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山展開轟轟烈烈的大建設的時候,王倫被殺梁山泊易主的消息逐漸傳遍了江湖。
鄆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呼保義及時雨孝義黑三郎宋江,正在縣城里和前來參加擴田會的托塔天王晁蓋在酒樓飲酒。
宋江打發走伺候的小二,低聲說道:“保正哥哥可曾聽說梁山泊的白衣秀士王倫,在前些時日被一伙強人用計誘出山寨,大戰之下當場斃命。”
晁蓋說道:“押司,這件事早就聽人說起。據說那伙人是西北少華山來的,為首的喚做什么通玄真人杜昱和九紋龍史進。”
宋江說道:“哥哥對這伙人熟悉么?”
晁蓋說道:“之前從未聽過這些人的名號,但能以少擊多滅殺王倫也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
宋江說道:“保正哥哥,這伙人會影響到咱們轉運私鹽么?”
晁蓋說道:“押司放心,聽說這群人在梁山上大肆折騰,正在修建甚么聚義廳,對外面安靜的很平時連水泊都不出。”
宋江說道:“那就好,井水不犯河水再好不過。”
晁蓋說道:“押司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改天我找個日子去拜拜山門,見一見這群人。”
宋江說道:“以保正哥哥的江湖地位,我怎么會不放心。只是現在擴田規模一再加大,聽說有很多百姓都去投靠梁山了,而且哪里來者不拒,勢力滾雪球一樣增長,我是擔心他們做大以后影響到咱們的生意。”
晁蓋說道:“押司放心,在京東西路地界,黑道上還沒有不給咱們兄弟面子的,能談得來最好,不行的話就要靠押司的手段了。相信上官們也想多一份剿匪的功績。”
宋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接著便高聲談論起縣城的公事。
鄆城縣的縣令時文彬得知附近的梁山上發生巨變,原本通緝的白衣秀士王倫被人火并。
他是既高興又煩惱,高興的是王倫一死他又能報上一功,煩惱的是梁山的勢力仍然存在。
而且能火并掉王倫,顯然實力更強,這對他的治下始終是一個隱患。
更要命的是,隨著擴田的規模進一步加大,活不下去的百姓越來越多,投奔梁山的越來越多。
但想想鄆城縣的廂軍,時文彬也只能嘆口氣,這些人欺負百姓或許還行,去剿匪…,還是不要指望他們。
而最寒心的是,濟州知府的態度。周圍的州縣官員那個不知梁山上有個賊窩,只是各個都視而不見不理不睬。只要梁山的人不來攻州破縣,那就當做沒有。
想到這時文彬無奈嘆氣,暗暗祈禱自己任期內梁山的人千萬不要出來搞事情。
可他卻不知道,上梁山有活干有肉吃的傳聞正在慢慢的傳播,日后他轄下的百姓成批的投奔梁山。
杜昱占據梁山的影響正慢慢的擴散。
轉過頭來再說朱武和楊春,他們兩個按計劃和張季進行了最后一次雪鹽交易。
交易過后的三天,楊春喬裝改扮混入蒲城縣。
待到天黑,楊春偷偷的來到張府。
張季有些驚訝,不明白楊春為何偷偷的潛入城中。但他還是熱情的接待楊春。
酒席上二人推杯換盞,談天說地。
楊春見時機差不多,低聲的說道:“張兄弟,你背后肯定有什么能量巨大的人物,否則沒有能力和財力做這生意,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張季猶豫一下,說道:“楊兄弟說的沒錯,憑我的能力確實撐不起這么大的買賣。”
楊春說道:“張兄弟,我也不問你后面的人是誰,這與我也沒什么關系。但我想讓你問問你背后那人有沒有興趣得到兩份秘法。”
張季心中一動,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問道:“楊兄弟所說的秘法莫非是雪鹽?”
