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昱趁著張伯奮和張仲熊熟睡的功夫把史文恭三人帶到了大梁的燕都之中。
他沒想到史文恭對契丹人有刻骨的仇恨,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他收到帳下聽用,蘇定和郁保四或許是為了保命或許是為了前途,也隨著宣布效忠。
雖說將三人收下,但并不是一來就可以坐上高位,對他們還要進行一番考驗才行。為此他特意讓陳達將三人帶到軍營之中,讓他們適應大梁的規矩。
杜昱做完此事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王府之中摟著張盈美美的睡了一夜,這才不慌不忙的傳送回酒樓之中。
等他這位主將從房間里出來,外面的士兵早就吃喝完畢做好出發的準備了。
杜昱也不耽擱,反正他在王府用過早餐也不餓,直接宣布按照既定的路線返回濟州。
還好他事先做了規劃故意避開了凌州去往登云山的道路,選擇從高唐州繞路,否則很有可能在半路與宋江等人遭遇。
路上一切順利只是趕路的時間與去時相比長了一些,也不奇怪,當初奔襲曾頭市的目的是要偷襲登云山的大營急行軍趕路,回來的時候即沒有那么急迫又要繞路而行,這才浪費了幾天時間。
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杜昱終于率領沂州軍趕了回來,再次駐扎在濟州城外原來的軍營。
張叔夜早就得到了大軍獲勝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在濟州城準備好慶功宴會為杜昱等人接風洗塵。
至于戰報上的結果,張叔夜半信半疑,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官軍對陣登云山賊人的一次巨大勝利,對新組建的濟州軍起到了鼓舞的作用。
其實杜昱也不知道這次突襲的戰果如何,反正自己冒險襲營已經完成了任務,他逃跑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詳細統計敵人的損失,大概齊蒙幾個數字教上去完事,最起碼張叔夜也有東西能給朝廷一個交待。
當他們回到軍營時,張叔夜第一時間過來迎接。
“杜將軍辛苦了,取得這么大的勝利可喜可賀。”張叔夜一臉的笑容。
“都是大人運籌帷幄,卑職只不過是在執行大人的軍令而已。”杜昱對官場上虛偽的套話并不陌生。
“杜將軍過謙了,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本官可不興那一套。”張叔夜聽了奉承的話并不高興。
“大人,卑職確實這么認為的,若不是大人抓住這個戰機,光憑卑職是不會想到趁機去偷襲登云山的賊人。”杜昱認真的說道。
“可若不是杜將軍虎膽,又有誰敢以四千兵馬去偷襲登云山六萬大軍。”張叔夜根本不吃這一套。
杜昱還要開口套詞,卻被便宜岳父揮手制止。張叔夜干脆宣布為沂州軍大擺宴席,慶祝他們凱旋而歸。
在張叔夜的邀請下,杜昱帶著歐鵬去濟州城內赴宴,大營則交到了呂方的手中。
這種官方活動杜昱一向不喜,朝廷的官場可不像梁山泊的兄弟那般單純,里面有的是人暗中拿著小本本記錄你說的話。
說不定那句說得不對了就會被人記下,日后清算起來都會成為你的罪名。這樣的事情在重文輕武的大宋朝發生的不要太多。
不過張叔夜舉辦的宴會他拒絕不了,只能換上一副笑臉小心的應對。
小心無差錯,他在宴會上果然遇到了不少狀況,不說別人就連同是軍漢的秦正和董金都嘴里帶著酸味陰陽怪氣的向他祝賀。
杜昱對這種局面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當初在陳禮面前也沒少飚演技,應付起來倒是不難,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慶功宴會總算結束,杜昱也起身辭行,帶著歐鵬返回沂州軍大營之中。
再說張叔夜,送走杜昱之后把張伯奮和張仲熊叫到書房之中詢問戰斗的詳細情況。
“爹爹,杜離這人指揮戰斗確實有獨到之處。”張伯奮說道。
“哦,仔細說說。”張叔夜問到。
“爹爹,杜離此人行軍扎營與兵書暗合,卻又總是將地點設定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對地圖和地形的利用非常充分,打仗之前就預先設下數個方案,最重要的是事先就策劃好撤退的路線。”張伯奮說道。
“爹爹,此人指揮作戰勇敢果決,沂州軍令行禁止,配合得十分完美。可見在平日的訓練里下了多少功夫。更難得的是他還有一身驚人武藝,是員戰場驍將。反正我兄弟二人捆在一塊都不會是人家的對手。”張仲熊補充到。
“哦,難得你們這般夸贊,如此說來此人倒是可以依仗。”張叔夜說道。
“爹爹,別看‘杜離’在父親面前異常恭敬,其實在沂州軍中他說一不二,而且行事的過程中不會顧忌朝廷。”張伯奮想起了曾家之事。
“這又從何說起?”張叔夜比較好奇。
“事情是這樣…。”張伯奮將曾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盤托出,然后又說起史文恭和蘇定幾人的事。
當初張家兄弟見到史文恭如此英偉,就想將他收到父親的帳下聽用,沒想到在曾家的奸細事件過后再問起幾人,卻被告知他們屬于從犯,已經被處決,連尸體都被遠遠的掩埋了。
張伯奮和張仲熊心生不滿,但又無可奈何。他們身邊就幾名親隨,如何能在沂州軍中說的上話只能捏著鼻子接受這個結果。
回到父親張叔夜身邊,他們可算有了宣泄情緒的出口,將這件事情上升到‘杜離’性格獨特并不怎么敬畏朝廷到高度。
不過他二人到底是貴族出身,做人還是有底線的,功勞和優點一個沒落,缺點也一個不少,其實也算實事求是。
張叔夜聽后也皺起眉頭,曾家是金國的奸細且在大宋扎根多年,顯然所圖非小。不管是被登云山的人殺了還是被官軍殺了都無所謂,但是‘杜離’這位沂州兵馬統制顯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似乎也是桀驁不馴之輩。
“爹爹,我差點忘了一件大事。當日在夜襲敵營的時候,‘杜離’曾經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通過它可以看到幾里外事物。”張伯奮想起了望遠鏡。
“對啊,看得遠還不說,即便在夜間也能將遠處的景物映得纖毫畢現端的神奇。”張仲熊補充到。
“哦,世間還有此等神物?”張叔夜感到有些震驚。
“在爹爹面前怎敢撒謊,確有其事。”張伯奮說道。
張叔夜沉默不語,一只手輕輕的拍打桌子,他覺得‘杜離’這人越來越有意思了。當初一見面他就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這人與自己淵源頗深,現在又多出一絲神秘感,確實值得花費心思詳細了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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