事!
其實李懿文麾下大多數人都是出自寒門,他們很贊成李懿文的招賢令。像法允聽完招賢令后,眼中竟隱隱流出了淚水。在大殷,寒門想出頭實在太難。若非驚才絕艷,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李懿文給了寒門一個機會,甚至給了百工、醫者、行商、農夫一個入朝為官的機會。雖然寒門想出頭還任重道遠,但李懿文的招賢令卻是一個跨時代的信號。
見廳中眾人沒有反應,李懿文笑問道:“諸公以為如何?”
“在下支持主公!”法允第一個站起來,為李懿文搖旗吶喊,就連平素里最快的李忠,都沒能搶在他的前面。
“我等也支持主公!”無心、李忠、趙成虎、蒙驍等武將,大多數都站了起來,他們幾乎都是寒門。若非遇見李懿文,其中一大半要磋跎半生。
能參加會議的人,在李懿文麾下都有一定身份。如今大部分人都表示支持李懿文,其中不乏李懿文倚重者。其實郭睿也很贊同李懿文,只是他擔心招賢令,會讓李懿文麾下人心渙散,畢竟像百工、醫者、行商、農夫,在正統的士大夫眼中,都是賤民。可郭睿卻忘記了,李懿文麾下并沒有幾個正統的士大夫。
既然麾下眾人都表示贊同,李懿文立刻把招賢令頒發下去。同時,他還命人將招賢令刻在木板上,豎立在招賢館外。
一石激起千層浪,李懿文的招賢令很快就傳遍了大殷。寒門為之痛哭流涕,世家以之為洪水猛獸,咬牙切齒,恨不能將李懿文撕碎。
當然,對于老百姓來說,這僅僅是茶余飯后的談資。誰也不會認為百工、商人、農夫真可以做官。至于醫者,倒是有醫官!畢竟,就算是皇帝,也逃不出生老病死!
“咦,這大將軍果然有些意思!”一行數人來到招賢館門口,有文有武,其中一個壯實的青年指著招賢令對眾人笑道。
“怎么?賢弟也對此有意思?”一個身穿儒士服的青年笑道:“反正我們也是來投奔大將軍的,不如進去試試本事,也免得有人說我們靠關系走后門!”
“那感情好!”壯實青年走到招賢館門口,對著守衛的士卒問道:“請問,招賢館有什么要求么?”
見壯實青年很有禮貌,士卒打量了他一下道:“要求到沒有,但必須有一技之長。我看你身體壯實,不如去投軍,大將軍麾下士卒的待遇也很不錯!若在戰場立功,還能當上將軍!”
“承你吉言!”壯實青年笑道:“兄弟,安知我不能在招賢館直接成為將軍?”
士卒笑道:“那可難了!要知道,招賢館除了百工、醫者、農夫的要求比較低以外,想當官或將軍,則需要進行考核。第一場考核,由趙成虎將軍與法允大人主持,第二場考核,則由主公親自主持。招賢館開放至今也快半月,我只見過幾個農夫、醫者、百工入選。”
“多謝兄弟相告!”壯實青年拱手道謝后,與他身邊幾個年齡差不多的青年,一起走入館內,而守門士卒卻不禁搖了搖頭。在士卒眼中,這幾個青年,完全是好高騖遠。
聽聞招賢館有人來投,法允立刻趕了過去。若非郭睿管著情報比較忙,而徐迪又太陰刻,李懿文也不會加重法允的工作。
“本官姓法,是你們幾個應征?”見來人是幾個青年,法允倒也沒有怠慢。大殷寬廣,既然能出郭睿那種少年英杰,便是多出幾個也不稀奇。
“見過法大人!”幾人連忙行禮,卻沒有自報家門!
“嗯?”法允有些不悅的問道:“既然前來應征,為何不報上姓名?”
“大人不如先考校我們一番,若能過大人法眼,再報姓名不遲。否則,若我等不能過關,卻自曝家門,豈不是丟了長輩的臉?”青衣文士溫潤一笑,那氣度絕對是大家風范,法允立刻了然。
“好!”法允笑問道:“不知幾位想從政抑或從軍?”
“難道我們就不能是知州、總管之才嗎?”白衣文士面帶微笑,法允的瞳孔猛然一縮,他發現此人的氣度竟與郭睿似!
法允本就沒有小看這幾個青年,如今他更加謹慎。一開始,法允先在軍政方面,出了幾個淺顯的題目,三個文士都沒有開口,僅僅是兩個武士便回答了。接著,法允又開始說一些比較深層次的東西,兩個武者漸漸不能回答,其中一個緇衣文士便接了上來,而青衣和白衣兩位文士卻微笑著站在旁邊,一直沒有開口。
法允知道遇見高人了,心中不由暗喜,他便把李懿文治下,一些疑難卻能夠解決的事情拿出來說。緇衣文士不能回答,青衣和白衣兩位文士便開始出言。法允驚喜的發現,這兩人說的方法或許與實際解決方法不同,但往往更高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