楊春神秘一笑說道:“何止制作雪鹽的秘法,還有如何制作雪糖的秘法。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賣給你們。”
張季急切的問道:“楊兄弟能做主賣秘法?我可聽說山上不止你一位首領。”
楊春說道:“我的意思就是山上哥哥們的意思。張兄弟你也知道山上人手和資源都有限,光指著制雪鹽,我們何時才能發家。再說這法子在我們手里太過燙手。老楊雖說沒讀過幾天書,但懷璧其罪的道理還是懂得。所以這才想托兄弟你問問。”
張季說道:“不知這兩份秘法楊兄弟準備要多少錢。”
楊春用手一比,說道:“每份秘法五萬貫,一共十萬貫。只要你背后之人誠心交易,我這邊什么問題也沒有,但要是耍手段…,你也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張季說道:“兄弟多心了,我背后之人乃是勛貴世家,怎么會耍什么手段。只是這價格驚人,貴人會不會交易我也不知,還請楊兄弟理解,我也需要去請示上面。”
楊春說道:“這點事兄弟還是知道的,你們若是有興趣可以去土地廟哪里通知我們的人。”
張季說道:“楊兄弟放心,我明日就親自跑一趟,無論什么結果都第一時間通知到山上。”
楊春說道:“勞煩兄弟你費心了。對了,如果你背后之人同意交易的話,也可以拿上好的玉器或者金銀來抵銅錢。”
張季說道:“好,我就先預祝楊兄弟發財了。”
說罷兩人提起酒杯一飲而盡。
楊春離開蒲城縣,張季則快馬加鞭跑去西京洛陽城,去通知曹滿。
曹滿此時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府中踱來踱去。
原來他押著雪鹽秘密回到汴梁曹府,找父親曹嵩商議如何用雪鹽牟利。
那知曹嵩一見非但沒高興,反而把他一頓臭罵。
曹嵩說道:你這不孝子,可知鹽鐵乃朝廷專營?你若販些平常私鹽也就罷了,可如此上上等的雪鹽那是能私販的東西么?”
見曹滿還是不解,曹嵩恨鐵不成鋼繼續說道:“糊涂,這等好鹽必然要獻給官家。我且問你,有制雪鹽的秘法么?”
曹滿搖搖頭。
曹嵩說道:“那我問你,官家如果要你為朝廷獻出秘法你該怎么辦?”
“我…”曹滿垂頭喪氣。
曹嵩說道:“那你這批雪鹽是從何而來?”
曹滿不敢隱瞞,說道:“父親,這是我的一個手下小廝與華州少華山的山匪交易得來的。”
曹嵩心中不快,說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算了,這件事不要聲張,雪鹽暫時押在曹府千萬不要拿出去賣。你回去想辦法和那些山匪溝通一下,就算付出點代價也要把秘法弄到手。有了秘法就好運作了,或許還能給你弄個蒙蔭官來做。你回去做事吧,切忌不可聲張。”
曹滿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被曹嵩趕回了洛陽城。
張季那邊遲遲沒有動靜讓曹滿非常著急,特別是一連兩批幾十萬斤的雪鹽壓在手里不能換成錢,讓他也感覺壓力山大。
所以今天張季來,把楊春要出售兩份秘法的消息一說,曹滿又高興又發愁。
高興的是山匪終于肯出售秘法了,愁的是十萬貫著實拿不出。
他也沒耽擱,立刻親自坐船跑回汴梁去問曹嵩。
曹嵩思考片刻就決定,先花錢把秘法弄到手再說。為了抵付出的銅錢,曹家很是搭上了幾件寶貝。
十幾天后,交易順利的在少華山下的土地廟進行。
朱武和楊春看著十萬貫的錢財心中感慨,果然一切都在哥哥的計算之中。
得到這些財貨之后,朱武和楊春按計劃立刻開始封山。不再與張季聯系。
在等待杜昱的好消息的同時開始做準備,隨時都能化整為零帶著山上眾人放棄少華山趕往梁山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