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羅剎粘稠的五行毒火噴出來,卻并沒有沾到膜神身上,像是水流遇到障礙,順勢從他身上劃了過去。
膜神冷笑一聲,一抖身軀,黑煙再次彌漫全場,像是在空氣中凝成了一股黑色液體。
雙方不分敵我,盡皆動作變慢,像是時間都被他凍結起來。
緊接著,手中多出一炳托天鋼叉,一叉插在惡羅剎的胸膛處,一股陰火順勢從他傷口處燃起。
紅娘正在后面饒有興趣的看著雙方的戰斗,見膜神發威,拍手喝彩,膜神回頭咧嘴一笑。
惡羅剎慘嚎連連,卻趁著這個機會身形急速抖動,從鋼叉上逃脫,運起疾走神通,一溜煙退到后方,急促地喊道:“山主,快送我回去,我中了陰火。”
陳誠正要再次施展渾天術,見他退了回來,一股黑色的火焰已經蔓延到他的肩膀處,不敢遲疑,忙用陰陽界牌將他送回陰界。
陳誠將他送回陰界,再次念咒,狂風混著砂石卷起,卻再也吹不動這粘稠的黑煙,再看看四周,漆黑一片,連鬼眼都不能看透十米的距離。
只能聽到四周隱隱的鬼哭神嚎。
有心再來一次搬山術,可是上次使用還沒有過多長時間,再次使用會損害山脈根基,得不償失,他看了看四周,黑煙彌漫,還是跑吧。
看了看身周正在奮勇廝殺的鬼卒,又看看身邊的李賢三人,他一晃陰陽界牌,將夜叉鬼送回陰界。
身形一躍,就要施展遁術飛走。
卻猛然間見到,從李賢身上迸射處一道金光,一個金甲神將正從金光中邁步出來,人還未見,手中金锏已經先行探出,將一個正想刺死李賢的驢妖砸死。
陳誠連忙止住身軀,從空中硬生生落下,砸起一蓬塵土。
神將此時已經從虛空中走出,微微一晃金锏,一道道金色輝光揮灑而出,在他身周的黑煙妖魔盡皆潰散,顯出朗朗乾坤。
連陳誠的鬼卒都被他這金光照滅幾十個,陳誠連忙又把鬼卒送回陰界。
膜神看到金甲神將臉色大變,回頭喊道:“是皇廷神將,我擋他一陣,我妻快走。”
但是他愣住了,身后卻空空如也,紅娘娘早已飛遁,甚至都沒有來的急告訴他。
膜神還沒有反應過來,金甲神將又一片金光灑出,將他瞬間打死,變成一只綠皮大蛤蟆。
金甲神將看了陳誠一眼,飄飛到李賢身后,悄然消失。
李賢三人此時剛從一片黑暗的懵懂中清醒過來,見周圍喧囂的廝殺已經消失,夜色正好。
對陳誠道:“陳兄,邪神已經被你滅了嗎?”
陳誠道:“非是我的功勞,是李兄的護身神將發威,才將邪神消滅。”
李賢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原來如此,不過還請陳兄見諒,我隱瞞了身份......”
陳誠擺手止住他道:“萍水相逢,何必相識,不過尚有一邪神逃走,我去抓她回來。”
說著瞬間向著邪神廟的方向遁去。
李賢對身邊的護衛道:“陳兄真高人風范也。”
年長的護衛點點頭道:“陳先生為人灑脫沉穩,武藝高超,又精通道術,若是能入朝堂,也必是出將入相的人才。”
陳誠找到大榆樹下的邪神廟,此時里面冷冷清清,前廳里立著兩個邪神的塑像,陳誠上前將之搗碎,然后轉到了后院,一只妖魔也無。
后院里跟平常的院子沒有什么區別,有一個后門通往一座小山丘。
小山丘草木蔥蘢,枝葉掩映,黑漆漆地一片,看不清事物。
陳誠正要遁起向前追去,卻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自己,打開鬼眼,見叢林里有一股淡淡的妖氣彌漫,他看了一眼已經靈光暗淡的陰陽界牌,又把錦瑟招了過來。道:“一會兒,我在前,你在后面施法。”
雖然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面,但錦瑟的樣子幾乎沒有變,連衣服還是當年的打扮。
錦瑟點點頭道:“山主放心。”
她剛剛才救治了惡羅剎,知道陳誠在陽世大戰,因此也有被召喚出來的準備。
陳誠安排好后,邁步向林子里走去,剛接近樹林邊緣,就見一片橙色火焰撒了出來,瞬間陳誠前方一片火海,炙熱的高溫幾乎瞬間就將整個前方數棵樹木烤彎。
陳誠在火海剛剛出現,就激發了碧玉蓮影,同時身形連閃,向火起處竄去,隱約間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在向后方逃竄。
在陳誠身后,錦瑟的早已玉劍祭起,隨著陳誠的指引,向前飛刺,連連刺中對方幾劍,在林子里灑下一片鮮血。
剛闖過火海,陳誠身周的碧玉蓮影就已破碎,如同泡沫般消失,他身上也被熏了幾個燎泡,火辣辣地疼。
他顧不得這些,冒險飛遁,飛到紅色身影上空,原來是一匹紅色的矮腳小馬,不到一米的身高,跑動間,如風馳電掣,非常迅疾。
陳誠顧不得多想,一拳砸下。
只聽“嘭”的一聲,小紅馬頓時栽倒在地,
看來這是個純法師,還沒有一點近戰的經驗。
這是錦瑟也飄飛過來,看著倒地的小紅馬,有些錯愕道:“就是它?”
陳誠想到了那個綠皮大蛤蟆,不由笑道:“我養了一匹野馬,卻不能給她一片草原。就是她了。”
錦瑟奇怪地看了看陳誠,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陳誠哈哈笑道:“總算是逮住她了,有什么辦法把她禁制住?”
錦瑟一伸手,手里出現了一條陰氣形成的黑色鎖鏈,道:“用這個穿它琵琶骨,它就不能使用陰神法力了。”
陳誠道:“她可是陽神大妖,這東西能行不?”
錦瑟不高興道:“山主既然不用,就自己想辦法吧。”說著就要把鎖鏈收起來。
陳誠笑道:“開個玩笑,還當真了?你比我法力高,能不相信你嗎?”
錦瑟冷著臉道:“山主言重了,錦瑟的生死都在山主手里,又有什么資格拿山主的話當玩笑。”
陳誠拿過鎖鏈,比劃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這矮腳馬的琵琶骨在哪兒。
扔給錦瑟道:“你來。”
錦瑟用劍在紅馬的脖子下面捅了兩個窟窿,把鎖鏈傳過去,扣上鎖扣后,這紅馬已經疼醒了。
哀聲叫道:“好疼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保證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二人都沒有理她,過了半晌,錦瑟方道:“王書生性情大變,山主知道嗎?”
陳誠道:“要變的總會變,不會變的永遠不會變,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問王書生自己,他為什么會變。”
頓了頓,接著,把生滿銅銹的陰陽兩界令牌扔給錦瑟道:“這牌子快不能用了,給它修復一下,送過來。”
說著,沒等錦瑟回應,就把她攆回了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