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和獨龍崗的談判進行到關鍵時刻,朱武的狐貍尾巴這時候也露了出來。
“想換人可以,必須一人換一人。”朱武說道。
“這…。”
扈太公和祝朝奉心中焦急,他們最怕的就是這種局面,考慮到三家的關系,你說把能誰丟在梁山泊里。
特別是被俘的三人中有兩人是他們的子女,尤其是扈三娘,一個女人在賊窩里待久了還說得清么?
“朱寨主,一人換一人我們斷然不肯答應,這樣的話寧肯魚死網破。”祝朝奉發狠,他就不信梁山泊真的不在乎時遷的生死。
朱武扭頭和史進、林沖互看一眼,轉過頭來說道:“一換三我們也不能接受,山寨死了那么多弟兄讓我怎么與大寨主交待。”
祝朝奉見強硬也沒有迫使梁山的人就范心中也有些慌亂,他可不想失去兒子。
扈太公卻從朱武的話中聽出玄機,一換一我們不愿,一換三他們不肯,那就是說可以一換二唄。
頓時他心思一轉悄悄的拉了下祝朝奉的衣角,兩人跑到后面嘀咕半晌這才回來繼續談判。
“朱寨主既然咱們都有交換的想法那不如折中一下怎么樣?”祝朝奉說道。
“祝太公請講。”朱武心中暗笑,果然套路不在老不老,好用啊。
“用時遷頭領交換我們二人的一子一女你看如何?”扈太公這個時候硬著頭皮也得上,明知會得罪撲天雕李應,他也想盡快把扈三娘弄回來。
“這…。”朱武佯裝左右權衡,好一會才說道:“好吧,那就這樣。”
于是,雙方很快敲定在明天的這個時候雙方交換俘虜。
朱武本以為史進將扈三娘帶到后宅是強占為壓寨夫人,今天他們三人邊走邊聊,這才知道九紋龍是把姑娘押到后寨以免有山寨的兄弟管不住手腳。
但他也看得出,言語之中史進對扈三娘很有好感,因此他還提前說了自己的打算。
原來朱武自清點損失之后就覺得獨龍崗是個禍患,想要瓦解掉這個勢力。經過了解他知道一些三家的情況。
考慮到對手獨特的地理優勢,神機軍師認為強攻硬打屬實不可取。哪怕他們帶上虎威炮這種神器,也要能夠接近對方才行。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用虎威炮轟開獨龍崗的高墻崗樓,人家的莊丁手下依舊不少,要知道保衛家園的人戰斗意志總是非常頑強的,梁山泊即便拿下對手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大哥杜昱之前就制定了山寨低調發展的策略,重心也將逐漸移到河北兩路上去。
‘做事不由東,累死也無功。’無論如何他朱武是不能再帶著兄弟出去打仗,還有那么大的損失了,即便再打獨龍崗,至少也要得到大哥首肯才行。
當他得知獨龍崗急于用時遷交換那三名俘虜的時候,朱武的思路一下子就被打開,以前學過的二桃殺三士經典陽謀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對付強大敵人最好的手段就是讓對手在內部產生矛盾,眼下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本來朱武覺得史進和扈三娘成就好事可以作為一柄利劍,劈開扈家和祝家之間的情義,那想到史大郎竟然做起了文明人。
不過也還好,即便是留下鬼臉杜興也不要緊,他早就看得出撲天雕李應根本就不想和梁山開戰,武松也說過當時李應和他對打多是閃避出招虛多實少是留了手的。
并且朱武還注意到一點,那就是扈三娘和祝彪已經定親。而祝彪是眼睜睜看著未過門的媳婦被史進帶走,兩人間會不會產生裂痕不是明擺著么。
所以略一思考,他便答應用二人交換時遷。
扈太公和祝朝奉私下決定放棄杜興先救回自己的兒女,自覺心虛更怕李家莊破壞交換人質的計劃,兩人以尚未談攏為說辭糊弄李應。
第二天,雙方帶著人質再次來到約定地點。
交換的過程倒沒什么意外,盡管都對自己人挨了毒打不滿,但雙方并未因此產生沖突。
朱武他們接到時遷高高興興的離去返回山寨。
獨龍崗這邊卻氣氛凝重,祝彪被史進砸的那一槍本就不輕,又因為嘴臭挨上一通毒打傷上加上,而且這貨被梁山的人丟在又臟又臭的牢餓了一天一夜身體已經極度虛弱,眼見著吃了大虧。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同樣是被梁山賊寇捉俘虜扈三娘不但毫發無損,甚至連姑娘身上的兵器、套索等零碎都被一樣不少的被送了回來。
這讓祝朝奉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考慮到兩家交情他也沒有多說什么,不過還是氣乎乎的轉身帶著欒廷玉以及兩個兒子,抬著祝彪趕回祝家莊。
扈太公有心說點什么卻又實在詞窮,只能長嘆一聲帶著扈三娘回扈家莊。
祝、扈兩家用時遷交換子女的事情畢竟瞞不住,李應很快就得知事情的真相。
三人被俘虜,只有自己的好仆人被扔到賊窩里,這讓撲天雕心中極為不滿,對祝、扈兩家的好感直接降到冰點。
兩家送來的賠禮一件也沒收全給送了回去,他也暗下決心用自己的方式救回杜興。
再說祝朝奉,看著遍體鱗傷身上蒼白浮腫臭不可聞的祝彪心疼得老淚縱橫,連忙請來大夫為兒子診治。
也幸虧祝彪平時習練武功身體的底子不錯,再加上交換及時,受的傷又多是淤傷少有破損,這才沒有感染發炎,否則不去玄法道求得‘符水’的話,在大宋這個時代就是神仙難救。
將養三五日,祝彪終于恢復正常,雖說身體還虛弱的很,但精神狀態尚可。
只不過,祝朝奉發現兒子經常對著扈家莊方向咬牙切齒,暗中發狠。
趕在晚上,他屏退兩邊伺候的下人,單獨向祝彪問起這件事。
祝彪恨恨的說道:“爹,我咽不下這口氣。可知扈三娘那賤人為何毫發無損?”
祝朝奉心中登時便咯噔一下,說道:“我兒但說無妨。”
“我親眼見到那賤人被梁山賊人史進帶到后山…。”祝彪說著情緒激動起來,一拳砸向床沿。
祝朝奉心都涼了半截,怕什么來什么,一個兒媳他并不在乎,大不了重新說媒再娶,祝家家大業大想嫁到他家的車載斗量。
但是扈三娘并不一樣,取消婚事肯定就得罪扈家,扈太公那老貨別看平時顯得軟弱無能,實際上和他本就是一樣的狠角色。
可是看兒子這憤怒的樣子,顯然這門親事成不了。
這剛剛和李家莊鬧掰,與扈家莊的關系眼看也要走到盡頭。
祝朝奉大急,獨自面對梁山泊的賊人會怎樣他心中有數,不行,祝家莊不能就這樣置于險地,我要自救…。
祝太公請救兵,獨龍崗這才要二次惹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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