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昱在船上策劃如何返回臨沐老巢,新加入的三人紛紛回去做準備。
白琦倒是好說,他本來就是和妹子白鈺逃難才來到杭州,家中細軟早在之前都打點出去,身上的錢財并不多,除了兩名忠心的老仆還跟在身邊,也沒什么牽掛。
沈澤和翟源不同,他們二人本就是杭州人,家道中落之前都有不少產業。
不過如今,經過朱勔父子巧立名目大肆搜刮之后,兩家的生活狀況都大不如前,最值錢的不過是一點田產罷了。
翟源這人比較聰明,即便是水滸傳小說中他們浙江四龍逼死阮小二、炸死孟康,即便是兵敗之后這位號稱錦麟龍的家伙也和沖波龍喬正神秘消失,成了方臘手下戰將中后少有的活下來的人。
他被鄧元覺找上門后,便低價處理了家產,準備隨時跑路。
或許是遇到了杜昱有了出路這才讓他沒有和小說中一般加入摩尼教。
翟源讓妻兒老小收拾行李,只帶金銀細軟,準備隨時走人。
倒是沈澤遇到了煩心事,他的兄長說什么也不肯離開,舍不得僅存的那點產業。
對自己兄長他又不好用強,苦勸無果之后也只能由著他去了。
到了最后,他只好把家中資財留下,只帶著妻子離開沈家干脆去翟源那里一起離開是非之地。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翟源一家和沈澤夫婦就來到渡口,找到一艘擺渡的船只,乘船出城趕奔杜昱他們停靠的那個鄉間小碼頭。
也是他們幸運,鄧元覺在摩尼教的事情實在太多,一時沒抽出時間關注此事,倒是讓他們鉆了個空子逃出魔掌。
等到天光大亮,翟源等人就來到碼頭,找到了飛剪船。
直到家人全部登船,被阮小七安頓完畢,這兩人才松了口氣。
倒是白琦讓他們好等,直到晌午才姍姍來遲。
一問才知道,朱勔的狗腿子在外面又發現一顆古樹,竟然連根挖出準備走運河運到汴梁城中獻給官家趙佶,是以所有進出城的船只都要讓路,必須等‘花石綱’的船先行才能出城。
杜昱聽后直搖頭,心中對這位藝術家皇帝更加鄙視,如此禍國殃民活該是你做了‘昏德公’。
人接齊了安頓好之后,這貨一聲令下,阮小七指揮水軍嘍啰升幡啟錨,開始回程之旅。
按著他在大宋地圖上研究的航線,很快他們就從錢塘江轉入長江進入淮河…,一路向北。
途徑蘇州、鎮江、揚州、淮安、清江、徐州等地,一直來到沂水水系這才調整方向轉道沂州城。
飛剪船船體巨大造型獨特,在路上自然吸引不少眼球,但經過現代工藝的改良,風帆技術和制造工藝都明顯強于北宋時期,那些‘有心人’倒也追不上,只能看著眼紅卻毫無辦法。
其實說起來,北宋時期已經有制造千噸排水量船只的技術,不過這個時期比起南宋的技術還是弱了不少,即便有大船速度也上不去,給何況大船多是朝廷專有平常難得一見。
形勢越來越亂,杜昱的心思不是放在馬頭山、玄法道就是放在沂州城上面,根本沒心情欣賞沿途的風景。
倒是阮小七迎來了的人生的春天,這貨居然看中了白琦的妹子白鈺。更離譜的是那個小美女居然對他還有點意思。
旅途漫長,白鈺也不可能總是在船艙中悶坐,出來透風的時候偶然見到了阮小七的英姿。
這貨吆五喝六的指揮飛剪船航行,不得不說認真做事的男人確實有魅力,這貨一幅船長的派頭確實有那么點小帥。
兩人莫名其妙的湊到一起,一開始只是閑聊,一來二去兩人就開始有貓膩了。
這讓白琦頭大如斗,沒想到自己投奔杜昱效力好處還沒見到,眼見就要搭個妹子給阮小七,當真虧大了。
杜昱得知之后哈哈大笑,他也沒想到活閻羅阮小七這丑鬼居然這么就能找到幸福,勾女技術簡直堪稱楷模。
當然這都是旅途上的小插曲,他們在經歷八天左右的航行之后終于來到熟悉的地方。
倒不是船慢,主要是第一次走大運河,地圖又不詳盡和現代時空的河道又多有差別,杜昱這貨經常把路線搞錯,動不動就要重新定位調整方向,這才浪費了大把的時間。
為了讓白琦三人安心,杜昱先是讓阮小七趕往臨沐的柳莊。
在柳莊將他們三人的家眷安頓好,這才帶著三人來到沂州城中。
杜昱的想法想法相當直接,答應三人的條件那就要兌現,否則誰還能為他賣命。
進城之后,他先是來到沂州軍的駐地與飛天虎扈成和神算子蔣敬會面。
一番介紹之后,杜昱留下白琦等三人讓他們熟悉環境,自己則帶著拜帖去陳府求見知府陳禮。
陳禮許久不見這位沂州兵馬統制立刻召見。
而且讓杜昱意外的是,這老貨直接在書房之中擺上一桌酒宴來款待他。
一開始兩人都戲精附體,各種客套各種演,好像他們兩人上下一心精誠合作一樣。
兩杯酒下肚,杜昱從懷中掏出一個禮盒獻了上去,說道:“卑職的莊客在海外偶然得到一件寶物,特來獻給大人。”
“哦,伯遠(這貨給自己取的字)的寶物向來不同凡響,我可要見識一番。”陳禮的臉上都笑開了花。
說罷,他伸手接過那個小禮盒打開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見一個拳頭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圓潤得不像話的水晶球靜靜地躺在盒子之中。
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取出水晶球觀看,這一看更是心驚,燭光一映里面隱約有星星點點的光在閃爍,普通一片星空被封在里面。
“這…,伯遠這東西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你真舍得贈給本官。”陳禮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這是自然,不過卑職也有事相求…。”杜昱說道。
“但講無妨。”陳禮心中平靜下來,這才對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要是為了還那八千畝地的人情根本用不到這種寶貝。
“大人,我想再求三個鄉軍指揮使使的告身。”杜昱說道。
“這…。”陳禮有些猶豫,對這位兵馬統制一再擴充實力有些不安。
“大人,卑職聽說呼延灼將軍征討登云山并不順利,現在雙方僵持不下,卑職恐怕…。”杜昱話說了一半。
陳禮秒懂,他之所以立刻召見杜昱并不是因為想念這位下屬,就是眼見朝廷大軍的剿匪行動毫無進展心中有所顧慮。
“好吧,本官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不過你舉薦之人必須身家清白經得起考驗。”陳禮說道。
“大人放心,卑職有分寸。”杜昱說道。
“伯遠,要求嚴些對你我都有好處。”陳禮說道。
知府大人那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的模樣差點把杜昱逗笑,這貨也戲精附體配合他演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勾結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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