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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忽悠,腦補,嚴世藩的感慨

嘉靖帝作為一個皇帝,作為一個實權皇帝,他自然懂的造銅錢的那些齷齪,雖  然大明沒有銀幣,但道理是一樣的。

  嘉靖帝想聽聽張忠的說辭,但張忠卻一下子就又轉了話題。

  如果不是這里在座的全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根本就跟不上張忠的思維。

  “陛下,臣想請教陛下一個問題!”

  “張仙人請講!”

  “陛下,什么是帝王術!”

  底下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嘉靖帝則瞇起了眼睛。

  也就是張忠敢問,也就是張忠問,換了別人早就特么的被人道毀滅了。

  但張忠敢問,這里的人,可不敢聽啊!

  帝王術,那是人能隨便學的嗎?

  別忘了這帝王術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屠龍術!

  來,你跟朕講講你要干哈!

  就在眾人反應不一,或者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忠突然道:“道,術,

  勢,便是帝王之術!”

  “這三點里,道和術,我們今天不做討論,我今天要說的是勢,什么是勢?”

  “勢,在我看來,就是天下大勢!”

  “宋及宋以前,天下大勢在東不在西,宋以后,天下大勢在西不在東!”

  所有人,包括嘉靖,瞬間坐直了身子。

  張忠繼續道:“為什么說勢在西方,而這個勢,又是什么呢?”

說著又操作了一番地圖:“看看這幾個西夷的國家,不過撮爾小國,可他們卻發現了這幾個地方,且馬上就要占領這幾個比大明都要大很多的地方,這,就是  勢,天下大勢!”

  眾人懂了,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

但沒等他們思考多久,張忠就又開口了:“其實我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賣,而且很受夷人的歡迎,比如說酒,我大明的酒,要遠比其他地方的酒要好的多,而且我們的酒,有著非常濃厚的文化,這就是我們天然的優勢,我們只需要把我們的酒  進行一些包裝,就能賣出天價來!”

“你們可能對包裝這個詞不怎么理解,但我換一種說話,你們就理解了,提  詞,提字,提詩,以此來抬高酒的價格!”

  眾人秒懂,但又不懂張忠為什么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這里來。

  張忠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他繼續酒的話題道:“但夷人肚子里那點墨水,

很多時候理解不了我們詩詞的優美,但我們可以做一些比較簡單的,卻又很上口的句子,來做包裝,比如我知道四川省有一種酒,姚子雪曲,是用幾種糧食混合在一起釀造而成,這種酒被老百姓稱做雜糧酒,這兩種名字,第一種格調太高,夷人理解不了其中的美,第二種又太低端,叫不上價,我們完全給這種酒改個名字,因為是多種糧食釀造而成,不如就叫五糧液,然后再搭配一句朗朗上口的詞,苦等三千年,五糧成玉液!格調一下子就上來了,三千年的發酵才有了這酒,為了喝上一口,我甘愿苦等三千年,雖然有吹噓的嫌疑,但夷人不懂啊,然后再把這種酒跟宗室扯上關系,就說這酒在我們大明,只有宗室才有資格喝,如果再給這酒賠上一個官窯出產的昂貴的瓷瓶,你說這樣的酒,夷人會出多少銀子買?北方那些小部落的  首領,會不會愿意把他所有的金子都掏出來換一瓶!”

  說到這里,張忠就徹底的不說話了。

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神棍,他面對的,是大明最聰明的一群人之一,也有可能是當今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一批人之一,想要忽悠住這些人,你不能把事情講的太細,而且話題跳的必須要快,讓他們來不及細細的思考,并且要留出足夠多的留白,讓他們自己多腦補,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陷入腦補的怪圈里,因為他們想的  太多,腦補能力太強。

  這會兒這些人,包括嘉靖在內,都深深的陷入到了腦補當中。

  仔細的回憶了一番今天晚上張忠所說的話,很快他們就自己補出了一個東西,

  那就是船。

  因為張忠所說的,所做的,都離不開一樣東西,那就是船。

嚴世藩頓覺自己還是差了一些,老爹是真的牛皮,當初見了張忠之后,立刻就  猜到了張忠的用意,馬上就安排了工部尚書吳鵬籠絡工匠。

  但老爹還是差了人一籌!

這時候,嚴世藩看向了衡王府的長吏劉煜,這個人的出現,讓他很吃驚,但吃  驚過后,他就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了。

  因為這就是那個比老爹‘更勝一籌’的衡王的手下。

張忠在青州的時候,就應該和衡王勾搭在一起了,不然衡王不可能一口氣把那  些厲害的船工、船匠給搜羅了個干凈。

  這就是先機啊!

  今天張忠一直在圍繞著這兩個字說事兒。

  他老爹嚴嵩,在衡王面前失了先機。

而且更讓他佩服的是,衡王居然親自給陛下寫了一封信,這封信他雖然沒見  過,但宮里傳來的消息讓他知道了這一封信,全是大白話文寫的。

  且在這封信里,衡王應該是徹底的服輸了!

因為衡王府的長吏能夠出現在這里,就是最好的明證,而且當時陛下看完那封  信之后,連續說了好幾個有意思,然后就是哈哈大笑了一陣子,當天還多吃了兩碗飯。

  老爹當時就猜出來了。

  他但是還有些不信,但現在信了,徹底的信了。

  當老爹的做法,也讓他大開了眼界,雖然失了先機,但卻沒有失去主動權。

  僅僅幾天的功夫,大明水師的提督,幾乎換了個遍,全都變成了他們嚴黨的人。

  甚至登來水師和廣州水師,從上到下都換了一個遍。

就算衡王搶先一步造出船來,他也得乖乖的先把船交給陛下,陛下得了這些  船,最后還不是交給水師來用?

衡王肯定也想到了這些,但衡王的身份就擺在那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  他爹則不同,他爹怎么換水師的人,陛下都不會認為他爹嚴嵩和他嚴世藩有反心。

當初他爹明目張膽的換水師提督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兵部楊博和  他爹不合,但他爹卻說,水師無關緊要,哪怕楊博在和他不合,也不會給他添亂。

  而楊博竟然真的就沒有站出來添亂!

  這讓他感覺到,他還和他爹,有著不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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