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聚義廳前的小廣場上忙忙碌碌的嘍啰們,杜昱不禁直皺眉頭。
這些人毫無組織性紀律性,搬鹽袋子都是一哄而上亂七八糟。
旁邊的小頭目們不停地喊叫這才稍微有點子樣子。
看看朱武三人,他們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杜昱深知這樣的山寨當真是一打就垮。
也不能怪朱武三人不懂整治山寨,他們能拉起這支隊伍已經很不容易了。缺衣少食的能維持隊伍不散就算不錯。若是嚴加約束或許不等官府來打人就跑完了。
杜昱對朱武說道:“兄弟,這樣的隊伍,想要把鹽換成錢可不容易啊。”
朱武說道:“哥哥,我也知山寨上良莠不齊。可能怎么辦呢?你看這些人多是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逃難過來的百姓。說是兵,其實比起鄉勇也大大不如啊。”
杜昱說道:“你們就沒有想想辦法拉起一支精銳么?要是靠這些人一旦與人開戰順利還好,稍遇挫折恐怕就一哄而散。”
朱武說道:“我早就想過,只是苦于缺錢少糧,選得出來人也養不起人啊。”
杜昱說道:“這樣,錢糧的事先不急,我去想辦法。咱們商議一個章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只有咱們自己先整合形成合力才能向外面求財。”
朱武眼前一亮,這正是他求而不得之事。于是便拉著陳達、楊春和杜昱一起回到聚義廳商量整合山寨。
杜昱問道:“朱武兄弟,山寨上一共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堪戰的青壯?”
朱武說道:“山寨目前有九百零五人,這些天每隔幾日都有活不下去的百姓來投。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上千。只是堪戰的青壯確實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五百人左右,剩下的老弱只能做著雜事。”
杜昱說道:“我先提個章程,各位兄弟幫著參詳一番。”
“我提議山上將這些人分工整合,敢戰能戰者選出來精心操練只做打仗之用。青壯但勇氣匱乏者擔任輔兵負責搬搬抬抬,做些賣力氣的活計。余下老弱者分配其干些做飯打掃燒火一類的活計。”
朱武說道:“這倒不難,平時下山借糧那個能打、那個慫包我們心里都有本帳。”
陳達說道:“哥哥這提議好那些慫包只會壞事,反而不如人少但敢沖的兄弟。”
杜昱接著說道:“分工完畢之后,咱們也定下規矩。戰兵為一等待遇,也有肉吃有錢領。輔兵為二等待遇,有錢領吃肉需自己花錢去買。雜兵為三等,干活有錢領吃飯吃肉都需自己花錢買。”
朱武有些猶豫說道:“哥哥如此一來,老弱豈不很難吃飽。一旦有了怨言…”
杜昱說道:“不然,山上現在除了原本跟隨三位兄弟的老人,新人也不在少數吧。”
朱武說道:“確實如此,我們那些老兄弟不過五百多人。后在來投山的也快占了一半。”
杜昱說道:“有人就難免有矛盾,現在的大鍋飯對老弱倒是照顧了,可那些出大力的兄弟所得卻與那些混日子的相差無幾,長期下去怨氣豈不更大。對我們來說能打得兄弟才是最大的依仗。”
楊春說道:“哥哥說的對,前幾日還有老兄弟和我抱怨說新來的人只帶張嘴過來,就和他們吃的一樣。”
杜昱繼續說道:“但咱們也不虧待他們,以后山上不養閑人,吃糠吃肉全看自己。”
朱武問道:“哥哥的意思是憑貢獻吃飯?”
杜昱說道:“對,基本是這個意思。我的意見是在山上建立一個商店由咱們把握,里面出售各種物資。山寨的兄弟們有什么需求可以出錢購買。”
陳達說道:“哥哥,山上的兄弟們多是窮苦出身那有錢來買東西啊。”
杜昱說道:“這就要靠我們的另一個制度了,以后無論是戰兵訓練出戰,還是輔兵和雜兵做得活計我們通通給錢,多做多得少做少得不做不得。”
朱武說道:“哥哥這辦法確實好,只是…”
杜昱說道:“朱兄弟不要有顧慮,我相信能打的弟兄們更愿意咱們這樣分配收入。那些不能打的人想來也敢有意見。”
朱武說道:“是這個道理,新來投山的那些老弱,和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起吃大鍋飯也確實不是辦法。”
杜昱又說道:“現在咱們船小好掉頭,一旦人多再去調整可就難了。現在形成制度之后,以后的管理也非常方便。”
朱武三人想起那座鹽山,也預計到山上會越來越興旺現在定規矩確實有好處。于是紛紛點頭,認可杜昱的計劃。
就這樣四人商議著定下了少華山的新規矩,杜昱還提議由朱武執筆把規章一一寫下,明確山上眾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而且決定整合之后,再來投山的人必須經過考察才能和原有的嘍啰一個待遇。
特別是嚴正聲明,少華山上不允許奸盜邪淫的事情發生,也不準欺凌弱小,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商量好這些重大決議之后,杜昱并沒有讓朱武等人立刻執行。他要選一個好時機才行。
自古以來恩威并施,才是屢試不爽的套路。
杜昱決定回現代搞些山上急需的物資,在發放這些物資的同時宣布這個重大決定。
朱武三人沒有反對意見。
在囑咐三人不要輕舉妄動去販私鹽之后,杜昱當晚便打開金手指將少華山上的一間屋子設為新的時空錨點。然后打開傳送門,回到現代時空。
先不提朱武三人再說杜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喝著啤酒思考自己這幾日的所得。
他發現自己對賺錢反而不著急了,畢竟卡上還有三千多萬的現金可供他使用。
而在北宋占山為王,這可比現代的任何一款游戲都更好玩,他現在樂在其中。
錢什么時候不能賺,而且杜昱本身不是一個特別物質的人。略帶點文青氣質的他更喜歡精神上的享受,在北宋做私商混b社的體驗實在是太刺激了。
既然當了帶頭大哥,那就要當好,杜昱按自己的計劃行事。
第二天,杜昱開著那輛卡宴直奔天昱貿易公司。
半年來,杜悅經營公司逐漸走上了正軌。
現在每個月流水都在兩百萬上下,杜昱的分紅也超過三十萬。所以他也不來公司管事,任由妹妹獨自經營。
杜昱來到公司直接找到杜悅下單子,一千套純棉被褥、兩千套棉衣棉褲、三千雙各種鞋號的運動棉鞋、甚至還有一百輛獨輪車…
這一單花了不少,不過杜昱并不心疼。他相信這些投入會有豐厚的回報。
杜悅很是奇怪問道:“哥,你這是去支持難民么?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杜昱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別問,先給你錢就完了。反正只要知道你哥不會虧就行了。”
杜悅無奈,她覺得哥哥現在是越來越難溝通了,不像小時候她說什么杜昱就去做什么,更沒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好吧,這些東西倒不難找在這條街就給你辦了。”杜悅說道。
杜昱擺弄手機,把錢轉到公司的賬號說道:“抓緊時間辦,越快越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來匆匆去匆匆,杜昱冒個泡就下線,差點沒被杜悅拉黑。
出了公司,他開車直奔望海路一個同學的小店。
“張小胖死了沒?”
“我艸!你怎么想起給哥打電話。你詐尸了?”電話那邊一個聲音傳來。
“有好事。”杜昱說道:“二十分鐘到你那,你在店里吧。”
“在呢,來吧!”望海路上一家生鮮超市里一個二百斤的胖子正無聊的邊打游戲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