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昱和阮小七打算在御街附近的一家酒樓品嘗美食。
沒想到剛走進這家名叫文軒樓的酒家就遇到一位熟人。
正是幾個月前他們在建康城旁那條大河中救上來的白琦。
“可是白琦兄弟?”阮小七倒不見外直接喊到。
白琦正在與兩個大漢說話,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忙說道:“哎呀,原來是兩位恩公。”
“白兄弟太客氣了。”杜昱說道。
“恩公也是來吃酒?不如讓小弟做東聊表謝意如何?。”白琦非常熱情的說道。
“我看白兄弟正招待客人,這樣合適么…。”杜昱客套到。
“有甚么不合適的,都是朋友嘛。”白琦說道。
怕他們再客套,又說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來,恩公咱們雅間敘話。”
說罷,也不管杜昱和阮小七同不同意,上來拉住兩人的手就往樓上拽。
杜昱當初就想拉他下水,不過不想勉強罷這才放白琦離開,如今又有機會見面自然要親近一番。
也就沒有再做推脫,直接跟著白琦上樓來到他之前訂好的雅間。
到了雅間之中分賓主落座,白琦坐在上首,他的兩位朋友坐在左右,杜昱和阮小七坐在對面,跟隨他們二人的五個小廝則被安排在樓下開了張桌子。
“白兄弟不知這兩位朋友是何來歷?”杜昱問道。
“杜兄、阮兄,正要向二位介紹。”白琦先施禮然后說道。
“這位是小弟在杭州的朋友沈澤。”白琦指著左手邊那名又高又壯的漢子說道。
“這位名叫翟源也是小弟的至交好友。”白琦又指向右手邊的黃臉大漢。
杜昱起身說道:“在下姓杜名離,這位是我兄弟名叫阮小七,初次見面多關照。”
翟源和沈澤連忙起身還禮,和他們二人又客套一番這才坐下敘話。
閑聊中杜昱就在思索,翟源和沈澤這兩個名字似乎有點熟,貌似是方臘的手下,只不過小說中戲份不多,好像也就是一筆帶過,他的印象實在有限,倒也想不起來這二位有什么知名事跡。
沒一會,酒菜上桌他們五人推杯換盞開始邊喝邊聊。
酒酣耳熱之時,杜昱便又想招攬白琦,現在他兩方面發展,極度渴求人才的加入,尤其是白琦這種身家清白的人在沂州方面大有用武之地。
“白兄弟,你不是回老家么,怎么輾轉又來到杭州了?”杜昱試探著問道。
“哎,不瞞杜兄,小弟是落難了,事情是這樣的…。”白琦說道。
原來白琦回到金華府的家中不久,就發生一件讓他極為惱火的事情。
也不知是那個缺大德的,向官府告首說白家的莊子里面有一塊奇石很是峻美,符合花石綱的征收標準。
如今的江南早已被大奸臣朱勔經營得滴水不漏,東南各州府的知府、郡守多是出自他的門下,即便不是也與其有著非常緊密的關系。
這些人干別的事情或許不行,但要說起禍害百姓壓榨求油那可是各個得心應手,尤其是有關花石綱的事情那是分外上心。
金華府的郡守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命手下躉吏帶著三班衙役去白府實地考察。
也是白琦倒霉,家中的后園里還真就有一塊奇石。
歷經幾年的搜刮,朱勔這些人能看上眼的石頭已經不多了,見白家的這塊石頭又大又漂亮,郡守當時就動心了,立刻命人貼上黃封條將石頭征用。
白琦的爺爺和父親都在官府混過,自然知道厲害,也不敢反抗由著郡守胡折騰。
郡守知道白家以前出過官員家資頗豐,便又打了歪主意想要敲白琦一筆。
于是這貨親自劃了個路線,非要拆白家的房子準備走水路將那塊奇石運走。
拆房也就罷了,他偏偏選擇的是拆白家后宅的閨房。
原本白家陪上一筆出血賄賂一番也就罷了,那知道白琦的妹子白鈺壓不住火氣,聽到消息之后提著寶劍就來找郡守玩命。
白琦哪能讓妹子動手,要知道在大宋朝殺官如同造反,那個是不赦之罪。
郡守見狀不好,生怕在白家的地盤上吃虧,忙帶人逃回金華府另想辦法。
在攔下妹子之后,白琦長嘆一聲,心知這件事必然不能善了。
他托人去城中說和,奉上了白家三世積攢的二百多畝良田,這才將事情平息下去。
事情雖了,但他心有余悸也不敢留在金華府的地界,生怕郡守那群人再生歹意害人。
于是便賤賣了白家的莊園,帶著妹子和金銀細軟打算另尋他處安生。
原本他想到建康府的親戚家投奔,但來到杭州之后忽然想到好友翟源和沈澤,這才約了二位,想打聽下有沒有別的出路。沒想到機緣巧合,卻遇到了當初救他的恩人。
“這么說白兄弟是想找個出路?”杜昱心中一喜連忙說道。
“那還想什么跟我大哥走唄,我大哥可是…。”阮小七大聲說道。
杜昱生怕這貨幾碗酒下肚就開始胡說八道,連忙從懷中掏出沂州兵馬統制的身份鐵牌放在桌上,說道:“在下不才,現為沂州府的兵馬統制,不知白兄弟是否有心為朝廷效力?”
白琦一愣,當初救他之時從杜昱等人的言談舉止當中明顯看出就是一伙山賊,怎么搖身一變反而成了朝廷官員,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半信半疑拿起那塊鐵牌,上面的花紋篆刻倒不是假的,當然大宋律法森嚴也無人敢仿制這種東西。
“杜兄何時升的官?”白琦問到。
“哈哈,早就是了,當初你與白兄弟相識時礙于某些原因不好點破罷了。”杜昱開始忽悠起來。
“沂州城五千守軍打退登云山五萬賊人的事情聽說沒有,那就是我大哥指揮的。”阮小七一臉的驕傲之色,替大哥吹噓起來。
“沒想到大人原來是朝廷命官,失敬失敬。”白琦連忙起身想要行禮。
杜昱連忙阻止,說道:“白兄弟不可如此,你我以兄弟相交即可,千萬別拘泥于虛禮。”
“是啊,我大哥最喜歡結交有本事的漢子,還是爽利些才好。”阮小七說道。
白琦還是有些疑慮,其實大宋的人若不是無路可走基本上很少有主動參軍的,除了那些世家大族和文人投筆從戎可以得到優待,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只憑戰功得到升遷。
而且相對來說參加朝廷的軍隊基本上今后的路就被鎖死了,不說行伍一生也相差無幾,是以他并不十分想投奔杜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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